荆州城?
苏允弦陷入了沉思。
一边的严敏接着又说道,“刘大夫说荆州城有农户,不过种的都是像车前子啊,紫苏这种,卖也卖不了高价的,过几日等我腿好了,咱去荆州城找人问问。”
“我跟你一起。”苏允弦的态度坚决,像是丝毫都不给严敏反驳的余地。
荆州城可是允弦的地界儿,她原本就是想让这小子跟着一块去的。
严敏姗姗一笑,点了点头“好。”
楚浩然跟孟萧俩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饭点儿了。
晌午吃饭的时候,孟庆梅回了家去。
苏家伙食那么好,倒也不是她识趣儿,关键是严谨还得晌午回去吃饭呢。
要不然,她也想尝尝苏家做的那小酥肉,得有多好吃,能让严锦玉天天念叨着。
“山哥,我吃不下了。”苏娘子吃了两碗米饭,第三碗里才扒拉了两口,就将米饭碗往前一推,笑眯眯的说道。
苏山顺势接过了苏娘子手里的碗,接着埋头吃。
一边儿上的楚浩然都看呆了,“伯母在家的地位还真不是一般的高……我瞧着我娘那般厉害,我爹可不吃我娘吃剩的嘴巴子。”
“小子,你懂啥哟,这咋能叫嘴巴子呢,夫妻一心,合吃一碗饭有啥了。那是你现在日子好过了,你是不知当年我跟你伯父贫瘠潦倒的时候,俩人合吃一碗糊糊。”苏娘子说着说着,又作出一副委屈惨兮兮的模样儿。
一旁的苏允弦无奈的抿了抿唇,他一把将那盘小酥肉往锦玉边儿上推了推“娘,你快打住,上回你还说俩人合吃的一碗玉米碜呢……”
“吃啥都行,嘿嘿,这小酥肉你们没人吃,那我就吃了哈!”说着,锦玉抬起盘子,倒了半盘子的酥肉倒进了自儿个的碗里。
严敏和苏允弦对视一眼,二人都颇感无奈的相继一笑。
她苏婶跟山叔俩人天天这如胶似漆的,她早就看惯了。
“山哥,要我说啊,明儿个还是你跟着敏敏一块去挖草药吧,别让弦儿跟着去了。”苏娘子接过苏山递来的一杯茶,抿了一小口后,幽幽说道。
苏山不明所以,只是点了点头说好。
“我看咱弦儿肯定是方敏敏,你看敏敏之前出门那么些回屁事儿没有,他跟着去一次,就歪着脚了。”
苏娘子的一席话,惊得楚浩然险些没有把嘴里的米饭喷出来。
孟萧都不厚道的看着苏允弦笑了笑。
苏允弦板着一张脸,瞥了他娘一眼后说道“娘,你这人嘴真毒,我爹怎就找了你呢。”
“你这话说的,你还得谢谢你爹娶了我呢,不然哪儿来的你啊!”苏娘子不以为然的喝了茶,将杯盏往桌上一搁起身就走人。
下午的时候,孟萧跟楚浩然还有小锦玉一块拿着她的那把弩对着院儿里的稻草人打着玩儿。
她就坐在椅子上,边拾掇着草药,边看着。
“敏敏,我帮你揉揉脚,再试试这个膏药。”苏允弦不知道又从哪儿弄了两贴膏药回来,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严敏提议道。
严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将那两贴膏药给要了过来“我自儿个来就行。”
“你娘跟你爹比划的时候闪了腰,也不见着你这么殷勤呢。”她苏婶从堂屋推门出来,白了允弦一眼后,暗戳戳的说道。
“那不是有我爹么。”苏允弦说话时带有一丝的不悦,他顿了顿后,又说道“娘,你不是要出门打马吊么,还不赶紧去,晚了人都坐满了。”
一提起打马吊,她苏婶也顾不得损允弦了,将那围脖往脖子上一套,小荷包一系,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严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拿着苏允弦拿来的药汤,将自己的脚给泡了进去。
又按着崴伤的那处,顺时针慢慢的揉着。
苏允弦回头一瞅,敏敏咋还自儿个揉上了呢。
他拿来了帕子将敏敏的手给抬起,仔细的帮她擦了手后,缓缓说道“我来吧,刘大夫教过我的。”
“没事儿,我的脚都已经泡好了。”
岂料,苏允弦的手已经伸进了装满药汤的水盆子里。
他的手法很轻柔,一点都不痛,边揉着,还边将盆里的药汤撩起往她的脚踝处盖。
楚浩然将手里的弩往孟萧的手里一撂,“不玩了不玩了,真是的,气死人了。”
“浩然,怎么了?”孟萧一脸不解,别过头去看着楚浩然问道。
“弦弟,你真是不厚道,你瞧你,你看我过两年也到成婚时候了,你,你好歹也给我俩介绍个姑娘,先处处呗,你……”楚浩然急的满头大汗,语无伦次的说道。
苏允弦抬起头,回眸白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说,回家让你娘给你找个媳妇么?”
“我知道了,浩然叔叔肯定是看着姑姑,姑丈,还有我山爷爷,跟苏奶奶,你们都一对儿一对儿的,他思春了!”说完,小锦玉还朝着楚浩然吐了吐舌头。
严敏拿起手边儿上的擦脚布,朝着锦玉的身上就丢了过去“滚犊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啥叫思春呐?”
院儿里的欢笑声一片,苏山站在屏风后面一只手端着一杯茶,一边品茗,一边看着院里的孩子们嬉闹。
锦玉被楚浩然拿着他姑姑的擦脚布,追着满院儿跑。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身着灰袍的妇人疾步跑进了门来,一进院儿她左瞅瞅右看看的。
直到她看清堂屋门口蹲着正在给严敏洗脚的苏允弦后,这才止住了步子“苏允弦,苏允弦你快些跟我走一趟吧,苗苗,苗苗她早上的时候跳河自尽了!”
跳河自尽?
严敏和苏允弦对视了一眼。
“为何宋苗苗跳河自尽,要让允弦去?”严敏眼含深意的打量了那宋杨氏一眼,缓缓开口问道。
“苗苗说,她打小便倾慕允弦,她,她非允弦不嫁,现在失了清白,活着也没意思了,她,她就只听得进允弦的话啊!”宋杨氏急不可待的一个箭步冲向了苏允弦,一把攥着了他的胳膊。
“她死不死的,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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