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妈妈正在将红包撕碎,一边撕一边哭。
徐松连忙推开门进去,把红包抢下来“妈,你到底在做什么?”
“小松,不是我害死你爸爸的,是你姐姐,是你姐姐。”
一听这话,徐松才感觉到不对劲,连忙拿起手里的红包,闻了一下。
是花香。
或许因为时间久了,味道有点淡,但他能肯定,这就是花香。
“妈,这个红包……”
莫非姐姐说的红包有问题就是指这个?
如果是这样,那么邓辉就是害死爸爸的凶手!
“你为什么要把红包撕掉?”徐松简直要被自己的妈妈气死了。
但是这会儿妈妈除了哭,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可怜极了。
事实上,宋雪梅听完女儿的话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连忙进屋来看看究竟。她记得红包塞在志邦的衣服里,所以很快就找出来了,认真嗅了嗅,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之前嗅到的花香味竟然是来自于这个红包的。
如果当初她没有接这个红包,志邦是不是就不会死?
悔恨,自责,害怕等情绪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等她反应过来,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将红包交出去,而是“毁尸灭迹”。
如果没有这个红包,大家就怪不到她身上。
“小松,你帮妈妈保守秘密,别告诉大家好不好?”宋雪梅抓着儿子的手,哀求道。
“妈,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跟别人说是姐姐害死了爸爸,好吗?”
爸爸去世的事情对妈妈打击太大,这会儿她已经有点精神不正常了,仿佛入了魔怔一般。
“好,我不说了。”
徐松好说歹说,总算把妈妈的情绪稳定下来,带着她出了门。
随后,宋雪梅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徐松,只要他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开始疑神疑鬼,弄得徐松很是疲惫。
好在她也没有再继续宣称徐子衿害死徐志邦,葬礼总算是平平稳稳的办了下去。
期间,趁着宋雪梅休息的时候,徐松还是偷偷将红包的事情告诉了徐子衿,不过那个撕碎的红包已经被宋雪梅拿回去了,这会儿估计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徐子衿对情绪不稳定的宋雪梅也很是无奈,但没有办法,红包的事情只得先放一边。证据不足,她也不能拿邓辉和崔元和怎么样,只能找机会再报仇。
然而,对方却不愿就这么了事。
徐志邦下葬第二天,邓辉就拿着借条来找徐子衿还钱了。
“哟,人死啦?真可惜,人死了那场交通事故可就说不清了,但是你的欠条可还在呢?怎么样是要还钱还是咱们再往警察局走一趟啊?”邓辉嘚瑟的不行,眉宇间都是得意,“小丫头,你说说你,跟谁横不好要跟我横,一开始赔钱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徐松红着眼看邓辉,但他的目光却没有给对方带来哪怕一丁点的不适,相反,对方非常享受这种目光。
“怎么,这位小朋友还不服气啊?想打人?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打人,还的可就不是一万块了。”邓辉丝毫不惧,一群孤儿寡母的,他怕个球。
“邓先生说得对,现在是法治社会,所以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迟早都会受到法律制裁的,你说是不是?”徐子衿道。
邓辉愣了一下,不确定她手上是不是有什么证据,便谨慎了一些“小丫头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邓先生多虑了,我只是多谢邓先生给我们送的红包,这个红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等有机会了,一定送还给邓先生。另外,替我跟崔元和问个好,多谢他对我的关照,我会加倍奉还给他的,”
她知道了。
她连他跟大侄子的关系都知道了。
邓辉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下意识慌张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大侄子说过,红包经过很多人的手,就算检测出里面有花粉,也不能当成证据,不会查到他身上来。
想是这么想,但看到对面女孩的眼神,邓辉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当即也没有找麻烦的心情了。
“看在你们家刚死了人的份上,我就再宽限几天,记得把钱准备好,过阵子我再来拿。”说完,连忙从徐子衿家里离开了。
徐子衿敢在邓辉面前硬气也不是一点底牌都没有的。
沈鹤鸣找到的证据中,虽然没有邓辉故意杀人的证据,但是关于那场车祸,却找到了监控视频,是从停在旁边一辆小轿车的行车记录仪中找到的。
有了这段视频,足以确定那场交通事故到底是谁的责任。
“姐,你刚刚说崔哥?”徐松一直不敢说话,这会儿邓辉走了,才慢慢开口。
怎么可能,崔哥不是跟姐姐正在交往吗?
“我跟那个渣男分手了,这次的事情崔元和脱不了干系,以后见着他提防点。”徐子衿交代道。
徐松点点头,似乎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下午,徐子衿去了警局一趟,将监控视频交给了警察,或许因为沈鹤鸣的缘故,警察处理的非常快。
在确凿的证据下,邓辉不得不乖乖赔钱,钱打出去的一刻,他面如土色,一出警局就扯住了徐子衿。
“算你厉害。”
连行车记录仪的监控都能找到!
“我还有更厉害的,你要见识一下吗?”徐子衿丝毫不惧,冷笑着看他,“所以,识相的以后最好不要来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烦。”
她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要进组拍戏,邓辉是个小人,如果不把他打怕,以后说不定还会来找家里人的麻烦。
果然,一听这话邓辉凶狠的表情立刻收敛了许多,抓着徐子衿的手也放开了。
徐子衿没有再看他,转身离开。
回到家之后,又住了几天,将家里的事情彻底安排好,她才买了回宁城的火车票。
徐子衿把邓辉赔偿的钱全都交给了弟弟,并且细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小松,家里的事你多注意一些。”
留下的那笔钱有几万块,在这个小县城里,足够生活一阵子。
徐松点点头,帮着姐姐把行礼放在出租车后备箱中“姐,你有空多回来看看我们。”
“好。”徐子衿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坐上出租车。
楼上,宋雪梅拉开窗帘,偷偷摸摸看着女儿离开,又开始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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