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从汽车驶过的时候,曹小满看见了路边的人影,开出老远后还往回看。
“天这么冷,什么人这个时候站在路边上?”
谢飞扬开车,看得清楚些,说道“好像是你那个极品二姑和她儿子。”
杨冬来沉吟“应该就是他们,半小时前二姑找到厂里去了,被我跟爹给赶走了。”
“曹文秀他们来干什么?”曹小满听见是那两人就怒从心起。
“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把人赶走了。”杨冬来摇摇头。
曹小满想了一下,拍拍驾驶座椅,喊谢飞扬“调头,我要回去一下。曹文秀肯定是想等我们走了,去找我爹。我爹最容易心软了,我得回去看看。”
她敢肯定,绝对是黄兴林又要想搞什么幺蛾子。
去年,县里就传要关闭化工厂,这一两年化工厂的效益每况愈下,听说已经很久没发工资了。
黄兴林觉得是想打进家具厂的主意!
杨冬来拉住她,“放心吧,我已经跟李成交代好了,绝对不会放他们进去的。”
“万一他们要爬墙怎么办?”曹小满担心。
人被逼急了,无所不用其极的。
“我把大黑放了,黄兴林要是去了,没他的好果子吃。”杨冬来说道。
曹小满这下就放心了,家具厂搬过来之后,大黑也跟着过来了,李成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全靠大黑当保卫,附近都知道家具厂有条威风凛凛的大黑狗。
那边,曹文秀在黄兴林的撺掇下,不情不愿地又去叫门,李成这次连大门都不开了,隔着门卫室的窗户赶她走。
再喊,李成不理她了,还把大黑喊了出来,看见那么大条狗出来,曹文秀哪儿还敢再留在那儿,忙不迭地跑了。
曹文秀没进了门,黄兴林也没辙,只得领着人离开。
已经快半夜了,又下起雪来是,这雪似乎比前两天更大了,为了让曹文秀显得可怜,今天过来的时候,黄兴林刻意只让曹文秀穿了一件大袄,这大袄还是补丁重补丁,好多年的旧衣服,风一刮,漏得跟筛子似的。
曹文秀原本也以为曹文福不会看着她不管,却不想闷葫芦兄弟变了,儿子还一个劲儿撺掇,让她冻上了这大半夜。
曹文秀觉得自己再不暖和一下,就要冻死了。
“儿子……”曹文秀哆嗦着喊黄兴林。
没得逞,黄兴林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想想是怎么混到今天的,只怪是曹文秀没用,没有说服曹文福,没本事把自己安排进家具厂当会计。
黄兴林哪管曹文秀此刻可怜兮兮地样子,没好气地对她说“今天是不行了,你去找个招待所住下吧,明天我再去找你,我们再过来守着,我就不行,我幺舅就一直不出工厂大门!”
“什么?你让我自己去找地方住?”
曹文秀总算是听出黄兴林的意思了,踉跄着上前拽了他一把,把手伸到黄兴林面前。
“我自己去招待所也行,你给我钱。”
“我没钱。”黄兴林揣着手,扭过身体就要走,嘴里嘟囔,“我都小半年没发工资了,我哪儿来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