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苒书里飘出来的纸,这两人自然会觉得是秦苒的。
可这字迹……跟秦苒的字显然是差得极远。
应该是有专门练过。
秦苒也没想到她这张纸会被带出来。
她坐在位子上,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搭在桌子上,因为要顾及右手,动作稍显笨拙。
看到纸,她扬了扬眉。
“这字可真好看,”林思然当先反应过来,她拿起纸拍在桌子上,看清内容,抬头,分外激动,“秦小苒,你也是言昔粉丝?”
这纸上是言昔刚出的一首歌,林思然作为言昔骨灰级粉丝,自然认出来了。
秦苒偏头,语气毫无波澜,“我真不是。”
“那你还有言昔的歌词?”林思然扬扬手中的纸。
乔声没看出来这是歌词,只是一伸手,抽出来那张纸,“这肯定不是她抄的了,她哪里能写出这样的字,对了,这是谁给你的?”
乔声可真是个小天才!
秦苒忽然就淡定了,左手把玩着手机,歪了歪身子,笑,“那个啊,我邻居写的,他字好看吗?”
“好看。”林思然疯狂点头,又低头看了一眼,“这都可以去写字帖了吧?”
“你说你怎么就没练出这么好看的字。”乔声啧了一声。
秦苒低头继续翻着手机看,没理他。
临近上课,乔声也回到位子上了。
秦苒的手还需要换药,昨天程木把要都拿到校医室了。
校医室里的两个人都能帮她换。
秦苒到校医室的时候,陆照影正站在门外跟人打电话,语气似乎有些威严,看到她的时候朝她招了招手。
程隽倒是在校医室,他依旧懒洋洋的靠着沙发,腿上搁着电脑,神情依旧松懒,但那清冽的眉眼,看起来总觉得有一股煞气。
“来换药?”程隽把电脑搁到一边,拿出药箱。
示意秦苒做好,自己坐在她隔壁。
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露出里面的伤口,缝了几针,伤口十分狰狞。
夏天手心容易出汗,磕磕碰碰的,碰到伤口也是难免的,药都被晕染了。
程隽拿着棉签,捏着她的手指,用医学酒精小心翼翼地清理干净,再小心也难免触碰到伤口,“有些疼吧?”
“还行,”秦苒左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开口,“也没那么严重。”
程隽低低的“嗯”了一声,也没说话,只是动作放轻了好多。
他眉眼垂下,长睫覆盖着,轮廓看起来很朦胧。
换完药,就看到秦苒起身出门,程隽问她去哪儿。
“食堂,林思然还在等我去吃饭。”秦苒看了看右手,总觉得今天上了药之后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她受伤了,自然就没法工作。
早上下课的时候,奶茶店那边的兼职都被她推了。
这还跟人去挤食堂?
不怕伤口再次破裂?
程隽唇角抿起。
秦苒没注意,她挥了挥左手,“那我先走了。”
走到门外,遇上正好打完电话回来的陆照影,还打了个招呼。
陆照影将手机扔到桌子上,挠挠头,“她去哪儿了?怎么不让她留下来吃饭?”
程隽转身坐回了沙发。
唇抿着,看起来挺冷的。
陆照影看不懂他这操作,但也不敢问。
只转了话题,“那个沈副局长去找江小叔叔了。”
程隽抽出一根烟咬上,哂笑,“这就怂了,他不是挺威风的?”
只是漆黑的眸底寒凉,看不出半点笑意。
刚进来的程木“……”
一根手指就能按死对方,沈副局长他敢不怂吗?
林家。
许父找到这里的时候,林麒跟林锦轩都不在。
宁晴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处招待许父。
公安局那边没有后续消息传过来,宁晴东凑西凑的,又卖了一些首饰,凑了五十万在一张卡里。
今天林锦轩带回来一个消息,许慎两只手都断了。
后续影响很严重。
为了摆平后续,不让秦苒吃上官司真的蹲大牢,宁晴也费劲了心思。
昨晚她几乎一夜未睡,用了很多粉底才掩盖住了眼下的青黑。
她没想到许父会找上门来。
“林夫人。”许父是认识宁晴的。
宁晴手里捏着银行卡,不想让林家的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丑态“张嫂,你先下去,我跟许先生好好聊聊。”
张嫂斜睨了她一眼,有些迟疑,不过端完一壶茶上来后,还是回去了。
“谁来了?”屋内,林婉手拢着披肩,刚从楼下下来。
张嫂向外面努努嘴,又给林婉倒了杯茶,压低了声音,“还能有谁,那个许先生,我看到夫人手里拿了张银行卡。”
林婉坐到沙发上,闻言,嗤笑。
也没再多说。
屋外。
许父坐在凳子上,有些坐立不安,难以启齿。
“许老师,真是抱歉,我那孩子……唉。”他面无表情,宁晴误会了他的意思,给他倒了一杯茶,当先开口,姿态放得低。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不怎么敢出门。
怕看到佣人的目光,尤其是林家人。
宁晴抿了一口茶,“你也知道秦苒,她从小就没个定性,明明她比语儿先学小提琴,谁知道,语儿现在都快九级了,可她小提琴曲不好好学不说,还打了您儿子。这件事说起来,我羞愧啊。”
许父来之后,一直战战兢兢,试图喝水缓解自己。
却没想到宁晴来这么一句。
他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有些迷糊了,“等等,林夫人。”
宁晴手里捏着那张银行卡,抬头,看着他。
许父看着她“不是,谁说秦苒没有好好学小提琴,她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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