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完呢~”年瑶月低低的喊了一声,却是被四爷抱着绕到了里屋。
“爷饿了,先吃年糕!”胤禛缱绻的看着年氏,清冷的眸子里染了一层薄薄的欲。
这日一早,四爷和年瑶月分别拿着青砖夯土,正一起砌墙。
哪儿有前后院不分的道理?
若让那些幕僚们,或者来贝勒府的客人们看到年瑶月带着孩子大喇喇的在院里玩,定丢了四爷的脸面。
这男人真是自作自受,拆墙一时爽,砌墙的时候却让人腰酸背痛。
“晖儿,把小板凳拿来给你阿玛和额娘~”年瑶月弓着腰,不一会就开始腰酸背痛了。
一旁的苏培盛看着主子们体验生活的差不多了,于是麻溜的招招手,泥瓦匠就开始动作迅速的开工了。
不到半日的功夫,一道红墙重新将两个世界隔绝开来。
只在红墙角落留了一道暗门,当然,睚眦必报的男人把门栓安在他的院里了。
流光容易把人抛,转眼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日年瑶月正伺候下朝的四爷脱了朝服朝冠,忽而听见伺候小阿哥起居的老嬷嬷来禀报。
昨日小晖儿杖杀了一个小太监,因为那小太监弄坏了他的走马灯,那走马灯是四爷做的,因为一盏灯,一条小命就断送了。
年瑶月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嬷嬷又说今儿一早,晟儿打了个哈哈珠子。
因为对方陪他练木剑的时候,戳的他手臂疼。
看着四爷云淡风轻,端着粥碗,年瑶月知道四爷根本就不会在意奴才们的命。
心里着急,她真的不想让她的儿子们变成那种把奴才的命当成畜生一样,轻易去践踏的主子。
“爷,能不能把晖儿和晟儿让我带几天啊?”
年瑶月夹了一筷子胭脂萝卜放在四爷的碗里。
四爷对两个儿子极为严格,平日里不是读书就是练武。
要么就学骑马射箭,抚琴下棋的,感觉她的孩子都变得没有快乐的童年了。
毕竟没谁的的阿玛在逢年过节,或者孩子生日的时候,会送上精心准备的考题做礼物吧
“嗯~”
胤禛想着孩子们还在休沐,就让他们陪着年氏出去野几天好了。
伺候四爷离开之后,年瑶月脸上带着笑容,让人将小阿哥们塞进了等在外头的马车里。
“额娘,我们去哪儿玩啊?”小弘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额娘。
“今儿带你们去咱家的店里体验一下店小二的生活可好?”
年瑶月将两个小兔子面具兜头戴在晖儿和晟儿的脸上。
说好让两个儿子体验生活,就不能让他们露脸,否则就凭着他们祖传的高颜值,绝对能靠脸吃饭。
与孩子们在马车上说好了他们体验店小二的生活,还让他们保证了要有耐心,要对进店里的客人们彬彬有礼,不准乱发脾气。
到了晓楼,此时店里的早就挤满了客人。
年瑶月将打扮成小老虎的儿子们牵到店铺门口,又取了两沓彩色的宣传单,让儿子们站在门口,先给进门的客人发发传单再说。
而她则站在一旁迎来送往,顺便照顾儿子们。
瞧着儿子们初时还别别扭扭的不愿意动手,最后在店里的小二言传身教下,渐渐放开了些,年瑶月欣慰不已。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她让人准备了午饭,吃过午饭没多久,又领了儿子们到雅间午休。
傍晚时分,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
年瑶月带着孩子们来到了二楼成衣区,里头也有销售孩童的衣衫鞋袜。
看到一个带着儿子的妇人正在替儿子挑选皂靴。
年瑶月随手从货架上取了一双带着五福卷云纹的银灰色皂靴,走到那对旗人母子面前。
“您试试这双鞋,该是合脚的,款式也是前几日刚出的新款,我们店里的鞋子都是一个款式只有几双不同型号的,卖完第一批后,绝对不会再做一样的款式。”
年瑶月开始卖力的推销自家的鞋子。
“看着样式不错,那就试试看吧!”
看到那妇人满意的点点头,年瑶月准备帮孩子试穿。
“来,这位小公子,我来伺候您试试这双鞋~”
年瑶月将小公子抱着放在了矮矮的绣墩上,开始替那孩子试穿鞋子。
她正要屈膝半跪下,忽然感觉到手臂被人抓着不让她屈膝。
扭头就看见四爷阴鸷带着薄怒的俊脸。
一旁的伙计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匆忙笑眼盈盈的夺过东家手里的鞋子,殷勤的伺候那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试穿。
她的胳膊被四爷拽着,一路走到了店外的马车旁,然后被四爷寒着脸请上了马车。
马车里,晖儿和晟儿还穿着小老虎的衣衫,惊恐的看着凶巴巴的阿玛。
“你就是带爷的阿哥们来这卑躬屈膝,奴颜媚骨的给人当奴才!嗯?”
胤禛气的面色铁青,方才一进去就看见儿子们在点头哈腰的给过往的客人们发彩纸。
而年氏,竟然还要向一个半大孩子屈膝下跪,还要卑微的替人穿鞋!
“怎么就是奴才了?这是咱自己家的店铺,我在招呼客人,在做买卖啊,怎么就变成奴才了?!”
年瑶月怒了,做买卖不都这样吗?难道像个大爷似的对人爱答不理?
说到底还是尊卑观念在作祟。
“那我平日在府里还伺候你和孩子们穿衣吃饭呢,所以我也是奴才吗?!”
“强词夺理!”胤禛甩开年氏的手臂,愤恨的呵斥道。
“为何你不能像后院里那些女人一样,安分守己的在贝勒府里呆着,相夫教子。为何要在这抛头露面?”
胤禛不喜欢年氏在市井抛头露面,女人就该乖乖的待在家里伺候男人和孩子才对。
她为何总是如此爱折腾?
“爱新觉罗胤禛,你认识我第一天,我就是这样的,我只想活的像自己,而不是男人的附庸!我要的是平等的姿态和地位,是尊重,你根本就不懂我!”
这男人总是大男子主义,说一不二。
年瑶月觉得有必要敲打敲打他,否则今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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