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地利尼在前,引领众兵将探入西面左手一黑漆漆深洞之中。
忽沉寂,只片刻,但觉除众人行走的声音与喘息之声外,在无一音,仿佛走进了一个死去者的世界,连空气都跟着死去一般……
有时候,过分的死寂,比惊天动地的巨响更让人心生恐惧!
且说众兵将黑咕隆咚地向前探察,行出约有二、三十丈远之后,突见石洞变得越来越宽敞,微微见亮,滴滴答答水滴之声忽又传来,众兵将心头一振,不知不觉加快了脚速。
眼瞅着石洞在前方一个急转弯,水滴之声清晰可闻,众兵将兴奋异常,心中暗道“妙哉!此行必有所发现呐!”
且说转过弯罢,出乎所有人意料,一面石墙如陡壁横插眼前,亦是看不清其到底有多高,恰似城墙一般高耸直插云间,孤凄衬托着雄伟,黑漆漆的云雾飘荡在半腰间。
“师兄,快看那一字排开、三个黑咕隆咚的巨大石洞,怎会排得这般均匀、整齐?”波兰花问惊诧道。
“怪哉?”旋极子应道,“此洞好比迷局,莫不是命运之神特意为吾等摆好的不成?不偏不倚,不多不少,一将领十兵,各探一洞不成?”
“依师弟之言,各探一洞!”地利尼一旁道。
“且快,各领十兵,各入一洞。一个时辰后,返回此处集合出洞。”
眼见着地利尼言罢,领十兵迅速探入左手之深洞,旋极子领十兵行至右手洞口处,转回头见波兰花站在原地还末有动弹,遂调侃道“师妹,莫慌?两位师兄左辅右弼,将你保护在正中间,安全着呢!嘎嘎!”
闻听旋极子的笑声在洞口中远去,波兰花稳了稳心神,引兵入洞。
且说沿着黑咕隆咚的深洞前行出十几丈远,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袭来,说不出来的紧张、压迫感,好像有极其恐怖之事即将发生一般。
‘啪嗒啪嗒’波兰花额角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其抬手擦汗,将手中萤石打湿,微弱之光变得更加微弱。少刻,其排兵两组,前四人二行,后六人三行成队形,拉开一丈远的距离,其于中间,慢慢向前行进。
说来波兰花到此截魔岭,心中实是无有一底,其与魔尊宽漾相恋之时,未曾闻听宽漾提及截魔岭一言半语。
自数日前一脚踏出天牢的大门,心情极悦,以为又是那太白的蛇妖作得太紧,老君欲其等将功折罪,两军阵前与那蛇妖厮杀。至此处,却出乎其意料,末有料到寒道、寒澈体内魔灵被毒血朱砂蜥蜴引爆,奔至此处,又于黑雾狂风之中失踪
波兰花能感触到,宽漾就隐在某一个地方,悄悄看着众将折腾,其心中一直在纠结着思索
“寒道与寒澈被宽漾摞走,必有所知,大可不必牵挂其二人安危。到是,宽漾问二子之母可安?二子自会言出吾为其母。
此事说来,珊瑚朵恐早遭媚巳暗算亡命多时,那蛇妖又怎敢将此事讲出来?吾若应下此事亦无有不可。”
转头又思“此番,老君调出天牢罪将前往此处将功折罪,为何又命地利尼前来?吾到是想告知天下,吾就是双子亲生之母,但有地利尼在,吾却又不能说出此话,怎好呢?”
且说此一时,众人于洞中行出甚远,但觉得洞内越来越宽敞,似是略有些微弱之光,脚下地面凸凹不平,疙疙瘩瘩,堆起尺高,说是石块也不是,甚感难走。
忽闻得一阵阵‘嗡嗡嗡’隐隐作响传入耳中,似是金钟之鸣
波兰花,半闭双眸,细细听来,只片刻,忽寂静。不一时,抬眼见前面四个天兵皆蹲在地面上,察看着甚么东西。波兰上前问道“你等停止不前,在作甚?”
“回禀主将,吾等觉此地面怪异,隆起无数冰坨一样的东西,不知其为何物?”一天兵起身应道。
闻其言罢,波兰花近前观察,确有无数个似是冰坨、又如琥珀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排布在石洞一侧,其提起鼻子仔细闻之,突觉一股似有若无、难以察觉的甜味飘荡在石洞之中,其心下暗道
“不妙啊!此甜味吾于‘幽兰谷’石洞中闻过,那石洞之中可是有巨蜂出没,吾甚觉恐惧,却又无可奈何。此处,若有巨蜂出现,吾等怎么个逃法?”
思罢,不自觉的抬起头来,向数丈之高的石洞之顶看去,这一看可到好,唬得其向后倒退数步,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但见
密密匝匝、铺天盖地的蜂窝吊满石洞之顶,延伸向两侧一眼望不到边
但不知从何处起,洞顶之上密密排列巨大蜂窝,依稀可见,硕大的蜂窝粘在洞顶之上连成一片,好似洞有多深,胡蜂窝便排有多长!
“快调头,悄悄退出去,且快!”波兰花喘着粗气道。
众天兵转身向后退,过度的紧张气氛极易出错,突闻听‘扑通’一声,一个天兵抬脚没利索摔倒在地,唬得波兰花心突突直颤!
忽寂静,未闻有其它动静,天兵爬起,继续向后退去。
只片刻,突闻‘嗡嗡嗡’如金钟隐隐鸣响之音不绝于耳,突感洞顶有泥土一样的东西纷纷掉落,波兰花一声低呼“快跑,快跑啊!”
闻其声,众天兵瞬间后背冒凉风,迷迷登登,亦是顾不得其它,撒开腿便跑。
但闻耳边‘嗡嗡嗡’之声越来越大,慌乱之中,闻听‘扑通’一声,一天兵被脚下之物绊倒,瞬间摔得飞出老远,紧跟着又是‘扑通通’一阵声响传来,接连绊倒五、六个天兵
恰在此一时,突闻得‘咽嘭嘭’如闷雷一般的巨响传来,眼见着前方洞顶之巨大蜂窝垂直坠落下一大片,只一个刹那,尘土似乌云翻卷,硕大的胡蜂群如骤雨飞煌般凶猛突袭!
“呀!不想此处遇此毒物,吾命恐休矣!宽漾在哪里?”波兰花哀嚎一声,魂飞天外,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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