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翟坊闻得载猷怒斥,抬眼瞥见几个女妖冷厉的目光,心中一翻个,知道女妖先其一步,在魔君面前恶人先告状,没说其好话。事情不太妙,有些糟糕,可不是按照他的思路发展!
少刻,翟坊跪地支支吾吾、连说带比划,哭腔道
“回君上,截魔岭伏兵妥当后,立即派出兵将奔东北迎出十里开外,准备接应几位女大仙师及两面夹击蛇妖。谁知道,空等一宿,那该死的蛇妖、该杀千刀的蛇妖,她没来?连一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闻其言,喜姝突觉有被骂的嫌疑,阴沉着一脸横肉,鼻尖上的那一颗豆粒大小的黑痣,随着其略显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就好像是一颗眼珠突然间从眼眶里脱落,悬挂在鼻尖上,看了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极其的不舒服。见其上前一步,呵斥道
“啰嗦甚么?说话你给吾痛快点!要么,你别说!”
“呃,君上”
莫名的心惊肉跳,无数次的穿越生死,翟坊的胆好似已被吓破了!
当恐惧、心惊到达了承受的极限之时,截然不同的是变得坦然自若,形同出生的牛犊不怕虎一般。
忽见翟坊佯装瑟瑟发抖状、双手捂在嘴巴上,一双绿豆眼好似欲从眼眶里瞪出来,一副惊恐状,好似大气都不敢呵一口,发出听着极其难受的声音“嗯,噢”
“咳,喜姝,你让他把话说完!”载猷脸色阴沉、极其不悦道。
“君上让你快说!听见没有?”一旁边几个女妖尖声吼道。
“呃----是,回,回,回君上,天亮之后,突降大暴雨,吾引兵将站在暴雨之中浇得跟落水狗一般无二,后退至密道中避雨。
逢着卯时,遣二将回来请示君上是否退兵?待辰时将前方所布兵将调回,却不想,密道中突见庞然大物巨莽数条,黑咕隆咚不待看清其时,死伤一片
不一时,其撞倒山峰,破洞而出,庞然大物,吾等在其面前犹如蚂蚁,眨眼之工,魔兵被其咬死、压死无数,吾举剑上前欲与巨莽大战,被其抽到一块巨石之上,头破血流,捡得一条性命而回。
君上,翟坊不知道此巨莽是否与蛇妖有关,但觉其等为同类之妖,实是厉害,厉害的狠呐!
幸好,幸好几位女大仙师没来,翟坊引兵全军覆没也就罢了,几位女大仙师在其面前,保不准是其一盘菜!”
“嗯?还不一定谁是谁的一盘菜呢?数条巨莽?何来此巨莽啊?”几个女妖叽叽喳喳道。
“呃,听闻蛇妖情夫甚多,个个皆凶恶无比,几位女大仙师莫招惹其等,料不是对手啊!”翟坊言罢,摩挲下顺脸淌下的血水,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十足。
“翟坊,莫胡说八道,巨莽怎又成蛇妖情夫了?其到底有几个情夫?”载猷斥道。
“君上,自龙冢之上几位女大仙师杀了其情夫之后,又从水下浮出好几位情夫,个个极其凶恶,蛇妖本就记仇,情夫甚多,吾等欲遭殃啊?!”翟坊颤颤道。
“一派胡言,你当吾不记得吗?前番,你被宽漾二子暴打,后至截魔岭处寻到宽漾欲其交人,其引你至一巨大石洞之中,眼见着其二人坐在草垛之上,身旁盘绕着数条巨莽,魔将上前皆被巨莽咬断吞吃之事,你忘了?”载猷起身斥翟坊道。
未待翟坊答言,忽见女妖喜幂走上前,与载猷忸怩插言道
“哎呦!啧啧啧,瞧瞧,君上,你这重用的都是些甚么人啊?区区两个黄毛小子,亦将君上重臣暴打?脸都被其给丢光了吧?当然不好意思说!人家很害臊嘛!”
喜丽又上前接话道“呦呦,谁说不是啊,瞧那样吧,有个甚能耐?杀敌不行,损兵折将准能拿第一!咯咯咯”
眼见着跪在地上的翟坊,脸上不停地往下滴滴答答着血水,头顶上撕撕拉拉一阵阵钻心地疼。闻得女妖之言,越听越恼,强忍着气应声道
“啊,几位女大仙师有所不知,也没有瞧见那巨莽恐怖之模样,其张开惊天的大嘴,能将几位女大仙师捆在一处,‘咔嚓’咬下去半截!再说,几位女大仙师本就从截魔岭处而出,怎还不知道巨莽之恐怖?莫在他人面前言,恐闹出笑话!”
“笑话,吾看你才是个笑话!搬出巨莽吓唬谁呢?还说其是蛇妖的情夫,蛇妖享受得起吗?你怎不说魔尊父子三人,皆是蛇妖的情夫呢?嗯?”
喜幂上前没好动静道,似是翟坊那一句能将几位女大仙师捆在一处‘咔嚓’一声,咬下去半截!之话,大有一刀两断、恨之入骨之意,刺激到其等。
“哼!吾且问你,谁在龙冢上杀了其情夫?谁杀的?吾看就是你干的!不论蛇妖领着几个情夫前来寻仇,你都给吾迎战,迎战!都是你惹来的祸!你可听到了!”喜莺娇嗔道,“君上,你说是不是?”
眼见着喜莺将手扯在载猷的袖子上,来回的晃动着,好似在撒娇卖萌,载猷没吭声,似是有意又似无意,一个转身,就势一甩袖子,将喜莺甩在一旁,闻得其发出一声“哼!”
稍沉默,只片刻。
哈哈哈哈哈
一阵极其阴冷的笑声过后,喜姝走上前与载猷道“君上,管好你的岳父,其在胡说八道些甚么呢?真是个笑话!”
闻其言,翟坊一哆嗦,急忙俯伏在地,头都不敢抬,巨洞之内,其早已领教了喜姝的狠毒暴唳,众多倒地的魔将魔兵之尸,历历在目,说不怕,怎能真的就不怕?心中暗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一时,唯有留得一条老命在,方能寻机弄死几个女妖,且把嘴巴紧紧地闭上,任其说!”
思罢,一言不吭,与载猷磕头如捣蒜,喃喃自语“君上,翟坊誓死效忠,尽心尽力啊!呜呜,呜呜”
忽见载猷朝着大殿门口处看了又看,双眉紧锁,一个转回头,厉声问喜姝道“喜沫何处去了?怎还未见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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