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二人穿行花海之中,香风冉冉,幽香四溢。
大朵、大朵的蛱蝶兰,形同一群接着一群起飞的大翅蛱蝶,向身后飞去,让人赏心悦目雪神紧紧地盯着前方,期待着见到‘王者兰’的那一刻,不为别的,只为与梦境较证一番。他在想,‘王者兰’因何入得其梦?
“贤弟,就不远了。”岁卿暮回头道。
“嗯,圣兄,此‘王者谷’之中,是否皆是‘王者兰’庞大的家族,满谷皆是五颜六色的各色兰蕙?”雪神向前瞭望着可道。
“贤弟,虽大多皆是兰蕙,但前方一处亦生有百多株牡丹花。”岁卿暮道。
“甚么!牡丹花?圣兄,你是说此处生有牡丹花?”雪神惊道。
“贤弟,不足为奇。此谷中温度适宜,生有牡丹花亦不算稀奇之事。”岁卿暮道。
“啊,是啊!”雪神应声道,“确不算稀奇事。”
“此时巧了,兰蕙盛开之时,牡丹花亦盛开,那硕大的花头在风中微微摆动,真是好看极了!”岁卿暮道。
“嗯”
边说着话,边向前走着,眼见着满满一山谷的幽兰,行至此处变得各色皆有,橘黄、金黄、鹅黄、淡红、紫红、藏红、水粉、深粉、玫粉,蓝紫色,犹如徜徉在一个色彩斑斓的兰蕙大花园当中,眼花缭乱,阵阵芳香袭人,嗅着沁入心肺的花香,二人陶醉其中,继续前行。
沿着山谷转一个弯,脚下出现一条小路,两侧的兰草比刚刚的要高出许多,修长窄叶摇风葳蕤,就好像碧绿的羽毛翠盖一般。
叶茎挺立,花朵饱满,满眼皆是,各色皆有,一脚踏进了一个兰花的王国,越是接近国王处,品种越名贵,香味越发浓郁。
一丛又一丛的大花蕙兰,约有三、四尺之高,一茎之上约有二、三十朵花头,绽开如碗口大小,颜色艳丽,眼见缭乱。
紧贴着身旁边,一丛粉白之花,白光耀眼,花瓣之上又洒落着一层粉色的斑点而且带着一圈淡黄之晕,花味清香,格外耀眼。
“圣兄,但不知此花为何名?如此之美!”雪神嗟赞道。
“贤弟,此花名粉熏蕙。其与兰花同属兰科,一般说来,深谷幽林,十蕙一兰,兰花一茎一花、双花,蕙则一茎多花,此蕙一茎约有三、五十朵花,亦是不多见。”岁卿暮道。
“花如其名,果不其然,粉色斑点,花香如熏,真乃妙哉,美哉!”雪神一边赞美其花,一边随在岁卿暮身后前行。
不一时,眼前出现一片一人多高的类似灯芯草一样的高草,枝叶太过葳蕤茂盛,拦住去路,好似横拉一道草墙,随着微风来回的摆动着……,其后又有隐隐氤氲的雾霭于山谷中,朦朦胧胧,似梦似幻,闻得一阵阵鸟儿脆啼之声,从蒿草深处传来,清幽悦耳……
“圣兄,难道这巨草如兵,个个笔直挺立,是‘王者兰’的卫兵吗?若见其面,可是得先过其这一关呐?但不知,其中可有埋伏?哈哈”雪神看着眼前的巨草笑道。
“咯,贤弟。吾等免了穿行草墙之苦吧,免了去晨起露水打湿衣裳鞋袜之苦,从上面走便是。”岁卿暮道。
“是啊,蒿草中好像还有很多刚刚脱壳之幼鸟,你听那一阵阵啼叫之声。”雪神侧耳细听道。
“贤弟观察仔细,言之有理。”岁卿暮道。
眨眼间,二人腾空而起,脚尖贴在草尖之上,向前而行。低头看,脚下碧绿的蒿草浮浮荡荡,犹如踩在一面绿水,碧波之上。
行出约有十几丈之远,二人落在一处山谷间。
但见此处各色之兰蕙,五光十色,晨起之雾,浮在头顶之上,花头上粘着露水,娇艳清雅,竟有那如荷花一般大小、水粉色花头之巨花,临风舒展,一个不留神,还以为误入了荷花池一般。
“圣兄,此处兰花,竟与荷花生得一般无二,花朵水粉,花瓣极阔,若不是花叶修长如草状,怎地亦不能辨识出其为兰蕙之花?”雪神惊讶道。
“确如此,此花名如意荷。其香味,亦与荷花相似,实属近亲。”岁卿暮道。
“咯咯咯,‘王者兰’,家族庞大,三亲五戚、呼朋唤友,想不到的都来了!”雪神笑道。
“咯咯咯,正是。”岁卿暮笑道,“贤弟,你看前方那一处牡丹花,数百年之多,长得颇为健硕,不知不觉,竟生出一面牡丹花墙来。”
其言未毕,雪神之心‘咯噔’一声,抬眼看去,梦中场景出现在眼前,他一时竟不知怎会如此?
微微蹙起双眉,随在岁卿暮的身后行至牡丹花墙近前,看着昨夜梦境之中的熟悉的牡丹花墙原封不动地展现在眼前,他想不明白,怎会如此?
“贤弟,你看这黑牡丹自是少见,远看形同乌云盖顶,黑沉沉的一片,近观却又见朵朵娇艳,形同墨汁画上去的一般,其间又点缀着墨绿色的牡丹,亦是不多见。
此处自是无人,却似是有人刻意的安排,纯黑与墨绿自是有些闷了,竟点一处粉白牡丹于左下角处提亮,整体增亮不少,真乃画龙点晶之笔。”岁卿暮赞道。
“嗯,确为点晶之笔!”
雪神应着声,心中却无法平静,虽数丈之高的一面牡丹花墙矗立在眼前,却实是无心观花,禁不住向牡丹花墙深处望去
稍刻,见雪神一边向前方张望着,一边可道“圣兄,此牡丹花墙深处皆为牡丹花吗?吾等且去看看。”
“贤弟,前方还有一面牡丹花墙,在就是‘王者兰’。”岁卿暮道。
“‘王者兰’,‘王者兰’”雪神不由自主重复着。
阳光渐渐升起来,驱散谷中的雾霭,周围清晰可见。小路在脚底下九十度的转弯,直接拐向左边。
雪神瞪大了一双眼睛,突然扑入眼帘的一面牡丹花墙皆呈橘黄色,硕大的花头随风轻轻摆动,花蕊的金黄色洒落在叶片上、地面上,金光晃眼。
然,对面却不见那精工雕刻的楼阁,更无有那女子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芝麻白色的石板条铺就之地面,甚显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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