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医官前脚刚走,侍者伺候着翟坊净面,梳理头发,稀疏焦黄的一小撮头发还没等打理完,侍卫后脚进来回禀“回大人,魔兵至府门外,君上欲大人立刻点兵出发。”
“知道了,欲其等暂候片刻。”翟坊闭着眼睛,挥手道。
不一时,穿好了衣裳,打理妥当,敏芝又为其戴上一顶黑色的帽子。
翟坊对着铜镜照了照,又看了看敏芝道“前番,吾与你说过,暂留下崔通,谁料君上有命,欲其等引兵前去追赶于吾,其等亦是无事皆回。此番,君上发兵太白,与蛇妖大战,皆得去,你放心便是,吾自会照应其等。”
“谢过大人,敏芝代敏郁谢过大人。”敏芝低声道。
“此一去,时日必久,走得匆忙,没有到媚求处。你且明日里寻空,走一趟媚求处,欲其莫轻意踏出侵宫,若见到女妖面,定要躲开,静待吾回来便是。”翟坊叮嘱道。
“敏芝记下了,定将大人之意转达媚求。”敏芝低头道,不与翟坊目光对视。
翟坊见其脖颈之上的淤青之痕还在,心里有些不自在,拍了拍其肩膀,转身而出。
不一时,行至大殿前,眼见着众多的魔兵魔将站立在此处,载猷站在队伍之前与几员魔将低声说着甚么,翟坊近前施礼,未待说话,载猷道“翟坊,先行引兵十万,将千员,至太白安营扎寨,放哨探山即可,吾稍后便至。”
“遵命!”翟坊应声,转身引兵直奔太白。
行在队伍最前,翟坊转回身向后看去,队伍浩浩荡荡,黑压压的一眼看不见边,忽见身旁数十员魔将皆不熟识,遂问道“崔通、彭临何处去了?”
“回禀翟大人,崔通、彭临、吕蓓三将,奉君上之命,引千名魔兵,先行一步,至太白寻安营扎寨之地。”一员魔将拱手回道。
闻其言,翟坊卡巴卡巴三角眼,没吭声。心中生疑,暗思“以此看来,君上有重用三人之意,此三人,吾自是亲手将其等送入黑莽近前,按理说,哪还有生还之机?然,其等偏偏活生生地回来了?心中怎能不将吾记恨!还需多多提防、提防才是!”
边思边行,引领队伍直奔东北太白而来。
一路上自是无话,逢着夜里酉时渐过,戌时欲出,队伍浩浩荡荡行至太白处。
渐入冬季,刺骨地寒风呼啦啦作响,如刀子一般割在脸上,干巴巴地一种疼痛!翟坊将身上的袍子紧了紧,抱膀传命道“速去前方,寻崔通三人,何处安营扎寨?”
“遵命!”魔将应声而去。
不一时,见崔通、彭临与魔将大踏步而来,崔通上前道“回禀翟大人,安营扎寨之地已寻妥,沿着一处小山坡开阔地,依附着一片密林,避风挡雪,吾等可安营。”
“嗯,前头引路。”翟坊点头道。
少刻,行至小山坡处,翟坊四外看了看,挥手众兵将此处安营扎寨,引着数十员魔将站至一处高地,四处观瞧着。忽闻得风吹密林传来一阵阵‘呜呜’地响声,翟坊锁眉问道“崔通,营寨安札在此处,蛇妖欲火攻,引燃密林,吾等当以何策应对?”
“回禀大人,无此忧虑。”崔通上前道,“此处皆为东北风,吾等自是处于密林东北一侧,纵算其引燃密林,亦烧不到吾等,况此处天寒地冻,时常降下大雪,自不利火势。”
“回大人,蛇妖逢着此时,身懒体乏,当是隐于洞穴之中不出,吾等安心扎营此处便可。”彭临上前道。
“嗯,君上有言,其稍后便至,吾等且回营寨之中等候。”翟坊言罢,走在前,众魔将随其身后回至营寨之中。
入得大帐之中,翟坊传命众魔将排好班次,轮流巡营,魔将应声而去。剩得崔通、彭临、吕蓓三人,翟坊至其等近前道
“前番,吾引将前来探查此处,遇蛇妖手下一将,名字唤作贾淼。
此人极其奸诈,手下妖兵皆被其调教得狡猾至极,不知不觉将吾等引入其所布下的枯叶陷阱之中而不知。
你三人,此刻便引百名魔兵前去察看,听闻妖洞口处在主峰之上,务必要寻出入得妖洞最佳路线,其若赖在洞里不出,吾等将攻入其洞穴之内。遇到巡山之妖兵,定要谨慎,切记不可与其等答言。快去吧!”
崔通三人互相看了看,应声道“遵命!”
稍刻,引得百名魔兵向一处山坡高地走去,抬头仰望前方的一处山峰,见其峰顶之上白雪皑皑,似是千年都不融化。阵阵寒风吹来,更能感觉到其散发着冷厉之光,寒彻骨髓。
天空一弯月牙,若指甲盖一般散发薄薄、淡淡之光,寥寥星光,头顶微弱闪亮,泼墨的夜空更加将雪山高峰映衬得冷峻,孤傲。
崔通禁不住一哆嗦,他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恐怖,由那山峰处而来,看不见,摸不着,却好像有甚么人盯着其等一般,令其神经莫名地紧张,却又说不出来为何如此。
“且说望山走倒马。此处,离得主峰颇远,吾等且沿着此一处,缓坡寻着小路而前行,黑咕隆咚,都谨慎小心着点。初来乍到,莫迷路在此山中。”彭临道。
“吾等且行在前边,若是迷路在此山中,莫说遇见妖兵了,皆被冻成冰雕了。”崔通言罢,走在前。
边说边行,沿着小路自是走出甚远,夜里寂静无声,唯听见山风吹着密林呜呜作响,好半晌,连只野兽的嚎叫之声都没有听到。
少刻,行至一处石壁近前,吕蓓低声道“崔通,吾思蛇妖天寒不出,恐是连巡山的妖兵亦是躲在一处睡觉不出。此主峰高耸入云,非攀爬可上,吾等站在此处,仰观其处,可为最佳路线。初来乍到,逢着个半夜三更,莫行出太远,若有万一,无有接应。”
“嗯。”崔通挥手队伍停下。
恰在此时,忽闻得说话之声,顺着前方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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