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还留在原地,男人指尖的温度仍然在自己的皮肤上存留,她扭头看着床上了无生机的躺在那儿的女人,缓步走了过去。
刚刚唐穆宁眼里的那些不甘心,她何尝不是看的很明白?
“过了这么多年,最深爱的,还是你吗?”秦筝眉宇间有些嘲弄的神态。
林宛白一定也没有料想到事故会严重到让自己在这里躺了这么多年,这也算是一种自作自受的报应。
五年的时间,坚若磐石的感情,又有几分值得相信?
秦筝极近轻蔑嘲讽的眼神落在林宛白身上,这么几年,她活的生不如死,林宛白躺在这里亦是如此。
可是她一样恨极了她。
秦筝缓缓的俯身下来覆在她耳边,人在陷入昏迷的时候,有些人的意识应该是清醒的哦,所以自己说什么,她也一定能够听得见。
“林宛白,我一定会让他死在我手里,你也一样。”
秦筝大约知道,唐穆宁是故意先走的,他心里想什么,她不想琢磨,自己能猜到多少,就是多少。
傍晚时分,秦筝看着酒店落地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快要下雨了。
她看着窗外出神,今天晚上她要不要去还在犹豫,按照唐穆宁那种性子,就是自己去了,电影也不见得会马上被放出来。
这厮一定会借此机会践踏她的尊严,肆无忌惮的欺压。
唐穆宁回家很早,一个人也在窗前伫立了很久,直到天色变暗开始,天空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下来,男人才转身从窗前离开。
他是疯了吗?今天特意回家的很早,特意在这里等着她,想象着秦筝跟他相处一室的画面。
五年了,久违的兴趣重新被提上来,竟然还满心期待,唐穆宁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可笑,忍不住笑了一声。
在他离开窗前时,秦筝撑着雨伞推开了院门,她抬眸淡淡的望着亮着灯的那间房,那是他们曾经的婚房。
雨点石头一般的砸在雨伞上,声音很大,思绪不由得回到当年。
嫁给他时的那种欣喜和她被他不留情面的打入地狱的时候一样难忘,竟然一晃就这么多年了。
七八年的时间,秦家因为她家破人亡,这个男人给她的,全都是让人绝望到窒息的残酷。
她忽然想不起来,年少时候的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才喜欢上这么一个无比残忍的人,她自己实在是也想不通。
还以为离了婚以后,这男人会把这个地方给卖了,或者是干脆不住了,可她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自己去住。
明明从他们结婚之后,他们俩就冷战不断,他回家的次数少的可怜,她的婚姻就是守活寡。
秦筝缓缓上前,按了门铃,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腿鞋袜,但衣冠整齐,实在是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别的不妥。
楼下的门铃声响起来时,唐穆宁脑子里的一根弦忽然之间就绷紧,然后皱了皱眉,她来了。
好像意料之中,又好像意料之外,秦筝的性格,他从未过多的了解过。
即便是他们也有过三年的婚姻,但连陌生人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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