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飞宇眉梢微动,眼中意味不明的情绪又深了一些,“你们互相不认识?”
林月儿眼睛瞪大,胸口剧烈起伏着,可见被气得不轻,“你存心侮辱我的是吧?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拉到我面前来隔应我,他这样的人,本姑娘怎么可能认识?”
山飞宇扭头看着个头很大,但唯唯诺诺的曹俊,“听见了没有?林姑娘说不认识你。你这是明知必死无疑,所以想拉林月儿下水?”
林月儿捂唇嗤笑一声,“可不是吗?听说山大人断案如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我一个姑娘家如何能与命案扯上关系?山大人不会闹出抓错人的乌龙吧?”
不知哪句话刺激到了曹俊,他猛地抬头,眼中有杀意,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月儿的脸,阴测测的说道“姑娘仔细看看,当真不认识我了?”
林月儿自然不敢看他的脸,身子不自然的扭动了下,高声道“我可是林府千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破落户?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认识我的,又是如何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山飞宇大马金刀的坐着,挠了挠鼻子,饶有兴致的听他们争辩。
“姑娘,我们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是你的人找到我,让我帮忙做一点事儿。我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听信你这个蛇蝎妇人的话,就在不久前,你又让我帮你处理一些事,那就是将秋漫抓了发卖到怡红院里头去。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我和秋漫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就盯着她。那是因为旁人根本不知道我与你之间的这层关系。不知秋漫何处惹了你这善妒的大小姐,反而招惹麻烦上身。”
山飞宇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眼色怪异的茶水,他可没有林月儿那般矫情,大锅煮的麦茶别提多香了。
他查过林月儿近几日的行踪,发现她还带人去秋漫的住处闹过事儿,恩怨看上去是挺大的。曹俊所说的可信度很高。
“我懂了,你应该是听说了我和秋漫之间有点小摩擦吧?的确是有那么点摩擦,但还没有严重到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你这样的人,坏事做尽,为什么对秋漫下手……除了你自己,恐怕没人知晓了。”林月儿咬死不认,曹俊便拿他没有办法。
曹俊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困住,就算站在仇人面前,也无计可施。他激动的往前挪了些许,连带着铁链哐当乱响,十分刺耳。
林月儿警惕的往旁边挪开些许,“你想干嘛?”
“你把我兄弟都灭口了,就剩我一个,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能指正你。本来我也应该是你刀下亡魂,奈何我命不该绝!老天要我活着将你的事迹公诸于众!”
林月儿拍桌而起,“你别血口喷人,说了半天,你有证据吗?山大人,你平日里就靠旁人的胡言乱语办案的吗?那我对我们县里的治安很担忧啊。”
山飞宇领着林月儿走到另外一处暗房,地上摆放着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正是林月儿派出去的死士。
站在门后的林月儿脸色阴沉,难怪事情有蹊跷,原来是这几个没用的死士落了网。
徐止然动手的时候并没有伤及性命,只是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
而送到地牢的时候就没了气息,仵作检查一番,发现是他们咬破了藏在后槽牙处的毒药,畏罪死了。
林月儿缓缓扭头看着山飞宇,一派的淡然无谓,“所以呢?就凭这么几个死人就能证明我是幕后黑手吗?”
山飞宇失笑,“在办这件案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会不简单,但万万没有想到林姑娘的嘴会这么硬。既然有人指控你,肯定不是空穴来风,黑衣人的身份还在调查,要是查到与林姑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林姑娘还有什么推脱的借口吗?”
林月儿抱胸,用冷淡掩饰内心的慌乱,“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证据,只能用这些小儿科来诓我。时候不早了,没功夫陪你们闹,先走了。等你们真的找到能够定我罪的证据再这般兴师动众的抓我。”
她疾步往门口的方向而去,山飞宇没拦,她顿住脚步回首红着眼眶一字一顿说道“我爹爹是谁不需要我多赘述,镇上的事儿我爹说得算,今日你们平白无故的污蔑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
山飞宇又拍了拍手掌,有狱卒拦下林月儿。
“姑娘说得是,免得还得再去捉你一遍,留下吧,你想看的证据,我有。”
林月儿被人控制住,她奋力挣扎,尖声叫唤,“什么证据?就你带我看的这些人,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证据来?”
曹俊被人带了过来,他阴冷开口,“林姑娘可能没有想到,之前你打赏我的那些首饰银两,我都存着没有典当,上头可都印着你们林家的私印。都不用我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你们林家的东西。”
林月儿不死心的辩解,“平常本姑娘大方,打赏下人也会随手给几件。你那儿的首饰,我怎么知道你是从何处偷的?”
“既然姑娘说首饰是偷的,那书信密函总做不了假吧?”曹俊混迹江湖多年,也不是个傻的,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生怕哪一天东窗事发,有人查到他的头上,为了给自己留下一张保命符,那些留有林府痕迹的物件他都没有变卖,就连平常交流用的信件,他也一张张的放好。
林月儿怎么会记得什么时候写过密函什么时候用的口头传达……
山飞宇问,“密函和信件在什么地方?带身上了吗?”
“在我家中的一个暗格里。”曹俊爽快的将地点说出,“山大人,你曾经答应我的,如果我将所有事情说出,你就会减轻我的罪责。”
“一定。”
……
秋漫回屋,又去了秋进福房中看了下二哥的情况,用昂贵的药材吊着,情况不会太差,但也没办法好转。
她让阿冬去请孙大夫来,孙大夫看完诊之后神色凝重。
他与往常一样,开了一些方子,不过这一次却没有着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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