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一下没忍住笑出声,“大当家,你这是干什么呢?咋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要不是认得你这头发,我还以为屋里遭了贼。”
孟海义尴尬至极,张开嘴说话,反而吐出一口黑烟。
秋漫嘴角抽了抽,心道这大哥又在玩什么把戏?她也想不出来孟海义这样粗犷的男人在厨房洗手作羹汤是什么模样。
“咳咳,就是有点饿,想弄点吃的。”孟海义才不会说是羡慕徐止然的手艺,也想琢磨下厨艺。
没想到厨艺没整明白,倒是把厨房先炸了。
阿冬进厨房看了眼,被黑烟熏得退了出来,等了一会儿,烟气散了一些之后,她进屋先将窗户打开透气,随后观察起厨房的模样。
灶台下的柴火塞得满满当当,锅里没有一滴水,锅底已经被烧穿了,隐约还能瞧见锅中摆放着的一块黑不溜秋硬邦邦如石头的肉。
“大当家,柴火不能烧得这么旺,吃的会糊的,还有锅里得放水,干烧绝对不行,要不然就像现在这样,锅底给烧穿的,还有这块肉……”阿冬拿筷子将肉夹了起来,有些可惜的看了看,“这么一大块肉应该费了不少银两,大当家要是饿了,就与我说,我给你做饭吃。”
孟海义别扭的看向别处,一言不发。
秋漫看懂他的深意,“孟大哥是想学做菜?”
孟海义猛地将头扭回头,盯着秋漫,僵硬的说道“不,谁说我想学做菜的?那可是娘们儿学的东西,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回了屋。
秋漫倒是不懂他在耍什么性子,与阿冬一起收拾起了屋子。
阿冬见她神色有几分疲态,“秋漫姐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其实孟大哥人不坏的,在寨子里的时候,经常帮衬我们,我们寨子里的所有人都把他当大哥。孟大哥可能以为秋漫姐你喜欢吃好吃的,他便想试一试。”
秋漫挽起袖口,拿着帕子擦拭灶台,“我也把孟大哥当做亲大哥呢。”
阿冬微愣,随即一笑,看来秋漫姐对大当家还是没有男女那方面的感情,既然没有,就不要强求。
阿和是孟海义的好兄弟,跟着他进了屋,“大当家的,你这是何苦呢?不仅没有做好饭,还平白的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从今以后,秋漫姐可能忘不掉你今日的模样了。”
孟海义抄起手边的衣物就往阿和脸上砸,“闭嘴,不用你多说。”
“大当家,你怎么就想不开去做饭呢?那玩意儿你学过吗就在厨房里头鼓捣,现在好了吧,把厨房给炸了,以后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不要往厨房里头钻。”
孟海义狠狠的剐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还不是你这个臭小子给我出的馊主意,说漫漫喜欢厨艺好的男人,我这不就去……”
阿和把衣裳放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大当家,就你那厨艺,你几斤几两重心里没有数吗?你也说秋漫姐喜欢的是厨艺好的人,别人厨艺不好就得藏拙,你倒好,非得上赶着告诉秋漫姐你的厨艺不仅糟糕还危险,有将厨房炸了的危险……”
孟海义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说够了没有?”
阿和识时务的闭嘴。
孟海义的头发胡子有很大一部分都被火给烧没了,现在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不仅丑,还有些滑稽。
阿和忍住笑,严肃道“大当家,你这胡子还有头发多长时间没有修理过了?要么我帮你剪了吧。”
“剪什么剪?我留了好几年,动我的性命都不能动我的头发!”孟海义从阿和手中将自己的头发抢了回来。
“大当家,你何必如此执着于头发呢?当下都流行白面小生,不爱你这款胡子邋遢的了。你看看人家徐公子,本就长得俊,日日还打扮的不一样,能不讨姑娘欢心吗?再看看你,咦……”阿和在秋漫身边待久了,胆子也变大了,说话更是口无遮拦。
孟海义气得再次抬起手,阿和猛地将其手捉住,“大当家的,你先别气,万一秋漫姐就是喜欢白净的,你还舍不得剪吗?”
孟海义陷入了沉思,万一漫漫喜欢呢……
“行吧,剪。”
要是不好看,到时候还可以留回来。
“对嘛。”孟海义手下飞快的帮其把杂毛剪了,“你这些头发胡子都被火烧了,除了剪了根本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孟海义闷闷的回了一声。
秋漫大致收拾完厨房便继续做她的手工,指尖飞快的在竹编中穿梭,阿冬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瞧着倒还挺别致的。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阿冬往楼梯的方向望去,便见一个男子走下,面容俊朗,双眸炯炯有神,瞧着竟有些可爱。
“这位公子是……”
秋漫感受到阿冬惊奇的目光,同样回头去看了一眼,愣在原处。
这人不会是孟海义吧?
阿和兴奋的跳到阿冬面前,“想什么呢,他是我们的大当家,不会连我们的大当家都不认识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大当家,但是大当家根本不长他这样。”阿冬脑海之中自动浮现的孟海义的脸,是刚才从厨房出来的狼狈模样。
“你眼神不好使儿,大当家把头发一剪,胡子一剃,别提多俊了。”阿和对自己的手艺格外满意,简直化腐朽为神奇。
孟海义咳嗽两声,“漫漫,不认得我了?”
声音还是熟悉的声音,就是低沉的嗓音和这张娃娃脸有点不匹配。
秋漫笑出声,“没想到大当家的年纪不大,为何日日装成一副大哥的模样?”
孟海义挠了挠头,他年纪不小,就是长得嫩,前几年在寨子里一直被人认成黄毛小孩,在寨子中当大当家就没有威信,可惜模样又不是他能选的,为了改变别人的固有印象,他只好留起挡住半张脸的胡子。
“年纪不大怎么了?寨子里的人一个都打不过老子,就连那些走镖的听见老子的名号,都得吓得屁滚尿流!”孟海义一如既往的大嗓门,惊得大黄惊慌失措的四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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