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火下,司徒泽墨倚着床头在看书。
“大少爷,已经十二点了。”
这是余妈第三次进来,茶水也换了三次。
司徒泽墨头也不抬,“不用送茶了。”
余妈却是没走,站在不远处,静静的打量了司徒泽墨一会儿,“少爷,您看这么晚了,少奶奶还没回来,要不要派人去寻?”
司徒泽墨抬眸瞥了余妈一眼,“不用。”
余妈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世道不安稳,而且夫人那儿也担心着呢。”
司徒泽墨的眉头微微蹙起,看向余妈的眼光中浓厚的不悦。
“夫人?”
余妈身子一颤,慌忙点头,“夫人那也问了好几次了,这都十二点了,还不见人回来。”
司徒泽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么?”
余妈舔舔干巴巴的嘴唇,“您也知道的,少夫人晚归,总是总是不合规矩,影响不好的。”
“夫人晚归影响不好,那彻夜不归的司徒泽宇,夜夜贪玩的司徒文静该当何论?”
司徒泽墨向来脾气不好,也是寡言少语的,现如今却为了苏婉蓉言辞犀利,步步紧逼!
余妈被司徒泽墨强大的气势,压的满头是汗。
“司徒家的规矩何时是我妈一个人说了算的,况且这样的规矩是为谁订的?司徒泽宇?司徒文静?还是我父亲?”
余妈不知道如何作答,双腿发软的厉害。
丁秋翠向来偏心,对待自己亲生的骨肉,和外姓的儿媳,怎么可能同日而语,司徒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是看不清楚的。
苏婉蓉自打进门以来,丁秋翠为她量身定制了许多规矩。
只是以往的苏婉蓉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不知道反抗,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司徒泽墨看一眼便心烦的厉害,刻意的忽视她,随她母亲怎么折腾。
余妈就那么立在那,不敢动,更不敢走。
她明显得感觉得出,司徒大少爷动怒了!
“苏婉蓉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要做自己的事业,你们应该尊重她,她愿意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不必像个犯人一样盯着,回去告诉母亲,若是她实在没事儿做,多多看管泽宇,少在外面沾花惹草,惹是生非。”
司徒泽墨冷淡的眼神从余妈身上扫过去,“你可以出去了。”
余妈讪讪的,“是,我知道了。”说罢,逃也似的出门去,直奔丁秋翠的房间。
“他真是这么说的?”
丁秋翠眉头紧蹙,不敢置信。
她那儿子向来凉薄,即便是她这个母亲也摸不准他的性情,至于他的喜好更是不甚清楚。
一个淡漠如冰的人,对苏婉蓉动了情?
余妈不失的点头,“只字不差,大少爷的的确确就是这么说的。”
丁秋翠摇摇头,依着司徒泽墨的性子,不讨厌苏婉蓉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之前,全家人瞩目,司徒泽墨对苏婉蓉的厌烦。
如若不然,这三年牢狱,他也不可能任人欺辱苏婉蓉。
丁秋翠将雪花膏摔在桌子上,盯着余妈,仔仔细细的又问了一遍。
“你确认没有听错了?少爷是这样的意思?”
余妈重重地点了头,上前两步,在丁秋翠身侧站定,弯下腰,小声道,“少爷当时的眼神又凶又狠,好像,好像我再说少夫人一句不是就会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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