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西南角,白日里都鲜有车辆往来,今日她家为了应周家之约,途径此地,与一辆货车相撞,轿车直接翻车,滑行出去百十米。
货车毫发无损,逃逸而去。
正值黑夜,此地无车更无人,她命大,只受了些轻伤,站在马路中间绝望的祈祷。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她以为是她的诚心感动了老天,一瞬间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个男人十分好心,听说了她的遭遇,毫不犹豫的答应带她去警署。
然而,路却不是去警署的路。
他将她带去一处临海的悬崖,趁着月黑风高,一把将她扔了下去。
冰冷的海水,刺骨的寒凉,从四面八方灌进她的眼睛,鼻子,耳朵,渐渐地她喘不上气来
她忽然发现,那辆白色的轿车,车牌号十分熟悉,应该是周家诚不常开的那辆敞篷的小跑车。
原来,她一直寻觅的凶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她的无知和愚蠢,引狼入室,不仅害死了自己,还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使苏家家破人亡。
司徒泽墨的手触及冰凉的泪珠,阴冷的面容一怔,理智回笼,他低下头,怔怔的看着苏婉蓉。
恬静的面容,紧闭的双眸,她不再挣扎,泪水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绝望的苦寂笼罩在苏婉蓉的身上,她还活着,却毫无生机,似乎已经放弃求生的,静默的等死!
司徒泽墨不知为何,心口猛的揪了一下,手松开。
空气骤然窜入苏婉蓉的体内,身体求生的本能,迫使她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混沌的大脑渐渐地恢复了清明,她趴在地上,看向司徒泽墨的眼眸里满是惊恐和后怕。
她捂着脖子,喉咙处仍旧火辣辣的疼,可见,他当时是真的想杀了她的。
虽然不知道司徒泽墨是如何想的,忽然放过了她,但名声在外的司徒少帅喜怒无常,暴虐残忍是名不虚传,她以为自己掌握了对方的脾气,言行渐渐放肆了些。
看来,日后,她应该格外注意一些才是。
司徒泽墨坐在地上,解开衬衫的扣子。
小麦色精壮的肌肤涨的通红,看来药效还没褪去。
他赤脚站起来,幽深的黑眸居高临下看着苏婉蓉,“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苏婉蓉慌张的点点头,这是她在司徒家多年的保命秘诀,她缩着脖子,用力的将身子往沙发后面藏了又藏,头始终低垂着,一眼不敢看他。
“我明白,我不会乱说话。”
忽然,司徒泽墨捂着脑门,神色痛苦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婉蓉抬起头,便看到司徒泽墨摇摇欲坠,勉强扶住墙材站稳身子。
她起身,“你怎么了?”她才发现司徒泽墨脸色怪异,怕是还在受药性折磨着,伸出手想要扶住他。
司徒泽墨身子一晃躲了过去。
“要,要不要我帮忙?”
话音未落,苏婉蓉对上司徒泽墨黑沉的目光,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时候,她问这个,到底能怎么帮他,她连想都不敢想。
“在这儿待着,不许乱动。”司徒泽墨说罢,转身进了卫生间。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冲刷的声音,透过半透半明的玻璃,司徒泽墨若隐若现的健美身姿变成光影展现出来,苏婉蓉、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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