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北城很大,很繁华,不过日子嘛,在哪不都是一样的过啊,还不都是结婚生子,我刚刚听见有娃娃哭,那是您的儿媳在哄孙子吧?”苏婉蓉压低了眼睑,用余光扫着老婆子的脸。
“是,我孙子,刚刚满月。”提起了孩子,老婆子脸上的褶子都染上了喜气,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您儿媳也是咱们山里人?”
老婆子一怔,眼神躲闪,“啊?”
门外,恰巧响起大爷的喊声,“老婆子送个饭怎么这么久,别打扰人家姑娘休息,赶紧出来。”
老婆子连忙应声,一面起身,“哎来了,来了。”又看着苏婉蓉说道,“姑娘,你慢慢吃啊,不够厨房里还有。”
“嗯,好,谢谢您。”
等老妇走了,苏婉蓉放下了手里的山芋,并没有动面前的野菜粥,她走到窗户边,看向屋外,越发觉得这户人家可疑的很。
苏婉蓉没敢吃桌子上的东西,在屋子里坐了好一会儿,起身走到屋门口,想着即便她现在走,司徒泽墨八成已经早早的离开了山区,她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山路上,遇到狼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她坐立不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是她的疑心重,而是她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老夫妻看上去很正常,对外人的戒心却是格外的重,问题就在那个上了锁的西屋,还有会唱北城童谣的儿媳妇。
苏婉蓉脑子里的困意来袭,却强制着不敢入睡,心里愤恨的想着,司徒泽墨这个臭男人,当真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山里头,虽然她明白,如今军部盯着司徒泽墨的人非常多,所以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十分谨慎。
饶是她什么都明白,也理解司徒泽墨的不易,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生气。
说来说去,她的安危比不上他利益的分毫,她存在的一切前提都在不影响他计划才行。
此刻,山路旁边,一处大树隐蔽遮挡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头已经凹陷进去一大块。
男人坐在驾驶位上,车窗落下,山风瑟瑟吹入,车内一双清冷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山下的那户人家。
夜深人静,此刻,北城的一处洋房内。
云蔓蔓心情愉快的靠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悠闲自得。
周家诚风尘仆仆的进门,落下外套,眉头拧着看她,“你在她的车上动手脚了?”
“是她自己作死,非要亲自去山里的孤儿院,那种荒山野岭,不好走的山路,刹车失灵,从半山腰上翻车,绝对不可能生还的。”
“她只是跟我们有一些过节,你有必要痛下杀手?你是不是疯了?”周家诚脸色发黑,几乎是咬着牙在质问。
“可不是一般的过节,她几次三番的与我们过不去,而且是你跟我说,她亲口跟你提起了苏绾卿,你就不怕她当真和那个苏绾卿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苏婉蓉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她的尸体。”
“你只是亲眼看到她坠海,不是么?”云蔓蔓的眼神森冷,冰冰凉看着眼前已经慌了神的男人,仿佛是在控诉一般。
“我早就跟你说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云蔓蔓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将茶杯重重地落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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