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秦韵楼的脸色都绿了,气哼哼的,“她才不是我太太。”
闻言,小贩顿时撸起了袖子,“我家世代住在京本镇上,你也不打听我张五的名号?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一根糖葫芦都付不起,你要不要脸,真给老爷们丢脸。”
秦韵楼气的说不出话来,直接掏出一个大洋扔了过去,“谁会占你破糖葫芦的便宜,不用找了。”
小贩脸色一喜,仍旧语气很硬的说道,“一根糖葫芦,还要来装大爷,赶紧走赶紧走。”
秦韵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谁能想到,他秦家二少,竟然被一个小贩气的快吐血了。
旁边的游人皆驻足不前,苏婉蓉站在不远处的小桥上笑的直不起腰来。
秦韵楼阴沉着脸,怒气冲冲的追了过去,正要开骂,却见着落日的余辉照在女人的身上,朦朦胧胧的照了一层金纱似的,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
只见她十分豪迈的咬了一口糖葫芦,大笑着朝他递了过去。
“一个大洋一个的糖葫芦,要吃么?”
秦韵楼有些发愣,不知是不是花了眼,还是昏了头,他看着看着,竟觉得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尽管他心里清楚,不可能,还是鬼使神差的凑了过去,张嘴咬下一口冰糖葫芦。
入口很甜,冰糖化了,山楂酸的要命,甚至莫名奇妙的让他红了眼眶。
“先生,不过是给你吃一口冰糖葫芦而已,你至于感动成这样么?”
秦韵楼一下就回过神来,愤懑的瞪了一眼苏婉蓉,“谁感动了?”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看你都快流眼泪了!”
“我哭个屁。”秦韵楼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谁让你吃糖葫芦的?给我。”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吃个糖葫芦能碍着你什么了?”
“我买的。”秦韵楼说着,一把将糖葫芦夺了过来,“既是我的,不准你吃。”
明知道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在别人身上看到熟悉的神态,动作,他心里就难受的紧。
苏婉蓉看到秦韵楼眼圈红红的,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不禁回忆起他们的小时候。
秦韵楼虽然和她同岁,但幼年时,长的比旁人矮小,模样乖巧,不可避免的成了其他小朋友欺负的对象,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反抗,挨了欺负只知道哭鼻子,后来苏婉蓉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保护他。
从那之后,苏婉蓉,秦韵楼和阮南羽就成了好朋友,北城几乎无人敢招惹他们。
后来,秦韵楼被父兄送到英格兰读书,等他再回来,身子犹如雨后春笋,比苏婉蓉高出一头之高,成了北城纨绔公子哥儿之首,如此一来,倒是换了秦韵楼保护苏婉蓉了。
但是,秦韵楼还是很喜欢跟在苏婉蓉的身后,一口一个蓉姐叫着,从小到大,苏婉蓉要什么,玩什么,只要一张嘴,秦韵楼屁颠屁颠的就去弄来,这么些年,苏婉蓉闯下大大小小的祸事,都是秦韵楼给她背黑锅。
“一串糖葫芦罢了,还要你秦二少爷来抢,我给你不就是了?”苏婉容嘀咕了一句,然后背过身去,掩藏住眼底的感伤。
“你要去哪儿?”秦韵楼举着糖葫芦,大步流星的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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