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的腥臭在口鼻中挥之不去,最终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她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子也越发的沉,四肢再也划不动水。
死亡之前的一切,从模糊到清晰,生前的一切都在眼前回放。
“不,我不想死”
脑子里忽然有一道声音拼命的挣扎起来。
“爸爸,阿娘,我不能死。”
她尖叫着,从梦中醒来,怀里还抱着被子,一身的冷汗,睡衣都是潮湿一片。
周围灯光昏暗,依旧是她亲自布置的温馨模样,与她惊魂未定的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落水只是一个噩梦罢了。
她惊恐未定的粗重喘息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却没有急着打开门进来,站在门口不远的位置,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模模糊糊的传进来,苏婉蓉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有些茫然地下了床,赤着脚走了过去。
“少帅,树林已经清理干净,附近的居民也调查了一遍,没发现异常,看来太太落水只是个意外,您要是不放心的话,不如多派几个人过来守着?”
“不用。”
司徒泽墨的声音很是低沉,“今天的事情之后,想来他不会再来,若是再来的话,你就告诉他婉蓉落水之后身子虚弱,不便招待客人。”
“是,少帅。”
吴副官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旁的门缝,便聪明的结束了话题。
“少帅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
司徒泽墨眉头微微一皱,似是无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卧房门,微微颔首,“嗯。”
吴副官离开之后,家里安静下来。
苏婉蓉也不藏着,从门后走了出来,下午落水之后,她受了寒,仍旧惊魂未定,有气无力的问,“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打过电话,在湖边走的好好的,就感觉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尔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落水了。吴副官把你救上来的。”
苏婉蓉眉头一皱,“是司徒泽宇干的?”
司徒泽墨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苏婉蓉的说法。
“他要干什么?”
苏婉蓉只感觉背后阵阵凉意,只要一回想起窒息的感觉,就头皮发麻,难不成他也对她动了杀心?
仔细一想,司徒泽宇今日突然造访已然十分奇怪。
按理说,他们两兄弟的感情实属一般,甚至比不上司徒泽墨的一个下属,从前印象里,司徒泽宇十分害怕这个大哥,今天竟然上赶着来给自己找不自在,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设计引开吴副官,又设计让你在我面前落水,你说他想干什么?”
当着司徒泽墨的面前杀人灭口,应该不至于吧?
“他要干什么?”
司徒泽墨冷哼一声,“也许是他想看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真的?他一向谨慎,今日这么做,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苏婉蓉十分不解,他要确认什么,要用她的命来确认?
“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司徒泽墨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这件事儿和司徒泽宇有关系的可能并不大,她一直觉得司徒泽宇和司徒泽墨之间,无非就是商行的继承之争。
但司徒泽墨的心思都在军务之上,显然对生意场上没有心思,按理说两个人之间没有利益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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