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温言眼中,这把梳子是定情之物,可是苏婉蓉本就是有夫之妇,他这么做就是不道德的。
温言盯着苏婉蓉紧绷的脸,勉强扯了扯嘴角。“这东西我一直珍视如宝,放在床头,若不是当初出了那件事儿,这东西你不会还给我,既然是早就送了你的,今日只是完璧归赵罢了。”
温言打量着越发娇艳动人的苏婉蓉,目光藏着一抹痛。
“所有苦厄都已过去,既然如此我将这东西送还你手里。”
苏婉蓉嘴唇嗫嚅片刻,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那些年感谢你的照顾。”
“你出狱以来,性格大变,判若两人,是我固执地以为你还是曾经需要保护的小姑娘,你埋怨我,疏远我都是应该的,毕竟我做的不够好,没有保护好你。”
苏婉蓉敛眉摇头。“温大夫,我从未怪你,你本就不必为我的人生负责。所有你不必为了不该承担的责任而自责。”
温言愣了,他怔怔的凝望着苏婉蓉,“不该么?”
“温大夫,您的医术造诣在北城中已经小有名气,若是好好栽培,前途不可限量,何必为儿女私情捆绑,而放弃了外面广袤的天地?”苏婉蓉看了看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清朗的天,“不知温大夫可曾想过,因为你的执着,而一叶障目,辜负对你真心相对的人。”
司徒文静固然骄纵跋扈,不过她的确有这个资本,生在司徒家的大小姐合该如此。
她那么一个目中无人的人,明明知道温言心中另有他人,却依旧执着付出真心,可见她对温言用心之良苦。
温言深吸一口气,顺着窗口,看向时不时向屋子里张望的司徒文静,她不说话的时候,模样乖巧,令温言不禁想起幼年时粉粉嫩嫩的小姑娘,每次见着他,都会欢欢喜喜的过来揪着他的衣角,喊‘言哥哥’。
司徒文静本就在偷看,与温言四目相对之际,慌慌张张的别过头去,绯红的脸颊,冒红的耳朵尖,温言似乎从未发现一向霸道的司徒文静还有这样的一面。
“出去吧,依着文静的脾性,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恨不得吞了我的。”
温言收敛眉眼,点点头。
苏婉蓉亲自将二人送出门去,笑容和善,落落大方。
“日后常过来。”
司徒文静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大可不必,司徒公馆不比这破落宅院强上百倍?”
司徒文静一向与她过不去,苏婉蓉早已经习以为常,自然不会跟她计较。
黑色的轿车驶出短巷,再也不见踪影,苏婉蓉松了口气。
温言于之前的苏婉蓉而言,是苦涩汤药后的一颗糖,而她现在大病初愈,自然不需要汤药,也就不再想吃那颗糖了。
但温言于司徒文静却不近相同,他是她的梦,从小到大都一直做着的梦,她盼望着长大,也不过是盼望着美梦成真的那一天。
苏婉蓉看着警卫将家里堆的乱七八糟的礼物一一整理出去,司徒泽墨也到家了。
关上大门,只有夫妻两人的小院儿,司徒泽墨脱下外衣,挽起袖子,拿了两根黄瓜,飞快的切成薄片。
“你晚饭有什么想吃的?”
苏婉蓉没有回话,他扭头一看,她撑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是不是饿了?”司徒泽墨放下手里的刀具,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还好,不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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