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泽墨神色微微一变,凝眉看向怀里的苏婉蓉。
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司徒泽墨并看不清楚她的神情,瞧着她一言不发,整个人还在微微发抖。
“妈,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我稍后亲自回司徒公馆,跟祖父,父亲解释。”
丁秋翠正在气头上,眼见着司徒泽墨护着苏婉蓉,立即瞪着眼“这种时候,你还想护着这个女人?”
“婉蓉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这件事,我一早就是知情的。”
司徒泽墨的话音未落,手术室里陷入了寂静。
苏婉蓉也禁不住惊诧的抬起脑袋,望着司徒泽墨,他们之前在医院起了争执,她至今未曾同他提起过有孕之事,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攥着司徒泽墨衣领的手,又紧了两分。
丁秋翠反应过来,脸色铁青,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司徒泽墨,你可知道,苏婉蓉今儿铁了心的要打掉孩子,你可否怀疑过其中因果?外界一再传出,她和别的男人有染,你就不怀疑这个孩子?”
丁秋翠也是气急败坏了,说出来话的不计后果,在场站了许多医生护士不说,手术室门口也有不少的人,站在门口围观。北城少帅的名声在外,司徒公馆在北城也是名门世家。
此刻,人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口中非议的都是这少帅夫人的风流韵事。
苏婉蓉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顺着牙齿缝咽到喉咙里。
今日的屈辱是苏婉蓉长这么大前所未有过的,偏偏那个女人也在现场,仿佛无辜的目睹了这一切,她委屈,悲痛,愤怒,麻醉剂却让她无力反抗,只能将头用力的贴向司徒泽墨。
“妈,人言可畏,这些捕风追影的话,自家人是不该说的。”司徒泽墨神情冰冷的看向丁秋翠,出言警告一声之后,抱着苏婉蓉大步离开。≈
“泽墨。”
丁秋翠第一次在外面被大儿子驳了面子,顿时面如火烧,本就已经火冒三丈,此刻更是怒不可遏,却根本叫不住儿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
吴副官开车,送两个人回小院儿,一路上车厢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吴副官从后视镜中看到苏婉蓉惨白的脸色,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将近一个钟头的车程,苏婉蓉的麻醉已经褪去了七八分。
司徒泽墨将她从车上抱下来,放到厅堂里的沙发上,关上房门,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司徒泽墨看向苏婉蓉,她腿上裹着医院的蓝布,外面是他的土黄色军装,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他走到窗户旁边,看着花盆里干枯的土壤,窗台上已经有厚厚的一层灰尘,眉头微微皱起“自己若是能走,先去楼上穿好衣服吧。”
苏婉蓉微微颔首,低着头,无声的上了楼。
每走一级台阶,苏婉蓉心里都在思索,流产的事她明明已经让所有人保密了,她想无声无息的了结,却不想如今闹的人尽皆知。
她心不在焉的走进卧室,匆匆地换好了衣服走下来。
司徒泽墨沏了一壶碧螺春,整个厅堂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苏婉蓉站在楼梯的最后一级台阶上,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司徒泽墨回过头,冲着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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