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蓉心里哐当一声,身子一颤,心脏有些发紧。
难道这些天的埋怨,都是她的不解和误会?
她清晰的记得,她那天被吓得要死,瘫倒在地上,腿软不能站立,司徒泽墨神色如常的走进来,挨着她坐下,气定神闲的说,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苏婉蓉以为,这一切都是司徒泽墨精心设计好的,在穆媛准备射杀的前一刻,所有人站出来,将她兄妹二人拿下。
这一切都是突发情况,没有在司徒泽墨的控制之中?
原来都是穆媛的计谋,司徒泽墨违抗军规,私自退出会议,停职处分。
一切,到底是她害了他。
“因为前夫人,文静小姐的事情,司徒先生对少帅痛恨厌恶,司徒公馆,少帅都已经进不去了,司徒家几乎已经同他断绝了关系。”
吴副官瞧着苏婉蓉的脸色,加重了语气“少帅真的是心里苦,军部抛弃,家破人亡,所有的事情,他都坚持一力承当,他不让太太您知道,是怕您担心,怕您有危险。可是他真的太苦,太累了。”
风,猛了,吹着窗柩,发出吱呀的声音。
二楼的主卧,高大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呼吸声粗重,如不是酒醉,司徒泽墨何曾有这般深沉的睡眠。
苏婉蓉记得,一个轻轻地咳嗽都能将他惊醒。
而她已经在门口,站了一刻多。
她眼眸通红的看着酒醉的男人,用手背胡乱的抹了两下,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微黄的灯光地下,他瘦削的脸颊微微肿胀,通红的巴掌印刺目。
她猛然想起,坐在车上时,看到司徒允琛不留情面甩在他脸上的一巴掌,心,一下子刺痛。
苏婉蓉缓缓的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司徒泽墨的脸颊,他回来这么久,甚至都不曾上过药。
其实仔细想想,司徒泽墨所做的事情,多是为了她,只是他向来不善言谈,做过什么,都不曾与她炫耀半分,总是默默的做完,然后不论结果,一个人独自承受。
她想,也许,司徒泽墨也不想这样,只是一个人从小过早的独立,却面临枪林弹雨,生死离合,他很难主动的表达自己。
苏婉蓉很后悔,不曾在这些事发生之后,能够静下心来,与他慢慢的深入的谈一次话。
她心里又愧疚又自责,她都不能全心全意的对他坦白自己的一切,怎么能要求承担着国家机密的司徒泽墨,对她知无不言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婉蓉……”沙哑的嗓音,低低的唤着苏婉蓉。
苏婉蓉出神之际,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下一刻,整个人毫无防备的落入了一个滚烫的宽厚的胸膛,满鼻子的酒气,也不知道这人究竟喝了多少。
“婉蓉,不要离开我。”高大的男人,低声诉说着委屈。
苏婉蓉心疼至极,抬手搂住他,微微抬头,入目间,都是司徒泽墨杂乱的胡渣,那道疤痕更显狰狞,他的五官紧蹙,又委屈又难过的样子,让苏婉蓉心里很不好受。
她轻声细语,就像是哄着暖暖睡觉得声音“我哪也不去,别怕,乖,那些事情,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跟我说?”
苏婉蓉的话出口,身上的臂膀猛然收紧,勒的她有些窒息。
“婉蓉,我知道不该对你有所隐瞒,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婉蓉,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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