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弟,不知道你们发现蛛心草的那个地方在哪,可否告知于我?”秦岳将话说完,这才记起正事。
因为蛛心草的缘故,秦岳才和沈眠风相识。
对这一味剧毒的草药,秦岳始终抱着几分好奇的心思,想要一窥端倪。
还在寻思的沈眠风闻言之间,面上苦涩一笑“秦大哥,这还真不是我藏拙,故意瞒着你。实在是那个地方只有二叔去过,我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秦大哥要是感兴趣的话,等二叔醒了,我一定帮你问问。”
“行,我只是感兴趣而已,也不急于一时。”秦岳淡笑一声,并未在意。
沈成龙在医术上造诣不浅,连他都会中毒的地方,想来也不是什么善地,要踏足其中,贸然进去,多半会步了沈成龙的后尘。
这事还要有万全的准备才行,不然探险不成,把命搭进去就是得不偿失。
“实在对不起,秦大哥,我以为二叔会醒,结果他老人家打我从中海回来,就一直昏迷着,结果这事我也没办法问他。”沈眠风满脸歉意的开口。
秦岳救了沈成龙,这可帮了沈家的大忙,然而他却连秦岳吩咐的小事都办不成,沈眠风心中愧疚不已。
“没事,等你二叔醒了再问吧,他又不是醒不过来了。”秦岳笑了笑,随口宽慰了两句。
二人说了正事,沈眠风便陪着秦岳闲谈。
连续喝了三盏茶水,秦岳休息得差不多了,眼看时间不早,他也起身打算告辞。
“沈老弟,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叨扰了,蛛心草的事,烦劳你等人醒了,再帮我问问,我还得早点回去,明儿一早,还赶着上班呐。”秦岳和沈眠风握了握手,脸上也有几分无奈闪过。
沈家这边救人结束,但秦岳身上的麻烦却一点都不少。
报仇的事,虽然暂时没有头绪,但对于陷入困境的莫婉婷,秦岳却不能袖手旁观。
这几天莫婉婷的公司,秦岳还要多加留意,实在抽身不得。
“秦大哥,留下吃顿晚饭再走啊?我还想跟你请教一下医道,我们秉烛夜谈……”沈眠风极力挽留秦岳,眼中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像秦岳这样,又是良师,又是益友的人,那是可遇而不可求。
沈眠风都巴不得秦岳住在沈家别走了。
尤其是今天辅助秦岳做手术,又亲自看了秦岳娴熟的开药。
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上的建树,秦岳都比沈眠风高了不止一筹。
要是能和秦岳长期相处,沈眠风可以想象,自己的医术水平,必然会有一个巨大的飞跃。
“这几天真有要事在身,等我抽出空子,咱们再探讨也不迟。”
秦岳寻思了一下,还是笑着婉拒了沈眠风的请求。
见秦岳坚持要走,沈眠风也没办法,只能笑脸陪着秦岳出去。
两人刚搭了电梯,从地下室上来。
秦岳还没走到大堂口,就呗一个沈家的小辈拦住了去路。
不同于之前的莽撞,现在沈家那些后辈见了秦岳,全都恭恭敬敬,礼数周到无比。
“秦先生,您治好了我们二爷的病,老爷子听说了这事,特地请您留步,他老人家想见见你,你看……”秦家小辈微微欠身,便恭敬对着秦岳开口。
本来都打算走人的秦岳,闻言之间顿时皱眉。
沈家这位老爷子,那是和秦岳的师父同辈的人物。
对方开口挽留,要是不见一面就走,礼数上实在说不过去。
没等秦岳想到怎么处理,一边陪着秦岳的沈眠风,却被惊得不轻。
“爷爷,他老人家要见秦大哥?”口中一声惊呼,沈眠风立刻把秦岳给拽住了。
沈老爷子因为身体的缘故,已经有很多年不见外人了。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辞,实际上只是老爷子上了年纪,一心沉迷医道,渐渐的就不打理家中的琐事,把手中的权力分散给了下一代。
就算是广市那些一等一的大人物,想要见老爷子一面,都不是易事。
这么多年以来,老爷子主动开口要见的人,秦岳还是头一个。
“秦大哥,我爷爷他平时不见外人,你看……”沈眠风眼中迫切,要不是身边还有外人,他都想替秦岳直接答应下来。
能和沈家这位老家主见上一面,对秦岳在广市的声望,铁定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沈家的善意,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沈家小辈拦在前边态度诚恳无比,沈眠风也暗示秦岳一定要见。
眼见两人如此坚持,秦岳无奈之间,只能点了点头“行吧,见一面也好。正好,我也想拜见一下老前辈。”
“秦先生,请!”
沈家的小辈弯腰在前边领路,两人进了电梯,沈眠风却没有跟进来。
老爷子店名要见的只有秦岳,这其中可不包括沈眠风。
即便是老爷子的亲孙子,沈眠风也不敢坏了沈家的规矩。
乘着电梯,上到别墅的最顶层,引路的沈家小辈扣了扣红木的大门板。
里边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进来。
沈家小辈赶紧替秦岳推了门。
秦岳动身踏进房间里边,只见一座占地极大的书房,被装饰的古色古香。
其中各色古籍医经琳琅满目,有不少都是外边已经失传的孤本,除了中医之外,还有各种西医学的理论书籍,也一样不少。
庞大的书架,一排接着一排,超过一人的高度,需要梯子才能拿取上层的书籍。
在这一堆书架中间,摆着一张梨花木的简谱书桌。
书桌后边,头顶已经没了几根头发的老爷子正靠着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新刊的柳叶刀,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来啦?坐,坐下说。”
老头子又看了两眼,这才放下手里的医学杂志。
眼看这位普普通通的老人,秦岳面上微微一笑,一派善意。
面前这位,只怕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能认出来,他就是沈家的家主,沈天河。
广市医学界一等一的顶尖人物,私下里,却是和秦岳的师父一般随意随性。
他们如此不讲究的态度,并不是装出来的,也没有半分的造作。
秦岳很自然的,在书桌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老爷子沈天河将书签别在杂志里,这才起身坐在秦岳对面,手中娴熟的摆弄着一套紫砂茶具。
“嚷嚷了三十年全球变暖,这两天又说什么气候变化,还搞到柳叶刀说这些玩意?我看洋人也就那点道道。”
老爷子随口抱怨着杂志上的论文,眼中有几分不乐意。
秦岳听到这话,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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