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鲍参军在胶东收到陈远的信,知道长期躲着也不是事儿,突然,受到了匿名的信,他一打开,是黎玉义的信,告知了他财产的下落,他又喜又忧。
想到自己不顾一切的付出,一时怅然,佳人不知何在?深深叹息。
忽然他发足狂奔,到信上所说的典当,真的找到了她以前骗走的所有财产,一阵狂喜,啥也不记得了,美女,爱情情仇,都见鬼去吧,只管去潇洒的吃一顿,一顿就花了二十两银子,当小二看到他掏出一大摞银票,眼睛都亮了,以为遇到了打赏的大爷,结果就看到大爷数了二十两递到他手中,小二傻眼。
鲍参军十分慷慨,又从怀中摸出一文,递给店小二,大声道“不用找了。”然后潇洒的转身。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大啊,店小二从开心的天堂掉到了骂娘的地狱玛德,多给了一文,我找你大爷。
鲍参军回到了南京,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货不敢回江宁去见父母,有钱了,又悄悄进了“春红舫”,发生了杀人事件,春红生意一落千丈。
鲍参军去,那是得到了多少姑娘的欢迎。厮混了三天过后,昨晚连战三女,他才把心一横,雇了马车回家,中午的时候到了门口,下了马车,施施然地进了自家后宅。
≈nbsp;≈nbsp;≈nbsp;≈nbsp;人到了家,心还在“春红舫”,让他脑海里不断浮现那几晚的场景。里面姑娘,一个个秀眉大眼、水嫩嫩香葱儿似的,温暖的江南温柔,让人流连忘返。
鲍参军惯经风月,也架不住这些姑娘如胶似漆的厮磨功夫,连番上阵,到现在两腿还有点打晃呢。
“那细腰、那丰胸、那股子浪劲儿……”鲍参军淫淫地回味着,“比家里只会躺着的婆娘有风情多了,真有些不舍得离开呢,不如改日再去。”
≈nbsp;≈nbsp;≈nbsp;鲍家很富有,≈nbsp;府里很大,在这江南水乡地带,六进六出的院落已是相当庞大了,院中花木疏朗,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盆栽点缀,四季如春,显得十分华丽。
≈nbsp;≈nbsp;≈nbsp;≈nbsp;鲍参军想着美事儿逛进后花厅,就见老爷子鲍问之正坐在那儿闭目养神,身后一个俏丫环使一双青葱玉手正给老爷轻轻揉捏着肩头。
鲍问之正享受着,突然丫鬟的手停了,哼了哼“怎么停了。”
“爹”鲍参军弱弱叫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鲍问之听见声音,张开双眼冷哼一声,面孔似水地道“你这混蛋,到处鬼混,还敢回来?”
鲍参军耸耸肩,在椅上坐了下来“我去游玩世界,浏览山水,增长见识,古代李白白居易这些,不都是游玩天下山水,才能诗书闻名于世呢。”
“放屁。”鲍问之劈头盖脸骂,“老子还不知道你的德性,读了十年书,字都认不全,还想学李白,老子真是生了一头猪。”
“爹,猪才能生猪呢,这点孩儿还是知道的。”
“你——”鲍问之血压升高,差点背气过去。
“老爷,您注意身体。”丫鬟在他胸口揉搓。
≈nbsp;≈nbsp;≈nbsp;≈nbsp;鲍问之喘气了半天,挥挥手摒退了丫环,怒容道“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个混账。”
“爹,别生气了,谁叫我是你生的呢。”
≈nbsp;≈nbsp;鲍问之闭目哀叹,生了个什么货,都是自己做的孽,叹气“算了,老子也懒得打你了,打死了老子也没儿子了,气死了老子,你也没爹了。”
“爹。”鲍参军软了,忽然看到,老爹耳边的头发都白了,额头布满了皱纹,忽然心里酸酸的。
讪讪地站了起来“爹,儿子知道,我是不成器的,您老人家注意身体,别气坏了身子,我以后——以后少胡来就是了。”想了想,青楼还是别去了,退之说得对,最近感觉下面痒痒的,别是着病了。
≈nbsp;≈nbsp;≈nbsp;≈nbsp;鲍问之瞪他一眼,摇头叹道“真是不挣气啊,败家业也就算了,还不检点,真是不给我挣脸。看看你的朋友威宁侯,你怎么就不学得他一丁半点。”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嘛。”
“就你歪理多,要不是侯爷亲自来说过情,老子非打断你的狗腿。”
鲍参军腿颤抖了一下“老爹,您老人家还是省点力气,打断了儿子就没人给你养老了。”
“放屁!”鲍问之怒不可遏。
≈nbsp;≈nbsp;≈nbsp;≈nbsp;鲍参军讪笑,赶忙转移话题“对了,阿秀呢?”
鲍问之瞪着儿子“你还知道有个老婆,成天鬼混。”
“呃。”
≈nbsp;≈nbsp;≈nbsp;≈nbsp;“家里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秀儿性子弱,她管不了你,只要求有点良心,生个孙子,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是多么失望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鲍参军忽然觉得有些惭愧,自己确实太不孝了。
“对了,你与威宁侯关系那么好,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投入咱们的生意,傍棵大树好乘凉,钱我们出,用他的名义就行了。”
“不行。”鲍参军摇头如拨浪鼓。
“为何?”
≈nbsp;≈nbsp;≈nbsp;≈nbsp;“我太了解阿远了,他志向远大,人家是天上的鸿鹄,咱们是地上的麻雀。人家都叫他什么?布衣宰相,清水侯爷。凭他的才智,他的地位,有的是荣华富贵,可是为什么甘于清淡,爹,老实说,他家里一年的花销,还没咱们一个月多。”
“他这是何苦,享乐奢华,人之常情,他何必要求自己那么严。”
“是啊,很多人都这么问他,混到这个地位,甘守清贫有什么意思,可是阿远说,他从百姓而来,不会忘记百姓的困难,他已经衣食无忧,可是多奢华几天,这些都得从百姓的税收来,百姓就多受些苦,他不忍心。”
“圣人么。”
“倒也不是,阿远的名声在民间为什么那么好?可有听过他家人和亲戚仗势欺人?没有,可有听过剥削百姓?没有,可有听过他贪图荣华富贵?没有,他这样的人,富贵根本不在他的眼里,百姓富足天下富有才是他的理想。”
≈nbsp;≈nbsp;≈nbsp;≈nbsp;鲍问之恍然道“啊,我明白了,罢了,不可强求,他认得你,和你当朋友,有这份情谊也很不错了。威宁侯的目光长远,志向远大,非我等愚夫能够企及。”
威宁侯府,春花急急忙忙的跑进屋“怡璇姐姐,怡璇姐姐,宫里来人了。”
蹇怡璇奇怪,之前已经赏赐过陈浩了,还有什么事。问道“相公呢?”
“相公带冰儿上山捡栗子去了,已经差人去找了,相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就姐姐识得宫中规矩,姐姐,该怎么办。”
“不能怠慢了宫里的人,我先去见见吧。”
到了大厅,蹇怡璇发现来人是王振,道“原来是王公公,相公出去了,实在抱歉,请喝茶稍后。”
王振笑道“夫人客气了,侯爷忙就忙吧,不打紧的,咱家是替皇上送礼物来了。”说完,让人递上一箱子。
箱子不大,约一尺见方,没有上锁,只是扣住了。
“谢吾皇万岁。”蹇怡璇跪拜,恭敬接过。闻到一股药味,更加觉得奇怪了。
“夫人自忙,京城路途遥远,咱家就不多留了,告辞。”
“公公千里来送东西,辛苦了,用了餐再走。”
“夫人客气了,咱们几个已经吃了,就不麻烦夫人了。告辞!”
见他们态度坚决,蹇怡璇只得作罢,送走了他们。
回到屋里,陈大侯爷还没回来,春花好奇打开了箱子,却是一箱子的药材。
“这是什么?”春花不认得。
“这是一种药材,当归。”耿采若走进来道。
“当归,怡璇姐姐,陛下送相公一箱子当归做什么?”春花像好奇宝宝。
“当归,当归。”蹇怡璇苦笑,“相公这回没法偷懒了,妹妹,给相公收拾行李吧。”
“哇哇——”好像感应到了什么,陈浩哇哇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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