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沭眼神微闪,一时间有些不敢迎视上她的。
“我……”
“嗯?”
难得见他支支吾吾,苏皎皎想要逗一逗,但却发现内心的求知欲更强烈。
临沭越发受不了自己这磨唧的性子,干脆心一横,牙一咬,直接将这枚戒指的来源道出。
“我,自知之前伤你很深,所以一直想要一个弥补的机会,所以,就早早准备了这枚戒指……”
只不过之间总是发生一些大事小事,所以送戒指弥补的事,也就被一再延迟。
不过他知道,这些也只是“漂亮”话而已,因为真正的原因,还是他很怂。
要知道,临沭在商界上的手腕铁,遇事沉着冷静,哪像现在这般,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就会让他竖起浑身的刺,生怕惊扰到苏皎皎。
尤其是这次……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诚意,甚至就连道歉的礼物都能够随手送出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临沭再一次不淡定了。
“皎皎,我,我并不是不注重道歉,只是今天这情况比较特殊,顾七也是你的闺蜜,所以……”
“我知道。”苏皎皎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她有眼睛,也知道临沭这些改变是因为谁。就算她的心顽固如石头,也会被他的改变一次又一次的打动。
只是有了之前的经历和伤害,所以,哪怕他改变不浅,也依旧努力想要守护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临沭,顺其自然吧,好吗?”
注意到称呼都变了,临沭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但还是没有强求。
虽然他恨不得将真心掏出来给她看,但也知道一个道理。
欲速则不达!
所以,哪怕还是有些患得患失,临沭也绝不允许,因为害怕她随时会离去,而产生想要将她囚禁在身边的念头。
既然她愿意提供机会,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能够缓和的,所以,他同意慢慢来。
“好。”
听到他松口,苏皎皎悄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虽然他的改变不浅,不容忽略,但他们之间的还像是隔了一道膜,捅不破,所以,这就是她所顾及的地方!
亲眼看到好友们交换了订婚戒指,在主持人和宾客们的见证下,成为了未婚夫妻,苏皎皎很高兴。
想到顾晨北和顾七之间的经历也很坎坷,现在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确实是值得庆祝。
顾晨北再一次被兄弟们拉去喝酒,而顾七,则挽着苏皎皎的胳膊,在一旁聊天。
毕竟是小姐妹之间的话题,临沭在场,显得有些奇怪,所以他自觉的跑到角落边去待着了。
不过,才刚到角落边,就被一群商业人士围堵,几乎都是想要向他求如何经营一家企业的经。
被围堵住,男人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与和苏皎皎在一块时的感觉很不一样。
“看来,我能放心了。”
顾七这一句话有些莫名,惹得苏皎皎转头看她,“什么意思?”
顾七下巴微抬,视线落在那已经显示不耐烦的男人身上,笑了笑。
“我说临沭,改变了不少,能放心将你交给他了。”
苏皎皎闻言,小脸瞬间爆红,视线有些漂移,“你说什么呢……”
“皎皎,我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你跟临沭之间,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因为你们中间还夹着一个女儿。”
顾七的话,让原本有些放松的身体再度紧绷,神情也越发严肃。
确实。
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她早就甩头走人,没必要继续和他耗着。
要知道,她所受到的伤害,所经历的事,足够成为离开他的借口,只是……
“皎皎,哪怕受伤,你心里依旧有他的一席之地,对吧?”
苏皎皎不语,但她微闪的眼神已经代表了答案。
顾七忍不住一叹,但又有些庆幸。
叹的是,临沭之前的种种行为,已经对皎皎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哪怕现在已经正常,只要一提及,还是会被拉到过去的回忆中。
庆幸的是,临沭确实改变了不少,也让皎皎越发鲜活起来,至少不再像是个为了女儿而活的人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皎皎也能够尽早收获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啊!
“皎皎,我知道,这些话有些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面上,试着放下过往的芥蒂,给自己,给临沭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可以深爱,为什么就要放弃呢?
“我……”
苏皎皎还是有些迟疑着,但内心的天秤已经倾向于顾七说的话了。
哪个女人不希望被宠成小公主?还是得看对方愿不愿意做这个骑士了。
“我会看着办的,你别操心,小心变成老太婆。”
“拜托,如果不是你们的事让人焦心,我何至于这样?”顾七哭笑不得道“好了好了,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你真得好好考虑一下。不过皎皎,我还是想最后提醒你一次,毕竟没有人是一成不变,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等待的,所以,你要好好把握。”
苏皎皎闻言,点头,刚还有些严肃的神情已经稍微放松了。
“知道了。”
考虑到第二天大家还得奋斗上班,所以,订婚宴早早便结束了。
帮忙送走了宾客,临沭和苏皎皎这才道别。
大家都还是在同一城市内,但顾七突然就有些伤感起来,说什么也不想放开苏皎皎。
苏皎皎无奈,忍不住点点她有些泛红的小脸。
“你呀,酒量不行,还非要逞强,明天起来有你受的了。”
在宴会上确实是贪杯了,但这几小杯也不至于让顾七分不清东南西北。
“皎皎啊,我,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上!千万,千万不能忘记了……”
怕顾七这个小醉鬼将不该说的话透露出来,苏皎皎只能胡乱点头,让顾晨北尽快送她回去休息。
被顾晨北一个横抱抱起,顾七还在那里傻呵呵的笑着。
顾晨北抓着那双不安分的小爪子,一边吩咐的士师傅开车,这才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直到看不到车子,临沭这才转头,垂眼,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苏皎皎。
“喝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