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柠实在忍不住了,没好气的提醒他,“喂,差不多得了,给别人留点。”
有没有点眼力见,当吃自己家的呢?
“这么小气干嘛?不就几个水果吗?小爷我在家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要不是被发配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能看的上这玩意?”
说话间,一个李子又被他给消灭掉了。
叶白边吃边炫耀,“我跟你们说,不是我吹,以前在家,我吃东西很挑的,西瓜苹果之类的,切的不好看我都不吃。”
张雷和赵保军他们早就知道叶白和秦锋俩人背景不简单,人家能看得上吃咱自家树上结的果子,当真是咱的荣幸。
张雷赶紧拉了张柠一把,提醒她对叶白态度好点。
张柠被二哥警告,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李子被他吞入腹中。
她们出门前,她爹特意嘱咐过,让她二哥不能多吃,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眼下这情况,别说多吃,能尝到一个就算不错了。
要不是带的不多,她倒希望这一塑料袋,都落入叶白腹中,他不跑肚拉稀才怪。
叶白吃着吃着,想起了曾经的少爷生活,重重的哀叹了一声,“唉,一入军营深似海,从此幸福是路人啊!”
张柠趁他伤春悲秋,赶紧手伸进塑料袋,拿了个最大的,递给苏恒,“苏连长,你尝尝。”先把二哥领导巴结好。
苏恒从她白皙纤细的手中接过李子,神色微暖,“谢谢。”这个姑娘,与人相处落落大方,让人觉得很舒服。甚至,他莫名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张柠又捅咕了一下张莉,“姐,给赵保军拿两个过去啊。”
张莉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算了,赵保民他们,给他拿吃的了。”
苏恒优雅的吃掉了张柠给他的李子后,随后朝几人开口,“走吧,那边饭好了,张雷带他们过去吃饭吧。”
“不用了,我们回去再吃吧,我们早上吃了饭来的,还不饿。”张柠客气的摆摆手,婉拒。
张柠话音刚落,一道嗲嗲的女声便传入大家的耳中,“表哥,我饿!”
离他们两步开外的王彩霞噘着嘴朝赵保军撒娇道。
“哈哈,还是大饼妹实诚。”
叶白第一眼看到王彩霞,就缺德的给人起了个外号。
大饼妹?
艹!
这货有毒吧?
怪不得会当叛徒,太缺德了!
不过,这名字真的很符合王彩霞的气质有木有?
“莉莉,柠柠,既然连长开口留你们吃饭,你们就吃了再回去吧。”
张雷带着几个人到了炊事班。
说是炊事班,其实就是架着大锅的临时厂棚。
锅里的大米饭冒着热气。
一个战士正拿着大铁勺翻菜。
连队要在这里扎营一个月左右,这边太偏僻,补给车来回太耗时,食材都是靠炊事班的同志自己去镇上采买。
饭盒都是人手一个,张雷去炊事班同志那里找了几双筷子,打算兄妹三人同吃一盒饭菜。
苏恒走了过来,将手上洗的干净的军绿色饭盒子递到张雷跟前,“给你们一个饭盒。”
张雷简直受宠若惊,哪敢接,“不用了,连长,我们兄妹三人随便对付一口就好。”饭盒基本是人手一个,连长给他们一个,肯定有谁今天没饭盒吃饭。
“嫌弃?”
张雷忙解释,“没有没有。”
“那就端着。”苏恒语气淡漠,态度却是特别强势,直接将饭盒塞进了张雷手上。
然后转身离开。
一旁的赵保军以及其他战士,被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
苏连长竟然……将饭盒主动给了张雷妹妹!
这不会是连长自己的饭盒吧?
果然,美人走哪都吃香,连冷面魔王都不例外。
宿舍里。
“你不是有洁癖吗?吃我的饭做什么?”叶白眼看着苏恒将饭盒里唯一一块猪肉夹了去,幽怨的瞪着他。
“能不能闭嘴?唾沫飞进饭盒里了。”
叶白轻嗤,“嫌弃你别吃啊,哎,我还真没见过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怜香惜玉了。居然把自己的饭盒给那个小辣椒,你该不会被她的美色倾倒了?你是不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别胡说,人家是我们主动叫过来的,再说之前还给木头治过荨麻疹。”
没吃几口,叶白桃花眼色眯眯,忍不住又叨叨起来,“别说,那小辣椒长的还真俊,比京都那些打扮妖娆时髦的姑娘都俊,就是脾气臭了点,要是能再温柔点,我都想收了她。”
苏恒瞅着他老毛病又犯了,瞪了他一眼,“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别动歪心思。”
叶白眸子闪了闪,撇撇嘴,“开个玩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那种山野村姑,撒起泼来我可受不了。”
苏恒冷哼一声,递给他一个“最好是这样”得眼神。
随后适时的转移了话题,“依你所见,她所言是否属实?”
那个姑娘,举止谈吐,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农村女孩。
“你指她说拜我师父为师这事?”
“不然呢?”
提到这个问题,叶白神色瞬间变的凝重,完全没了刚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她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眼下,咱这都是健康的小伙子,也没个疑难杂症,不然还能试试她的医术。”
听闻叶白的话,苏恒双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木头这会也该来了。
他低头吃着饭,语气淡淡,“既然问不出来,就别问了,也别在外人面前招摇,她似乎很低调。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问不出来,可以直接试。
医术到底如何得见真招。
叶白冷哼,“低调最好,我还怕她在外面打着我师父的旗号招摇撞骗呢,她有自知之明就好,等我回去见了师父,一切自然明了。”
俩人正聊着,外面突然有战士的声音传了进来,“报告!”
“进。”
警卫进来,朝苏恒敬了个礼,汇报道,“连长,秦锋同志来了,还带着个老乡,老乡架子车上推着一个小孩,说是听说咱部队有从大城市的军医,想请叶军医给孩子看看。”
给孩子治病?
叶白闻言,狐疑的看向苏恒。
苏恒却是神色如常,朝警卫吩咐,“知道了,先别放进来,我们马上出去查看情况。”
“是。”
警卫回答完,转了身出门。
叶白桃花眼微眯,斜睨着苏恒,“木头搞什么鬼?”
苏恒淡淡一笑,并未流露多余的情绪,“既然有老乡带孩子来求医,想必是走投无路了。正好张柠也在,你们作为聂大师的徒弟,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去看看吧。”
叶白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啧啧咂舌,,“不得不说,论心计,木头是这个!在下甘拜下风。”叶白竖了个大拇指。
苏恒未接话,只是再次提醒他,“一会尽量表现的自然些,别咋咋呼呼的,不然会引起怀疑。”
“谁咋咋呼呼了?”
俩人放下筷子,出了门,直奔营房大门。
大门外,离放哨战士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个衣着褴褛的中年男子,推着一辆木制架子车,车上躺着一个差不多十岁左右的男娃。
秦锋身着干净的白衬衣黑裤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与旁边凄凉的父子俩形成鲜明的对比。
架子车上的孩子面色苍白,瘦弱无比,此时正值午最炎热的时段,中年男子看起来也甚是乏累。
“木头,这孩子怎么了?”叶白走过去观察着架子车上的男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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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体贴,好柔情,好腹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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