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迈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高大的身躯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正一脸期待的瞅着他得男人。
他没说话,满脸写着“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叶白见秦锋转了过来,眨巴着桃花眼,笑容满面,“快啊,帮忙拧一下,我一个人拧不干。”
秦锋犹豫了片刻,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搭了把手。
张柠进了屋,就见聂如风正捣鼓着他的那个蛇皮袋,整理着里面的东西。
“哟,师父,这是收拾东西呢?”她走过去笑着问。
聂如风面色沉静,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并未搭理她。
“姑娘,你来了?”炕上的老太太看到张柠倒是热情的出了声。
“奶奶,你眼睛好些了那?”张柠观察着老太太的眼睛,问道。
“好多了,小风给我配了药,他说我再吃一段时间就彻底好了。”老太太语气满是喜悦,似乎并没有因为聂如风要离开而悲伤。
张柠看了聂如风一眼,目光带着探究。
“师父,你真要走啊?”她凑过去确认。
聂如风冷哼,“不走留着过年?”
张柠听出聂如风好像是在生气,应该是她这几天没过来,惹的这老头不高兴了。
“那啥,我家不是要开饭馆吗?这几天比较忙,就没过来看您,我刚从县城回来,就立刻赶过来了。”张柠一脸狗腿的开口解释。
聂如风眼皮都没掀一下,依旧没说话。
张柠也不在意他冷淡了态度,锲而不舍的继续顺毛,“师父,我爸妈他们邀请你去家里吃饭,说要好好感谢一下您,走吧,秦锋开着车呢,去我家吃饭。”
听闻张柠邀请去他们家吃饭,聂如风装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
眼眸心虚的闪了闪。
张柠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聂如风刚想起了什么,就听张柠开了口,“没事,师父,你放轻松,我爸妈不知道上次那老头是你,你就大大方方的去,这次是以德高望重气度不凡的神医形象出现。那个流浪汉老头的事,已经翻篇了,那是咱俩的秘密。”
张柠刚压低嗓音说完,叶白就冒了出来,他听到了张柠鬼鬼祟祟的最后半句话,俊脸一皱,急吼吼的问,“你们俩的秘密?啥秘密啊?我现在也是师父的徒弟,你们有什么事要瞒着我的?”
“我收你了吗?”聂如风突然回头,眸光轻蔑的看向叶白,轻飘飘的开口。
叶白闻言,跑过来帮着提了袋子,“您不是说回京都后举行个隆重的拜师仪式吗?既然都定下来了,不是迟早的事么?师父,您可不能反悔。”
一旁的张柠抬眸看向俩人,原来还没拜师?
还要回京都举办拜师仪式?
这么隆重吗?
此时不是深究这些事的时候,不然大家又得闹个不愉快,张柠没再多言,冲聂如风说道,“好了,师父,快走吧,去家里吃饭,今晚我给您做顿丰盛的晚餐,还有我家种的豆角成熟了,可新鲜呢,给您做干煸豆角吃。”
聂如风依旧傲娇,“不去。”
“去吧,去吧,我都给我爸他们说好了,您要是不去,他们得多失望。”张柠索性摇起了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叶白也在一旁劝解,“去吧,师父,我们正好去张柠家看看,认认路,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理应多多走动。”
张柠白了他一眼,“我说邀请你了吗?”
叶白,“……”噘着嘴暴走了!
张柠执意邀请,聂如风面上划过一抹纠结之色。
“咳,那件事,他们真的不知情?”他错开视线,压低嗓音,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绝对不知情,我对灯发誓!”张柠语气笃定,毫不犹豫的伸出两根手指。
聂如风沉默片刻,摆了摆手,“还是算了。”
“师父,您这一走,我们下次不知何时才能见面,就一起吃顿饭吧,让我给您做顿饭,我们好好聊聊,我还有话想对您说。”张柠收起面上的吊儿郎当的神色,看着他真挚的开口。
秦锋站在门口,低沉的嗓音响起,“聂大师,一起去吧,我开车很方便的。”
聂如风沉吟片刻,朝张柠吩咐,“去和老太太和妞妞把粥熬上。”
“那您……”
张柠话μ说完,秦锋拉了把她,,“聂大师同意了,走,去熬粥。”
秦锋一提醒,张柠才反应过来,聂如风说的是给老太太和妞妞熬粥!
这是同意去她家吃饭了?
张柠忙不迭的答应,“好的。”
刚要出门,却被炕上的老太太喊住,“姑娘,不用了。”
老太太麻溜的从炕头溜下来,布满皱纹的面颊带着笑意,“你们不用管我们,我一会给我和妞妞做饭,我这眼睛都见好了,可以做饭的。”
张柠说道,“奶奶,我来吧。”
“没事,我可以,你们去忙你们的,这段日子,有小凤在,我跟个老佛爷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小风总归有走的!小风能治好我的眼睛,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放心吧,我这身子骨还很硬朗,妞妞也很懂事,以后我们婆孙俩的日子能过得下去。”
“这就对了!”聂如风眸底浮现一抹欣慰之色,“人就是这样,有来有去,您老活了大半辈子,过的桥比这些年轻人走的路都多,凡事都该看开!今后,有问题就找这丫头,等你这眼睛彻底好了,就送妞妞去上学,可别让她长大当个睁眼瞎。”
张柠在一旁点头,“师父,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她们的。下学期给妞妞报名。”
“对了,妞妞呢。”
张柠这才想起,从进来一直没看到妞妞。
老太太叹了口气,“那小丫头,听说她风叔叔要走,可能躲哪哭鼻子去了,没事,你们去忙,我开导开导她就好了。”
“我去看看。”
张柠从堂屋出去,在院子找寻了一圈。
最后在放柴火的旮旯里看到了缩成一团的妞妞。
张柠急忙跑过去,蹲下去,拉着她的手,柔声问,“妞妞,怎么了?”
妞妞甩开了张柠的手,小手揉着眼睛,轻轻抽泣着。
“是不是风叔叔要走,舍不得?”张柠摸着她的脑袋轻声问。
妞妞不说话,哭的更厉害了。
张柠拉着她的小手,给她解释,“妞妞乖,风叔叔有大事要做,不能一直留在咱们这里的,不过,以后,我们还会再见到风叔叔的。妞妞别难过,好不好?”
妞妞抹了把眼泪,憋着嘴,抽泣着说道,“风叔叔走了,我和奶奶又没人管了,以后我们又要挨饿了,我不想风叔叔走。”
“不会的,以后还有我,姐姐会照顾你和奶奶的,奶奶的眼睛也好了,以后得生活会越来越好的,等你长大,还会有机会再见到风叔叔的。你要是再哭鼻子,就不漂亮了,风叔叔也会担心的。妞妞这么懂事,一定不忍心风叔叔担心对不对?”
张柠的话落,妞妞终于停止了抽泣,吸了吸鼻子,低着头闷闷出声,“我不想让风叔担心,也不想让他失望。”
“这就对了,妞妞真懂事。走,我们回屋。”
张柠带着妞妞进了堂屋,聂如风摸了把她的脑袋,“哭了?”
妞妞低着头,不承认,“没有。”
“你们快去忙吧,妞妞,走,跟奶奶一起去厨房做饭。”
“风叔叔现在就要走吗?”妞妞皱着小脸,语气满是不舍。
叶白过去摸着她的脑袋解释,“不是,我们有事,要去柠柠姐家,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哦。”
老太太带着妞妞去了厨房。
张柠立刻挽着聂如风的胳膊,“师父,快走吧,太阳都落山了。”
“他呢?”
聂如风瞅了叶白一眼,轻飘飘的问张柠。
张柠瞅着一脸期待的叶白,没好气的开口,“一起去吧。”
闻言,叶白立马喜笑颜开,“这就对了,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我就知道你们不忍心丢下我。”
叶白殷勤的跑过去提蛇皮袋,,“师父,袋子要拿上吗?”
这袋子好像是师父的宝贝。
“不许拿!”
“不许拿!”
聂如风和张柠几乎是异口同声,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都跟惊弓之鸟一样!
这蛇皮袋,上次可出现在他们家过。
“不拿就不拿嘛,这么凶做什么!”叶白讪讪的缩回了手。
秦锋的目光瞥了眼立在椅子上的蛇皮袋。
堂堂一位大神医,就拿这么个袋子?
跟老太太打了招呼,四人一同出了门。
秦锋走在前头去开车,聂如风打发叶白和秦锋一起去开车。。
叶白只能不情不愿的追了上去。。
俩帅哥一走,张柠笑道,“师父,支开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啊?”
聂如风板着脸,语气满是嫌弃,“整天在我面前晃悠,烦!”
张柠闻言,不满的嘀咕,“烦你还收他。”
聂如风望了眼已经跑出胡同里的年轻男子,他步子放慢,语气严肃的出声,“张柠,你说的那些,我有认真考虑过,有些事,就是定数,再怎么绕都绕不开!祸兮福所倚,留叶白在身边,并未坏事,若真有人心怀不轨,幕后之人总会露出破绽。”
“师父,您这么笃定,有问题的不是他,另有其人?”
“无论是谁,留在身边,总比躲在暗处,对我有利。”
“那何泽呢?你也要收他吗?”张柠问。
聂如风瞟了她一眼,“你也持反对态度?”
“师父,我早跟您说话,他也有问题。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梳理曾经发生的事,现在基本可以保证,上一世,我的死,就是何泽和人一起策划的,您的去世,很有可能也有蹊跷。毕竟您这种神医,正常情况,怎么也得长命百岁。”
“哪那么多阴谋论!”聂如风嘴上如此说着,眸底却是划过一抹锐利的光。
“师父,您回京都后,帮我查一个人。”
聂如风应声,“谁?”
张柠面色阴冷,“苏婉茹!是京都苏氏集团董事长的妹妹,她老公好像叫明立华。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仇家。”
“你上辈子认识她?”聂如风问。
张柠摇头,“不认识,我死前才听到的她的名字。”
张柠将自己临死那天,发生的事,详细的给聂如风讲了一遍。
聂如风听着张柠一番话,并未发表任何意见,面上的神情却是越发的冷。
“师父,我知道您活的洒脱,不喜参与这些恩怨情仇,但是,现在不是我们愿不愿意,而是,无形中,我们已经卷了进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麻烦!”半晌,聂如风淡淡突出俩字。
张柠挽着他得胳膊,望着远方,若有所思,“人一生,不就是在各种麻烦中度过的吗?活在世俗中,谁又能真正做到与世无争,就算我们不争,别人也会逼着我们去争。”
“行了,我自有分寸,你打算何时去京都?”聂如风侧目看像她问。
张柠想了想,“放寒假吧,如果学校不补课的话,我去京都转转,到时候去咱家的医馆里给你打下手。”
“那时候,我不一定在!”聂如风傲娇的说完,又看向张柠,“要不给你京都找个学校?我可听叶白那小子说了,你成绩是倒数第一,考大学是痴心妄想,与其明年你哭着求我给你走后门上大学,不如早点转去京都,找个好学校,突击一学期,省的考不上丢人现眼。”
闻言,张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对她如此没信心么?
叶白那个大嘴巴,真想撕烂他得嘴。
不过,转学去京都,这倒真是个好主意唉。
起码在那种环境氛围中,可以和大家一起学习,能时刻了解各种高考志愿信息,及时根据自己的成绩调整志愿,到时候好歹能上个合适的大学。
不像现在窝在这个山沟沟里,除了指望楚逸,真的像无头苍蝇一般。
思及此,张柠没有拒绝聂如风的好意,“师父,您这真是好主意,这学期我肯定是去不了,我家饭馆还需要我帮忙照看,等放寒假我去找您的时候,咱们再做商议。”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聂如风态度依旧冷漠,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对于张柠转不转学的,一点不在乎。
“那啥,师父,您这次真的要听我一句,就算收了叶白,也一定要多留个心眼,万不可任何秘密都让他知晓,还有那个何泽,你也别直接拒了他,等我去京都见了他,我一定要与他算账!”张柠本来温柔的眸子,在提到何泽时,瞬间变得狠厉无比,语气更是森冷的可怕。
聂如风被她突然散发的超强气场惊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只是那么一瞬,他便恢复如常,语气淡淡,“那小子,不在京都,还在老家苦读他爹留下来的各种医书呢。”
对于何泽将来可能成为反派这件事,聂如风的惊愕程度,好像远远不及听到叶白会害他时,反应那么巨大。
那种因为从小经历过各种变故,性格有缺陷的人,表面上自尊心极强,实则骨子里透着自卑。城府极深,特别能隐忍,极容易为了达到某种私欲,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聂如风本来没多想,如今听了张柠描述的所谓上一世发生的种种,他结合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沉默寡言的青年,稍微一分析,对何泽的好感度瞬间下降。
俩人因着谈话,走的很慢,到胡同口时,就聊叶白又急吼吼的折了回来。
看到张柠挽着聂如风的胳膊,闲庭信步的从胡同里才出来,叶白吐槽,“哎呀,师父,你俩踩蚂蚁呢?我们车都开过来老半天了。”
张柠不耐的应声,“来了,来了。”
从胡同里里出去,秦锋的桑塔纳停在路边,秦锋修长高大的身躯,慵懒的斜靠在车门上。
看到张柠他们出来,他立刻站直身子,拉开了后座,邀请聂如风上车。
聂如风忍不住多看了秦锋,见他虽然年轻,处事方式却是沉稳干练,也没叶白那么聒噪。眸底不禁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
叶白见师父上了车,刚要和平常一样去拉副驾驶,却被秦锋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的缩回了手。
他撇了撇嘴,讪讪的进了后座。
而张柠本想和师父坐在一起,秦锋已经绅士的拉开了车门,一手护着车顶,看着她,薄唇轻启,“上车。”
这样的绅士,这样的帅哥,她实在没有一点抵抗力,脚步不听使唤的就往副驾驶座去了。
十分钟左右,桑塔纳就开进了张家屯。
叶白一边脑袋探出车窗欣赏着外面的风景,一边吐槽着简易土公路如何颠簸。
最后他忍不住感叹,“张柠,不得不说,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怎么说?”张柠闻言,一脸讽刺。
上辈子,她作孽多端还差不多,拯救毛的银河系。
叶白给她分析,“你看你生在这种山沟里,竟然能幸运到遇见我们这些人。当然,最重要的是,你遇到了师父,并且成为了他得徒弟,你知道这是京都多少医学生梦寐以求的事吗?这等好事居然砸你头上了!
所以啊,你要珍惜,不能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刁蛮,不然,师父一生气,要是给你逐出师门,你估计这辈子连进大城市见世面的机会都没有!”
叶白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张柠一通说教。
让她知道感恩,顺带对他这个同门师弟态度好点。
“谢谢!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张柠语气冷淡。
“切,真是不知好人心。”
桑塔纳开到张家巷子口时,已经是做晚饭的时候。
各家各户的烟囱里相继冒着烟,还有妇女去麦场背麦秸杆正准备做饭的。
再次来到这熟悉又陌生的村庄,聂如风沉稳的面色,几不可查的划过一抹紧张。
毕竟,他心虚。
“师父,走,快进去吧,最里面那个门,就是我家了。”张柠见聂如风等着巷子口那棵大榕树失神,走过去又亲昵的挽上了聂如风的胳膊。
聂如风敛回心神,和张柠一同往巷子里走去。
秦锋打开了后备箱,叶白从里面提出几个花花绿绿的礼品包,是他借了秦锋的钱,买的东西。
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秦锋锁了车,看到张柠那亲昵的挽着聂如风的胳膊,他冷峻刚毅的面庞,顿时染上了一抹幽怨,胸膛里更是翻滚着一股酸意。
他看了看自己坚实有力的臂膀,内心哀叹了一声,跟了上去。
因着张柠师父要来家里做客的缘故,张顺骑行车载着张德胜,一路蹬的飞快,到家后,急忙让王兰香和张莉打扫屋子。
王兰香刚从豆角地里回来,听闻这个消息,急忙将堂屋里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刚将掏抹布的水倒掉,就听到门口有狗叫声。
一家人赶紧热情的迎了出去。
就看到张柠挽着一个穿着黑色唐装,脑后扎着个小揪揪,气场极其强大的中年男子,他们身后还跟着秦锋和一个白面书生。
这个白面书生看着也挺眼熟。
张德胜一下子就认出,那竟是他们张雷部队那个医生,也是正在镇上搞义诊的大夫。
妈呀!
全是大佬!
张德胜立刻站直身子,神色严肃的迎接客人,王兰香他们也是特紧张。
不过,毕竟今年家里已经来过好几波身份不凡的客人,大家倒是也没有第一次张雷带着秦锋上门那晚那么慌乱。
“爸妈,我们回来了。”张柠朝老旧的木门前站着的一家四口介绍,“这就是我师父!”
张德胜急忙礼貌客气的微微鄂首,朝客人问好,“您好,一路辛苦了,我们是柠柠的父母,这俩是我家老大和老三,快请进吧。”
聂如风看着这朴实无华的一家人,看着门口熟悉的大黑狗。还有这熟悉的院子,威严的神色再次划过一抹尴尬心虚。
“你们好。”他面无表情,嗓音沉稳有力,朝几人淡淡开口。
“快请进。”说着,张德胜又朝后面的俩人开口,“叶大夫和小锋也来了,快进屋吧,真是……还拿东西干啥,咱都是熟人了。”
张柠闻言,转头,这才看到叶白竟然是提着礼品来的。
算他有点良心,不是来白吃白喝。
聂如风在张柠的陪同下进了院子。
瞥了眼自己和张德胜一起剥过苞米皮的厂棚,又瞅了瞅被自己偷偷放掉一窝鸡的鸡圈。
心虚的更厉害了!
虽然聂如风一直板着脸装深沉,但张柠还是准确的从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的情绪,她脸上挂着淡笑,就像聂如风是第一次来家里,比了下堂屋的台阶,“师父,进屋吧。”
“嗯。”聂如风迈着沉稳的步伐,跟着张柠进了屋。
没有人会将此时这个气势如虹,沉稳矫健,气度不凡,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男子,和上次那个留着山羊胡,提着蛇皮袋,话都说不利落的老头联想在一起。
叶白在院子里好奇的张望打量着,院落虽然破旧,但收拾的很干净,也很有烟火气。
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叶白看着这一家子,人都很好,很热情朴实,但是……
成为秦锋的老丈人家,却远远不够格。
叶白看着秦锋自来熟的和张柠的家人寒暄,他桃花眼里满是忧色。
张柠本打算请聂如风上炕,可想到师父此时的人设,是气宇轩昂的神医,并不适合和农村老汉一样,盘腿而坐。
张柠只能请人坐到了沙发上,又给他倒了水,秦锋和叶白相继走了进来。
“师父,你们先坐着看会电视,我去给咱们炒菜。”
“爸,你给大家倒点水喝。”张柠说完,就跑去了厨房。
张德胜后面跟进来,看着这几位气势如虹的大佬,有些手足无措,实在不知该如何招待。
秦锋看出了他的拘谨,提了个板凳给张德胜,“张叔,坐吧,不用紧张,这位聂大师很平易近人。”
“不紧张,不紧张!”张德胜没敢坐,急忙问,“这位大哥,抽烟不?我让我家顺子去买烟。”
聂如风优雅的坐在布沙发上,掀了掀眼皮,淡淡出声,“不会!”
“哦,那请喝水。”张德胜弱弱的说完,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
张柠进了厨房,自己买的调料和肉,张顺提前提回来了,正在案板上放着,王兰香摘的一篮子豆角,还有家里菜园子里摘的各种蔬菜。也在厨房里地上放着。
“妈,今天我来做饭吧,你烧火。”张柠拿了围裙绑在腰间。
王兰香急忙点头,“嗯,柠柠你来坐,来客人我可不敢下厨。”
张柠打算切肉,又朝后进来的张莉说道,“姐,你把豆角择了,两头轻轻那么一拉,那个丝就下来了,不过咱家这豆角很嫩。估计没丝,你把两头的尖掐掉就行。”
“我知道。”张莉将篮子提过来择豆角,坐在板凳上开始择菜,“柠柠,你啥时候冒出个师父来?还霞小辫,那打扮跟个艺术家一样,他会治病吗?”
“姐,我师父可厉害呢!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有一肚子疑问,先忍一忍,等晚上客人走了,我细说。”
王兰香本来也有好多话想问,张柠如此一说,只能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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