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乘来到松墨居,一连饮下三大杯凉茶,放下茶杯后义愤填膺地说道“我跟你说,外面那群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胡编乱造、恶意揣测!!!”
“要我说,你就应该让锦衣卫把那些以讹传讹的人给抓进去,看他们还敢不敢四处散布谣言!”
燕西楼瞥了他一眼“往旁边挪挪。”
“干嘛?”魏乘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挡着我的海棠花晒太阳了。”
魏乘“!!!”
“不是,我跟你在这儿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魏乘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了个仰倒,如果不是碍于燕西楼一贯的威严,他恨不得当场把这盆什么破海棠给丢出去!
“我自有我的打算,这件事你少掺和。还有,工部那边你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也该收收心好好当值了,我可不想等你被你爹娘一起收拾的时候再收留你。”燕西楼一脸嫌弃地说道。
魏乘一脸匪夷所思地瞪着他“卧槽!燕西楼你还是不是人了,我是因为谁请的假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只是让人给你传了个口信,又没派人绑着你去南越。”燕西楼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脸上也不见半点心虚。
“你,你,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燕西楼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儿吗?!!!”魏乘气得跳脚,就差没指着他破口大骂了。
他说了一大堆,燕西楼只凉凉睨了他一眼,语气鄙夷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魏乘被噎了一下,随即一脸悲愤道“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再多管你的闲事……”
“你就是猪。”燕西楼意兴阑珊地接过了他的后半句话,一副看弱智的目光看着他“我说魏乘,光这句话从小到大你说了多少次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
“燕西楼,我要跟你绝交!!!”
魏乘这一嗓子,惊走了树上的蹲着的一群鸦雀。
青汣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句话,紧跟着便见魏乘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她敲了敲窗子,好整以暇地看向书房里的燕西楼“你怎么他了?”
“没事,受了点刺激,自己消化一下就好了。”燕西楼十分淡定地说道。
青汣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转而说道“程苒那丫头在酒楼喝多了,我去看看她。”
“可是我们昨天就说好了一起去普宁寺。”燕西楼给了她一个无比幽怨的眼神。
“你可以让习凛陪你去。”青汣认真给出了可行建议。
燕西楼却是冷笑“你确定她这个时候想见的人是你吗?”
青汣嘴角一抽,心道你这不废话吗?程苒喝多了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要见丰子翌,丰子翌不便出面这才托自己去帮忙照顾一下……
“行了,我去去就回,你不用等我。”青汣懒得同他掰扯,转身就走了。
燕西楼十分不爽地冷哼一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默默给程苒记上了一笔……
聚福楼。
青汣问过伙计后,径直来到了二楼,刚一推开雅间的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低头一看,程苒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哭得红肿,旁边是散落一地的酒壶。
雅间里伺候的伙计正手足无措,见她进来顿时如获大赦,苦着脸央求道“世子妃,您快劝劝吧,我们这实在招架不住了!”
青汣踢开了脚边的一只酒壶,目光在雅间内环视一周后皱眉问道“她身边的丫头呢?”
“程姑娘是一个人来的,她喝多了以后死活不肯让我们去镇国公府喊人,一定要丰大人来见她不可,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派人去了丰大人府上。”伙计苦哈哈地说道。
倒像是这丫头的脾气,青汣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朝伙计道“行了,你去吧,她交给我了。”
伙计连连点头道“那就有劳世子妃费心了,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嗯。”
伙计朝青汣拱了拱手,刚要转身出去,却被青汣叫住“等等!”
“再送两坛酒上来。”青汣的声音淡漠如常。
“哈?”伙计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青汣顿了顿,补充道“酒水钱记英国公府账上。”
“额……”伙计有些犹豫了,这程姑娘都已经喝成这样了,再上两坛酒,不得睡上个两天两夜?
“有什么问题吗?”自始至终,青汣的神色都十分平静,语气里虽无任何责怪之意,却让伙计莫名感受到一股威压,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没问题,小的这就去准备!”说着,便一溜烟儿地下楼去了。
很快,两坛酒便送了上来。
这个时候,趴在桌上的程苒还在呓语,口中喃喃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青汣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她把其中一坛放在程苒面前“不是想要借酒消愁吗?继续。”
程苒酒量不差,方才虽然一个人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神志不清。
程苒撑起脑袋,歪着头看向她“丰子翌呢?他,他怎么不来见我?他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为什么要来见你?”青汣淡淡反问。
程苒想也不想地开口“我那么喜欢他……”
“所以呢?”青汣直接打断了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喜欢他,为他付出了很多,他就一定要对你有所回应吗?”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可是我们是不一样的啊……”说着说着,程苒的情绪再次失控,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一边哭,一边同青汣讲述着自己与丰子翌之间的种种。
青汣耐着性子听她说完,面上仍是一脸冷漠,她道“或许在你看来,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这些足以称得上心心相印,可事实却是,丰子翌从未对你有过任何行为或者言语上的暗示,甚至毫不夸张地说,他始终恪守着与你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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