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将手搭在张布瑙的肩膀上,仿佛战友般亲密无间地站在了一起,“大家都是同门兄弟,出手自然有分寸,交手切磋绝对不可能致伤残,只是半年内行动不便而已。到时候应该能想通,误会自然就消除了。”
那位属猴的围观者怯怯地问,“简公子我可以走了吗?我想回家看我妈。”
简直语重心长,“能教育出你这样孝顺的乖孩子,不招灾不惹祸的,肯定是位慈祥善良的老人家,记得替我带好。”
属猴的如释重负,“必须的。”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地消失在人群中。
简直很理解,毕竟自己杀鸡儆猴的说头儿,让这位无辜躺枪,迅速脱离是非之地乃明智之举,果然是心思剔透之人。
这时候,围观者中有张布瑙的几个师弟,要将其抬回去治疗,简直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帮忙提醒他的家人,要找身强力壮的人伺候,时常翻身避免褥疮,多做腿部按摩防止萎缩。”
张布瑙的师弟们心里这个腻歪,其中有胆大的便开口讥讽,“这时候还不忘捡便宜做好人,刚才你下手轻点比啥都强。”
简直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也对啊。不过,刚才张师兄突然动手要打我脸,我也是一时心急没收住手。都怪我太要面子,思想太单纯,现在才明白张师兄是在替谢长老打脸,我让张师兄半年下不来炕,岂不是反过来打了谢长老的脸,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布瑙的师弟们赶紧抬起师兄走人,知道说不过这个武府第一大白活蛋,说得越多越丢人。
简直言犹未尽,转向围观者声明,“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下段王府的九公子,他为我这个技法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作一指禅。我很喜欢。今后若还有来挑战的,我依旧要用一指禅让他卧床半年,不能厚此薄彼,否则张布瑙的师弟们都会有意见,甚至因此影响师门之间的良好关系。”
众人闻言目瞪口呆,内门好久没出这么嚣张的人物了,今后有热闹看啦。
简直给说的都说了,便径自走向尚武楼。
隐匿着身形的小灵传音简直,“那我们要不要搬去九十九号利刃峰啊。”
简直皱皱眉头,“搬家最麻烦啦,九十九号很好吗?”
小灵也想知道简直的目标,“那多少号才好呢?”
简直思忖了下,“要是拿下了前三十号,应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再有挑战的了,到时候再说吧。”
小灵不理解,“归元中期的张布瑙都被你弄得这么惨啦,还会有人来挑战?”
简直嘿嘿一笑,“即使挑战者本人不愿,可他的主子还不甘心。藏在后面的指挥者,肯定比前面冲锋的战士更勇敢更自信更不怕死,胆子要大太多。不让他们的主子感到害怕,炮灰就不会断绝。”
小灵这下明白了,“那我今晚潜去七皇子卧室扮鬼,保证吓他个半死。”
简直摇摇头,“张布瑙虽然与七皇子有些渊源,但属于主子都不屑收回的弃子,七皇子已不足为虑。我在等三皇子出手,断了刘全这条线索,他必然认为已被我出卖,至少是不会再为其所用。按照他的性格,绝无善罢甘休的可能。你隐身跟着我也好,三皇子擅长阴险行事不择手段,不可不防。”
小灵感受到了简直的信任,心情大好,一挺小胸脯,“得令!”
尚武楼共有七层。
长老和亲传弟子们最高也只能进入到第六层,唯有掌门或太上掌门特许,方可进入顶层。
不过,按照惯例,选拔出的首名若是第一次来尚武楼,可视为已获得仅此一次进入顶层的特许资格。
简直来到近前发现,看门的竟然真的是一位连他都看不出修为境界的干练小老头儿,赶紧恭敬行礼,“弟子简直依例前来尚武楼挑选适用功法。”
干练小老头儿没接话茬儿,“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简直听出话音不对,便顺着说,“俗话说的一般都很对。”
干练小老头儿一眯缝眼,“可你还是打人脸喽。”
简直表示无奈,“我不打他脸,他就要打我脸。”
干练小老头儿不接受这个说法,“以前你不是也总被打脸,没见你这样呀。”
简直自然有话说,“以前是懒虫,现在是首名,自然不一样。”
干练小老头儿冷哼一声,“拿了首名,心态就变啦?”
简直依旧应答的很沉稳,“不是我的心态变了,而是对方的心态会变。打懒虫的脸,他自己便会感觉越打越无聊,越打越自惭形秽。而打首名的脸,他就会越打越兴奋,越打越变本加厉。晚辈既然明白这个道理,总不能由着他为自己找虐吧。”
干练小老头儿说话还是有点阴阳怪气的,“不愧为武府第一大白活蛋,我是说不过你了。”
简直做出很委屈的样子,“前辈若打晚辈的脸,我还能看到适可而止的希望。宵小之辈要打晚辈的脸,我只能在绝望中反击。”
干练小老头也受不了了,“你别整这表情,好像我老头子要欺负你似的。”
简直叹口气,“唉,前辈欺负晚辈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前辈当年做晚辈的时候,想必被欺负惨了,不欺负回来怕是解不开心结。我一个做晚辈的,居然能帮助到前辈对付心魔,不胜荣幸之至。”
干练小老头儿赶紧拦住话茬儿,“打住!你越说我越觉得自己像个坏老头哩。为了堵住你这张嘴,我便送你个天大的机缘,今后逢人念我个好,别总说我欺负你。”
此时,夜枭却在识海里发声了,“老大,我感觉到他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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