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纠正林采儿的说法,“你确实看低了我,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在我看来,擅作主张与欺瞒一样不可容忍,是流云峰难以承受的风险因素。”
林采儿神情黯淡,“就是说,即使我刚才没有欺瞒峰主,仍然没有希望啊。”
简直坦承,“如果一开始说了实话,我还是不会留下你的。不过现在,我觉得你可以留下了。”
胖虎乐坏了,“老大就是英明,咱流云峰从此必定财运旺盛。”
听到简直的话,林采儿的反应却不是惊喜,而是有点儿傻眼,“我真糊涂了,峰主的意思让人太难捉摸了。”
简直开始点拨她,“因为我很认同,你寻找答案的方式。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如果习惯找外部因素或他人责任,等于抛弃了解决问题的主动权,甚至可能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外部环境或他人,不会为你而改变。所以,是你的自省让我相信,你已经认识到了自身问题。也就意味着,你今后基本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种成长,甚至比不犯错更宝贵。”
林采儿终于明白了,不禁喜形于色,“我真的可以留下啦。多谢峰主指点。”
简直笑道,“今后,流云峰的财务统由你负责。这里有十万灵石你先拿去,将这次置办的产业经营起来。日后若有需要,可随时申请追加资金。不过,我对你有信心,这些产业应该很快就能开始盈利。所获取的全部利润,你可占一成。”
林采儿不愿接受,“我希望自己,能够作为流云峰的真正一员,和大家一起努力。可峰主的好意,却令采儿生出被当成外人的感觉。还望峰主体谅,能够收回成命。”
见林采儿这般坚持,胖虎担心简直反悔,“老大一向赏罚分明,采儿小姐不必想太多。”
林采儿依然态度坚决,“若峰主执意分成与我,采儿宁可离去。”
识海中的夜枭给出判断结论,“实话。”
简直摇摇头,“言重了,是我忽视了采儿小姐的感受。不分成也罢,但是流云峰奖惩分明的规矩不能破。就算我欠采儿小姐一个允诺未履行,你哪天想好了,就可以提出来。”
林采儿喜出望外,“多谢峰主允诺,采儿记下了。”
简直让胖虎负责为林采儿安置住处,乐得胖虎恍如瘦身成功,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
简二和小灵也向林采儿表示祝贺,对她的生意经赞不绝口。
处理好考核之事,简直便隐身进入刑部大牢,让大摩领到密室,特意在此处留下了印记,以便日后施展太虚挪移。
简直很喜欢这间密室,认为比流云峰的修炼室更安全。
密室的防御功能确实太强了。不仅有大阵加持,整体设计也几乎无懈可击。而经过阵哥的改造,即使至尊境大能动手,也很难短时间内攻破。何况,简直随时可以施展太虚挪移,瞬移至其他地方。
与大摩商定了一系列应急对策,简直还特意嘱咐他,不动声色地暗中着手,逐步将负责看守的狱卒,都换成亲信之人。
随后,简直来到依云峰,见了十公主晨阳。
简直实话实话,“我要在师姐身上留一道印记,这样的话,不仅可以远距离传音,而且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瞬移到你身边。如果你觉得当下尚无必要,以后方便的时候,告诉我就可以。”
晨阳嫌弃他太过客套,“你不如直接问我,是否真地信任你。”
简直有些窘,“那样的话,还用问么?”
晨阳一噘嘴,“既然都不用问了,还和我说那么一大堆废话做什么呢。”
简直挠挠头,“虽然知道不必和师姐见外,但还是要讲些礼貌的。因为凡事都有意外,不是把话说死哦。”
晨阳哼了一声,“你为何总是有理?”
简直有些无奈,“其实我都不喜欢琢磨事儿,也是被逼的。想不周全就可能出大乱子。只是我自己倒还好,关键是有可能牵累别人。”
晨阳忽然想起了前事,“我大哥有些不好意思见你,怕你已经误会,被他出卖给了父皇。”
简直不以为然,“我拿到了解药,还封了白活子,应该说出卖的极好。”
晨阳还是感到有些歉意,“无论结果是怎样,被曾经帮过的人出卖,毕竟感觉不会很好。”
简直宽慰她,“我还真不是这样的。若大皇子并非出卖,而是因为预料到随后发生的一切,才有意为之,那我可能真地就睡不好觉了。”
晨阳不解,“若大哥真能这般为你着想,不是很好么?”
简直解惑,“若是一般人,自然极好,可作为知心朋友相交。而大皇子,乃将登大宝之人。所谓伴君如伴虎,这般城府只能令人敬而远之。三位皇子背后的势力,都很不简单。今日上山,就是告诫师姐不要被牵扯进去,与大皇子保持原有关系即可。我也只能护到师姐。若想参与夺位之争,已感力不从心,这里的水太深了。先前的一些认识和说法,现在看来,实在是过于浅薄,幸亏没引发更大的麻烦。”
晨阳很吃惊,“真有那么严重吗?”
简直点点头,“连魔族都介入了,其中风险程度之高,怎么形容都不过分。我将这个秘闻告诉师姐,是唯有如此才能帮你下定决心远离朝堂,也是相信师姐能够守口如瓶。”
晨阳心中难免牵挂,“我可以告诉父皇吗?”
简直劝慰她,“依我看,皇上也心知肚明。太子之位高悬,不仅是为了保护大皇子,也不仅因为爱惜其他皇子,更可能是为了自保。而魔族之事一旦外泄,所有知情者都有生命之忧。因此,也没必要告诉师父。”
说话间,简直双指点向了晨阳的印堂穴,“上次咱俩比武时,你赞过我的身法,这就是飞踪步,用于脱身自保是极好的。”
晨阳心中喜悦,又感到有些羞涩,“这回没先来一大段,咋不征求我同意了哦。”
简直挠挠头,“这上古秘技对师姐只有好处,再说什么便都是废话。”
晨阳娇嗔道,“总是有说头儿,真想看看你哑口无言的样子。”
简直笑了,真就不再说话,而是扭头望向连绵的山峦,深吸一口清新冷冽的山风,然后闭上眼睛,仿佛沉醉在了其中。
晨阳也学他的样子,将眼帘轻轻垂下,静静体味从心底漾起的丝丝甜蜜,合力将这一刻,凝结在了两人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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