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报名时间截止,共计有二十人登记。
经过抽签,简直的上场次序,被排在了第十一位,处于正中间的位置。
简直相信,这是一个妥协的结果。
李少白或者李红鸾,与姜坤一方,应该都打过招呼。
很显然,支持简直获胜的一方,希望将简直排在最后一位。自己派出高手,便能为其清理所有障碍,保证其获胜。
而站在对立面的另一方,则恨不得将简直排在首位。其派出的所有人,便都有机会发起挑战,打败简直的机会就将倍增。
而经办赛事之人,则两边都不敢得罪,干脆将简直排在正中间,算是对两方都有个交待。实际上,也是对谁都没能好好交待,但至少比明确站队找死要强些。
抽签结束,当即便开赛。
前几位的比试,还算正常。
选手各自使出了看家本事。有来有往的,场面倒也热闹。
直到次序排在第五位叫李刚的出场,擂台比试似乎变成了走过场。
甚至有两位都没上擂台,便弃权认输了。
简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
来到擂台上,与李刚打了照面,双方行礼致意。
简直忽然收到了传音,“在下李刚,奉大小姐之命前来参赛,乃特意为简公子清除障碍的。幸不辱命,终于坚持到现在。只要与简公子假意交手后,便可认输退场。”
简直未做屏蔽处理,让识海诸位也能了解两人的对话。
夜枭给出了神通判断结论,“此言不实。”
简直不由得一惊,其实他并未怀疑对方。
因为李刚的出现,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可为何他要对自己撒谎呢?
简直动用直觉神通,果然收到了危险警示。
来者不善,心怀不轨。
简直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多谢李兄成全,其实不必交手那么麻烦。都知道我是大白活蛋,过一会儿你自己下台认输就好了,算我再次忽悠成功。”
李刚则不以为然,“这样做恐怕不好交待。大小姐那里,倒是问题不大。主要是下面的围观者,大多下了赌注。若在下太过明显地让拳,指定会给公子和大小姐,惹来不必要的非议和麻烦,还是做下样子才好。”
这番话在简直听来,感觉也颇为在理。
而夜枭的判断结论,却依旧是这人所言不实。
两人在擂台上传音对话,擂台下的观众不明所以,开始骚动起来。
“二位咋不打了?大眼瞪小眼的,这是啥功夫?”
“这你都看不出来么?传音的功夫呗,指定是两人正在对话呢。估摸着大白活蛋,又要故技重施嘞。”
“那麻烦嘞,我可是押大白活蛋不胜哟。”
“这才刚哪儿到哪儿啊?厉害的角色,都在后面排着呢。”
“我看这李刚就很厉害哦。一旦交起手来,大白活蛋未必能扛得住。”
“李刚是厉害,可惜他会输。”
“凭啥这么说?”
“若我是李红鸾,将终身大事都赌上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估摸这李刚,便是她派来帮大白活蛋清场子的。”
“这么裸地作弊,真就没人管么?让我们中小赌民情何以堪,简直看不到一点儿赢钱的希望嘛。这世道,真是暗无天日。”
“别在我面前装天真,小心我反胃吐你一身。”
“好吧,你赶紧深呼吸压一下。看来,也只能期待姜坤出手啦,希望能派人在后程发力。”
“那是必须的。李大小姐派的人再给力,也只能帮到这儿了。接下来,就要看姜坤的手段嘞。”
“如此说来,大白活蛋依旧是凶多吉少啊。他的牺牲,成全了大家,也可谓中小赌民的福星啦。”
“你若心有不安,事后可以偷偷地去为他立个无字碑。”
“我是有些不安,但绝非因为心中有愧。而是担心万一他没挂掉,那可真是要了亲命嘞。”
“赌民都如你这般冷血么?”
“他在赌命。我们中小赌民,又何尝不是在赌命呢?这也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大白活蛋你就做点儿好事吧,给我麻溜儿地死翘翘。咦,不对啊。你不是也下注了么?咱可是一伙儿的哦,咋就说出了两家话呢?”
“我是下注了,但和你不是一伙儿的,我赌的是大白活蛋获胜。”
“可你明明也认定,大白活蛋凶多吉少啊。”
“没错。只是我向来都是这么赌的,博的就是不可能所带来的高回报。因为赔率极高,输十次只要赢一次,那便有的赚。”
“玩法不同而已,赢面也未必就能大些。”
“买的没有卖的精,只有庄家才是稳赚不赔的。咱们中小赌民,也就是玩个心跳,给自己创造个念想。我这般下注,就当自己先已输了。真若输了,至少能保持情绪稳定。万一赢了,不但赚了钱,还收获了惊喜。依你的常规玩法,赢了则在意料之中,没有惊喜。万一输了,便只有惊吓嘞。”
“所言也是有理。不过,我还是喜欢站在赢面大的一边。至少当下的心情,还算比较松快。”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抱希望,才不会失望。”
“人各有志,不必强求。你在意的是失望,我在意的是希望。”
“说的好有哲理。咱们中小赌民久经磨砺,一个个都被锻炼成了哲人。”
“不成哲人,怕是就要成死人啦。不通哲理的赌民,早就跳河了。”
“大白活蛋也算是赌民,指定精通哲理。或许和我还是一类风格,专喜欢押不可能。”
“你押的是钱,他押的是命。你可以输十次,他却一次都输不起。本质上,他应该和我的风格更搭。”
“那岂不是说,大白活蛋认为自己赢面更大些?”
“是啊。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底气?”
“我们不知道而已。”
“难道他一直在装?”
“细思极恐。”
“该死的大白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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