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楼弟子摆好香案,挂起厨神彭祖的画像,将专用太师椅置于在大殿中央,一切便准备就绪。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孙权仍未出面阻止拜师仪式的进行。
隐身随行的小幻施展捕风捉影神通,发现孙权依旧在翠英楼内。
依照小幻提供的方位,二郎利用透视神通探察到,孙权已然到场,此刻正在大殿后面的一间修炼室内喝茶。
简直这下心里踏实多了,知道孙权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至于他如何拨拉小算盘,对简直而言并不重要,只要人能来就好。
简直按仪程先拜祖师爷,上三柱香。
而后请魏长寿坐进专用太师椅,便要敬茶。
就在这时,孙权终于露面,大喝了一声,“且慢!”
显然是他认为此刻喊停,能对简直和魏长寿造成最大的打击与羞辱。
简直抗议道,“二掌柜你这一惊一乍的,显得很没教养。有什么事情,待我拜师过后再说不迟。”
孙权板着脸,“那时再说可真就迟啦。未经我同意,你不得拜厨王为师。”
简直不以为然,“又不是拜你爹为师,为何非要你同意?”
孙权一撇嘴,“因为我是二当家,眼下大当家不在,翠英楼就由我说了算。”
简直冷哼一声,“这是我和魏厨王之间的私事,就不劳二掌柜费心啦。”
孙权态度坚决,“只要你进了翠英楼,便再也没有私事,私事也是公事。”
简直接住了话茬儿,“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从公事的角度,给我一个反对拜师的理由吧。”
孙权之所以这么晚才露面,实在想不出能拿上台面的理由,也是原因之一。但这是整治简直的难得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自打简直落脚翠英楼,孙权便接连吃瘪,在帮众面前太过丢脸,声望跌落谷底。只是孙权余威犹在,众人依旧不敢造次。
可若这回再被简直打脸成功,孙权将彻底威信扫地。
孙权无路可退,“我做决定,不需要给你理由。”
简直反唇相讥,“那你的决定,岂不就是无理的。”
孙权强辩,“理由自然是有的,就是不想给你。”
简直嗤笑一声,“那你的理由,就是说不出口呗。你这公事办得藏有私心,如何能够服众?”
孙权急眼了,冲着帮众扯嗓子喊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位不服啊?站出来吱个声。”
简直振臂高呼,“我不服!”
孙权见并无他人响应,得意地再次抬高声调,“还有谁?”
魏长寿表态了,依旧只有两个字,“不服!”
孙权白了他一眼,“这下再没谁了吧?”
简直新来乍到毫无根基,自然无人愿意为他得罪孙权。
魏长寿虽然名望极高,但终究未招收过亲传弟子,也不负责具体部门。虽然不少人心里面偏向他,但也不敢为他招致孙权的记恨。
孙权忍不住讥讽道,“这么多帮众都没意见,就你们两个不服,说明问题是出在你们身上哦。”
简直点破他,“他们担心遭你报复,所以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不服。”
孙权摇摇头,“我也可以说,他们虽然担心遭你报复,却依旧坚守住了立场。他们做出了选择,你已经没有机会。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决定比理由重要,实力比态度重要,选择比机会更重要。”
简直不动声色,“二掌柜,感觉你飘了啊。大当家的比你的实力如何?若她同意了,而你却决定反对,并且拿不出个正当理由,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么?”
孙权闻言一惊,赶紧探起了简直的口风,“知道你红口白牙最擅长大白活,今儿就是说破大天儿也不好使啦。”
简直取出了孙秀娘给他的金镶玉牌,“见牌如见人。大当家的当时亲切地对我说,你办事我放心。大当家都赞同我的做法,二掌柜反对就是忤逆大当家的,实同叛乱造反,你可知罪?”
孙权见他依仗的只是这块牌子,胆气立马壮了起来,“知你个屁!别以为你拿着金镶玉牌,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接受,它才是大当家的令牌。我不认,它就是个玩意儿。我现在怀疑,你伪造令牌假传指令,甚至你这身份,可能都是假的。”
识海里,夜枭给出神通判断结论,“此言不实。”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起了杀心,打算先混淆视听。”
简直缓和下语气,“你若怀疑我说的,尽可以去找大当家的核实。”
孙权听他的话音,很可能知道孙秀娘的下落,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大当家眼下人在何处?”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一下子特别紧张,期待你说出大当家的死讯。”
简直叹了口气,“有内奸勾结开元商社总舵主姜坤,将她给毒害了。”
此话一出,大殿内立马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向身旁人打听消息的真伪。
孙权大声呵斥道,“你放屁!竟然说大当家的死啦。若是真的,你不仅隐瞒消息,还有心思欢天喜地搞拜师仪式?”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心里已然乐开了花。”
简直纠正他,“是你说大当家死啦,我可没说。”
此话一出,大殿瞬间又安静下来。
孙权有些气急败坏,“那大当家的眼下到底咋样啊?你必须老实交待。”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失望至极,此刻十分心虚。”
简直说了实话,“大当家所受之毒闻所未闻,解毒之前不得动用法力,否则无异于自杀。”
就这一会儿工夫,孙权的心情反复变化,差点儿被折腾吐了,“你能不能一下把话说全乎啦?人没事就好。快带我去见大当家的,我有祖传的解毒仙丹。”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异常兴奋,有些肆无忌惮啦。”
简直盯着他,“带你去再害她一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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