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再次举起金镶玉牌,“奉大当家令,代其问孙权话是你向姜坤告密的吧?”
孙权中了真言术,想要狡辩却管不住嘴,“是的。”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虽然先前简直已经揭发过,但孙权这下亲口承认,还是令所有帮众受到极大震撼,终于相信简直并非妄言。
孙权神色黯然,知道大势已去。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就脱口承认了。
简直继续责问,“大当家的对你不薄,还委以重任,为何你还要恩将仇报背信弃义?”
孙权神色黯然,“虽然我觊觎帮主位置已久,无奈能力不及大当家的。后来有位高人找到我,声称愿意助我夺权,软硬兼施逼我背叛大当家。我若是不从,只怕已被他灭口。”
识海里,夜枭给出神通判断结论,“实话。”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猜出自己被迫说真话是中招了,最担心你问幕后指使者是谁。他若当众说出来,则必死无疑。”
简直淡然一笑,“是不是特别怕我问你,谁是幕后指使者?
孙权面如死灰,“是。”
简直宽慰他,“那我就先不问,我对你好不好?”
孙权脱口而出,“好个屁!”
夜枭给出判断结论,“实话。”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恨透了干爷爷,但说完这话就后悔啦。”
孙权果然赶紧纠正说法,“是我不识好歹,少掌柜此举非常好。”
简直叹了口气,“可你却不想感谢我。”
孙权此刻管不住自己的嘴,倒也省去了令人作呕的虚伪,“我恨不得立马儿杀死你。”
简直点点头,“我明白。你先前说过,决定比理由重要,实力比态度重要,选择比机会更重要。可你眼下没有机会,也没的选择。”
孙权别有体会,“有时候,一旦被强者盯上,别无选择就是弱者唯一的机会。”
简直白了他一眼,“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认一个字。”
孙权有些好奇,“哪个字?”
简直思忖了下,“不如就让你自己选一个吧。”
孙权脱口而出,“屁。”
简直不解,“为啥选这个字?”
孙权臊眉耷眼的,“也没啥。就是讨个口彩,是屁就迟早会被放了。”
简直接受了他的说法,“这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么?早先咋就那么糊涂了呢?”
孙权坦承,“先前人在江湖,所以身不由己。而今身败名裂万事皆休,能活着就很知足。”
简直不禁感慨,“有些事情,来得及悔改。有些事情,再也没有机会重来。不过,知错想改总是好的,万一就实现了呢。”
说着,他又祭出了一颗留音珠子。
所有帮众都听得出来,这是大当家孙秀娘的声音,
“孙权勾结外部势力谋害首领,按照帮规理当处死。念其多年效力有功,着其三日之内自裁谢罪。三日后,则人人得而诛之。”
孙权听到这番指令,本能地就要发作。可又意识到当下法力已失,不禁摇了摇头,他已然无力回天。
简直警告孙权,“你是知道帮规的。若你接受大当家的处罚,一人抵罪足矣。若你拒绝并图谋不轨,则将株连全家。望你好自为之,只有三天时间。”
孙权怎么也无法料到,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大白活蛋面前,自己就这样落到了只能束手就擒的困境。
他实在是不甘心,忍不住仰面发出一声惨呼,“老天太偏心,我不服啊!”
就在孙权这一时失神之际,简直给他施加上定觉盘的癫狂状态。再趁其失控,在孙权身上种下了一枚印记。
如此一来,简直的心里才算真正踏实下来。
引导孙权说出所需要的真话,固然有利于布局。可有些真话,也不能让谁都可以听到。简直还要防止孙权说秃噜了,避免功亏一篑。
简直冷哼了一声,“别啥事都怪老天爷。他老人家一天到晚够操劳的嘞,没力气背黑锅啦。你输得其实一点儿也不冤,因为认识上出了大偏差。”
孙权此时已然口无遮拦,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都传说你是老天爷的私生子,我先还不信。现在信了,你的运气真是好到没天理。哪怕就是做个大白活蛋,也能躺着赢。”
简直不以为然,“扯那些没用。我就好心指点下你,让你也能死个明白。事实上,理由与决定,态度与实力,机会与选择,是一样重要的。哪个弄不好都不成,又何必分个高下,你是要显摆自己比所有人高明么?当别人都比你傻,傻的只能是自己。”
孙权若有所悟,“本来就是并列的,我为何硬要将它们排出个前后次序呢?”
简直趁机点拨他,“你的格局太小难以容人,这也决定了终究不成大事。本来可以双赢,却偏想吃独食。结果不自量力,输了个底儿掉。就算你干掉大当家篡权成功,反而会活得更累。先前只需面对大当家一人,往后却要提防无数位姜坤。懂得感恩惜福,方为快乐之本。你若真懂了,断不致于此。”
从孙权的眼角,缓缓滚下来两滴泪水,“懂不懂的,真能自己决定与选择么?”
简直很无奈,“你还是学不会从自身找原因。好在你就要死了,无法进步也问题不大。”
孙权此刻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我可以走了吗?”
简直点点头,“大当家的既然有令,三日之内所有帮众便都不会难为你。希望你走的像个汉子,好歹也做过翠英楼的二掌柜。别让自己死得太难看,翠英楼丢不起这人。”
孙权不再言语,失魂落魄地向门外走去。
就在大殿门口,阵哥预设了八卦连锁阵。激活后即使高手入阵,也须挨过七日,方能自行解除禁制。
请君鼎也被隐形悬在门楣之上,就等孙权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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