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早在那刀挑开通富联盟那位分公司负责人的手时,便已经第一时间抱头蹲下了。身后的管家也是一脸懵逼地收回了掏出来的枪械,跟着一起蹲了下去。
两人面面相觑,半响后还是卡尔文先开口道,“你跟着蹲下来干嘛?”
管家,“……对啊,我跟您一起蹲下来干嘛?”
卡尔文,“我怎么知道?别人家的强者都冲上去枪东西了,怎么着,你是怕我危险保护我,还是怕死啊?”
管家……都不是,我只是被您带偏了。
“二公子,我上了!”
而后下一秒这位管家便掏出一把光刀将自家二公子丢在原地,奔入混战之中。
对于这种情况科尔文不仅没有气恼还多见不怪地冷哼一声,他早就知道这位管家不是以保护他的安全为首要任务。
那个男人无论是作为他的父亲还是作为尔奥尼联盟的主权者,这种什么父子感情从来不是他所追求的,儿子只不过是为了维持主家权威的一个工具,今天他死在这里还有别人来代替他的位置,利益才是他看重的一切。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卡尔文,当边拓拿出炮台的那一刻,同时掏出了一堆防御型武器,手忙脚乱地随便丢出一个,为他挡下了这恐怖的攻击。
作为尔奥尼联盟的二公子,这些年科尔文早就给自己攒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保命玩意,并且一个纨绔子弟,每次带女伴出去都是抠抠搜搜地不愿多花什么钱,就是为了自己在被家族抛弃的时刻还能够在保证性命的时候花天酒地。
只是此刻的他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地看着场面里大杀四方的三人,一脸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创世神保佑,这拍卖场里是进来了什么级别的大杀器啊!
通富联盟带来的两位s级别的强者在那位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手里撑不过半分,江田联合国的公爵那一手强悍的粒子天赋居然被那个俊美的男人克制的死死的,他的管家就更不用提了,s级
的实力刀还没碰上女孩,就被那位一身保镖装扮的男人一炮轰走了。
说来也奇怪的很,那炮台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攻击的范围和时间都恰到好处,并且居然还可以自我调节火力大小,这他妈怕是加持了不下百道的咒符武器吧?
正想着,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脖颈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吓的卡尔文立马重新龟缩进了卡座下方,收回乱飘的视线。
他心惊胆战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嘴里疯狂做法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拍卖场上空那些炮火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等等一切都慢慢平静了下来。
唯有一双高跟鞋踏在白玉石地面的清脆声音越来越近。
“铛、铛。铛……”
这个声音在逼近他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卡尔文颤颤巍巍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映入视线的是一双黑色的镶钻高跟鞋,女人拱起来的脚背像是一盏冰清玉润的月牙,清透而白亮。视线再往上走,是一双紧绷如音弦的小腿弧线,让人忍不住想起那些雕刻的纤细有度的艺术品。
视线在往上……没有在往上了,一把黑色的大刀“咣当”一声砸在了他的眼前,像是一堵森冷的墙壁一般挡住了他充满欣赏的目光。
草!我他妈是傻子吗?
卡尔文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居然差点被美□□惑了,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卡尔文先是飞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在场没有攻击这三人的客人都被放过了,作为一开始就缴械投降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随后他扯出一个自认为英俊潇洒的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眼前的明艳美人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更冷了。
卡尔文吞了口口水,看了眼地上被缴械下来的各种武器,他恍然大悟道,“噢,我懂了!”
而后下一秒,他飞速地将身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武器设备都丢了出来,连手腕上的光脑都一并没有放过,然后举起双手。
这
投降动作利索干净,像是重复做过上百遍一般熟稔。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霍小小的嘴角有些抽搐,看着他身体后方那个精致的钥匙没有说话。
但是就是这个沉默的动作让卡尔文再次误会了,他哭诉着脸从两只鞋底翻出一叠星际储存银行的储蓄卡,而后窸窸窣窣地掏出上衣内兜里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看标签大多都是什么“九转回命丹”“大力金刚胶囊”“让你快乐升天药剂”……
“长、长官,您看我都这么配合了,您就饶我一命吧!”
霍小小无语地看着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
开口道,“让开。”
卡尔文茫然抬头“啊”了一声,而后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了过来,“好嘞好嘞,我这就滚开。”
这位公子哥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站起来,还一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边,吃痛地“嗷”了一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他那些瓶瓶罐罐与储蓄卡带走。
霍小小手中的大刀碎成点点星光后消失在空气中,而后她双腿靠拢蹲下,从一堆水晶碎片中拾起那枚钥匙,钥匙上方画着精致的纹路并且布上了特殊的咒符。
身后的边拓正忙着给各方大佬上手铐,此刻忙里偷闲转过头瞄了一眼,“这个伊甸园真是处处都充满惊喜,简单的一个笼子居然布满了雷霆咒符,没有特定的钥匙根本打不开。”
这正是打开关押这女孩笼子的钥匙,霍小小一脚踹飞伊甸园那个s级强者的时候,钥匙摔到了这里。
“所以这地方走得时候还要炸吗?”霍小小问道。
这话是没有通过能量压缩声音,直径问出声的。不少客人们惊悚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霍小小,眼底满满的慌乱。心底可能大多都在想,这是哪里来的疯子们吧。
前方审问伊甸园负责人的谢西辞淡淡道,“不知道,待会走的时候看心情,现在这鬼地方炸不炸都是一样的,刚刚已经被轰得满地狼藉了。”
霍小小随意“嗯”了一声,高跟鞋
踩着碎石走向了旁边一个死角。
刚刚轰炸开始的瞬间,她首先把被关押的那个女孩连人带笼子拖进了这个死角里,以防被炮火误伤。为了给女孩一点安全感,临走的时候她还顺手把红布遮了上去。
此时将红布扯下,不出意外地在笼子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个娇小柔弱的女孩。
女孩被这炮火声吓的瑟瑟发抖,贴在笼子背后以求得到一丝安全感。
她那双通白色的眸子在听见动静后充满祁冀地抬头看了过来,在看到站在笼子前的只是一个亭亭玉立“手无寸铁”的女人后,她垂下了眼,眸子里的光也随之熄灭了。与此同时心底升起的是慢慢的惶恐感,双手交叉抱紧了自己的肩膀轻轻哭泣。
霍小小并没有说什么,钥匙伸进精致的锁里“咔咔”两声,那囚禁这女孩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锁应声而落。
而后她轻声走到女孩面前,仔细瞧才发现,女孩苍白的皮肤上有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新伤压旧伤,伤口结了疤又被迫裂开。
霍小小喉头哽了哽,动作再次放轻了一些,手里刚刚从边拓身上顺来的外套直径披在了女孩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女孩身体微微一僵,她愣愣地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素儿,白素儿。”
她身体被一团温柔的白光包围,就像是回到了温暖的家园,她好似被妈妈抱走在太阳下晒过很久的被子包围着,鼻翼下满是阳光和救赎的气息。
身体上那些如蚂蚁细咬的伤痕也逐渐消失了,连因长久营养缺失而苍白的皮肤都开始有了些红润之感。
白素儿的视野开始逐渐模糊。从这个角度向上仰视,霍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很高很高,就像是一座屹立在前方的山,挡住北下的寒流也挡下了深夜里刮来的汹涌烈风。而在藏在这座山后方的她,被驱赶了黑暗,唯有头顶那盏明亮的灯存在。
白素儿的眼泪突然开始止不住的掉下来,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了眼前
女孩脸上慌乱无措的表情。
“你没事吧?你别哭啊……边拓学长,你快来!我不小心把人给弄哭了……”
白素儿一边抬手擦着眼泪,一边用干涩的嗓子安慰女孩,“您、您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呜呜呜……”
她只是太激动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感激的话语到嘴边全都化作了劫后重生的眼泪。
眼前身穿黑色礼服的女孩就像是她的家乡四月里,那些明朗的晴天与阴天时的绵绵细雨。而这些阳光与雨水给大地带来了充分的能量。她小小的家园日子虽然苦,但是勤劳的农作后总可以填饱肚子,未来的每一天都看得到希望。
可有一天,一帮奇怪的人降落在她的家乡上,杀死了她的家人,并且掳走了家乡多数像她一般大的孩子。
在那之后,她每一天都置身于黑暗之中,唯一见到光的时候却是她最恐惧的时候,这些人们将他们拉进白色的实验室里,给他们注射一种奇怪的药剂。就像是注射了某种毒药一般,这药剂进入身体就像是滚滚岩浆流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侵蚀着他们的血肉骨骼,似乎连魂魄都在跟着燃烧重聚。
而有很多孩子都在这痛不欲生的黑暗里死去了。只有她,一天一天地熬了下来,可能她是总在安慰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她就会重新回到那个充满花香的家园里。
很多时候她都在这种痛苦中昏厥过去,而后又重新挣扎着在深渊中醒来。看着一片昏暗的狭隘空间,她心底只剩下一片无助的荒凉。
而眼前这个笨拙的来为自己擦眼泪的女孩,是她在黑暗里见到的第一束,也是至今为止的唯一的一束光。
见眼前的女孩止住了眼泪,霍小小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轻声问道,“你能走的动吗?我刚刚检查你的腿并没有什么很严重的伤,至于身体上的虚脱,回去喝几支营养剂就可以了。”
“我、我可以的。”
白素儿慌忙地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去,边说着边要站起
来,谁知道长时间窝着的腿突然发麻,整个人倏地往前摔去,就在这时,一只玉手稳稳地将她扶住了。
“谢、谢谢您。”白素儿微红着脸轻声道谢。
霍小小微笑着“嗯”了一声,脑袋里却在想,这个叫白素儿的女孩从刚刚就开始说话磕磕绊绊,难道是吓着了?
握着女孩的胳膊走了出来,谢西辞带着一声血气大步流星地与她汇合。
“怎么样了?”
“在场的机器人全部都被设置了自毁系统,而那些伊甸园的负责人也是,在不敌后第一反应就是自爆。不过广老给的药确实好用,味道弥漫一点就全晕了。到时候带回去审问吧,交给执行部的老师,他们可比我们有经验多了。”
谢西辞讲罢后,那刚刚激出戾气的眸子有顺着往霍小小身边的女孩看了一眼。
捏着霍小小衣角的白素儿被这目光吓得直径哆嗦了一下,抱着霍小小的胳膊脚下一移就往她身后躲。
“别吓着她了。”霍小小又拍拍女孩纤细的手,“别怕,他是我的队友,不会伤害你的。”
白素儿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松开握着女孩胳膊的手。
谢西辞的的目光紧紧地贴在白素儿触碰到霍小小皮肤的地方,半天都没有移开视线。
(ps谢西辞直觉哪里出了问题,可是我说不上来。抓狂jpg)
“游雷他们怎么样了?”霍小小问道。
谢西辞,“一分钟前突然失去了联系,按理说这片区域并没有那么强大的磁场能够屏蔽掉暴雪的通讯设备。”
霍小小紧蹙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们不是说发现了新的突破点吗?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谢西辞看了一眼在场抱头安静蹲在地上的各位身价不菲的客人们,淡然说了一句“那就赶紧将他们处理了,赶过去看看吧。”
霍小小挑了挑眉,“怎么处理,需要我帮忙吗?”
边拓无语地看了一眼这霍小小,“你怎么帮忙,一刀扎一个吗?”
谢西辞
笑了笑,环视了一圈前方蹲着悄悄打量他们的人们,将声音放了出来,“杀了也不是不行,这就要看看在场的朋友们命到底值不值钱,值不值得让外边的那些朋友们撤兵离开了。”
这一声平静无波的话语却像是在拍卖会场里砸下了一个惊天巨雷一般,客人们响起一片惊悚的喊声。
“什么,你们居然敢拿我们的性命来威胁,你不怕这么多方实力联合起来追杀你吗?”
“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老奸巨猾,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对付不了外边来得那些人马,就拿我们的性命当靶子。”
“长官我我我没带人来啊怎么办,我家里没派人来,请您放过我吧呜呜呜。”
……
一时间场地上闹闹哄哄,却没有人敢真的起来反抗,他们带进来的强者大多都在刚刚那场单方面碾压的战场中折损了。
丧命的丧命,重伤的重伤,能无恙地蹲在地上的要不就是对霍小小等人没有威胁的,要不就是刚刚没有进行反抗的,譬如某位麻溜投降的二公子。
就在这嘈杂的声音中,一道尖锐的响声盖过了全场。
一个男人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憋屈,猛地站起来愤怒喊道,“你们到底是谁!!”
霍小小三人对视一眼,皆是轻轻地笑了。
而后最前方的谢西辞转了过去,露出了一枚从动手那一瞬间便被佩戴上去的胸章。
男人像是在玩什么恶作剧游戏一般,冷清的声线染上了一层没有温度的笑意。
“你猜?”
男人愤怒的神情在看清楚了那枚雪花标志后染上了一些茫然,而后这股茫然化为了震惊、而后化为了惊悚、恐惧!
他脚下踉跄一步,就像是承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说出了足以让在场的各方大佬都一哆嗦的名字。
“你、你们是帝国暴雪高校的执行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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