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鸢身体有些紧绷,明明面前女生的情话和喜欢跟传单一样乱发,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每个传单都是我用心亲手写的哦。’
只是如果真的是喜欢的话,确实不管分成多少份都不会掉价吧,牧鸢记得哪里听过这么一句话:
你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面最爱那一个,有些荒唐,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牧鸢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一个犹犹豫豫的人,刚想说句谢谢之类的,可是看着眼前少女怔怔地看着自己,忽然又想起这几天的相处。
第一次跟人没有目的地走在学校的路上,第一次跟人像约会一样去饭堂吃饭,第一次居然有人跟自己说晚安,虽然他都没有去回。
少女一蹙一颦都在脑海里面倒带,声音和笑颜平淡却真实,像极了一朵百合花,只是一周像极了普通人的生活,居然让牧鸢觉得自己也是个普通人了。
这就被人表白了啊,这就是被表白的感觉了啊,牧鸢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喜欢’这种情绪,但感觉心痒痒的,像是有一簇不旺却不灭的小火细细地熬着。
“走啦,我要回家了。”
没有等来答案就是已经有了答案,少女嘻嘻一笑背过身去,步伐轻盈没有半点其他情绪所影响。
牧鸢沉默地看着走在前面的王心语,看着对方走出商场的正门,步入外面阳光照耀之下,甚至感觉凝玉般肌肤也在灼灼生辉。
牧鸢觉得如果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的话,没有什么天生双系,没有这般比肩妖魔的身体,没有见识过那个科学的世界,自己也该会喜欢上这样的女生。
呵呵,喜欢。
他没有什么别的念头,只是见识了另一个跟他以前截然不同的世界,心中有过向往,但也到此而已了。
这一周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进展的,到了晚上,牧鸢跟许十七和两个审判员汇合。
路小刚一脸凝重道:“已经找人分析过了,叫姜离的死者,他身前被别的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段时间,前面三个因为死亡时间过得太久已经探查不出什么,但是也能在体内察觉到有别的精神体遗留的痕迹。”
“嚯,那这样能不能循着这个来找到凶手?按理来说既然是魔法犯事,应该都是有迹可循的吧!”七哥举手发出疑问。
可是路小刚却是摇了摇头,否决道:“通过精神影响别人,甚至操控别人的行动,这是心灵系法师才能做出的事。
至于附身,这几乎没有心灵系法师办得到,不过,不过倒有一类心灵系法师不同,那就是拥有天生天赋‘第二法身’的人。”
牧鸢和许十七对视了一眼,心中隐隐有所猜测,接着便听路小刚道:“我那个李师弟的天生天赋就是第二法身。”
气氛有些凝重,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因为这个姓李的高阶法师早就死了,当初尸检的人都是同为法师,这一点上是不会出错的。
晚上牧鸢回到那间初中跟牧奴娇一起足下的出租屋这边,这里离王心语的高中也比较近,这几天他都住这头。
许十七也嫌麻烦两头跑暂时搬了过来,一开始牧鸢还有些担心,可是七哥拍着胸脯说什么江湖儿女,不必介怀这些小事,牧鸢也就没有拒绝,让她住牧奴娇那个房里。
“难道说你要夜袭大哥?要不要给你留个门呢?”
牧鸢懒得理会她的恶趣味,觉得这人心坏得很,他要是真敢夜袭,七哥会把他打成猪头。
呸,说什么夜袭,跟着许十七也不知道学了些什么东西!
“七哥,今天我被人表白了。”牧鸢语气平淡,给许十七收拾一下牧奴娇的房间。
“哦,那个叫王心语的吗?那你答应了?”
牧鸢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其实不用问,许十七就应该猜到才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七哥说起这些,他不像是个会跟他人倾述的人,别的小孩子在学校里经历了什么,回家都会跟家长说,可是牧鸢并没有这样的经历。
“这样啊。”
这人是在故意学自己说话。
牧鸢哼哼唧唧地将放在柜子顶部的被褥拿了下来,不想去搭理她。
果然许十七又在那‘咯咯’直笑,过了会接着道:“那你为什么拒绝呢,你不喜欢人家吗,人家可是个大美女哦。”
“跟这个没有关系好吧,而且,我们两个明显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发现你这人还挺多愁善感的,世界是你定的还是怎么着?如果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话就把招子亮出来,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如果是我的话我可管得了他那么多,扭下来我就快乐,别把人生弄成舞台上的爱情欢喜剧一样,搞得像是存在莫须有的观众把手按在你们身上,都分不清是将你们推到一起还是分开。”
七哥抱着胳膊靠在房门,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她认为有些窝囊的男生,扭扭捏捏地别说别人看不透他,估计连自己想什么自己也没有搞懂过。
牧鸢听着没有反驳,脑子里很多画面不断浮现出来,那个百合花一样的女孩,可是他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真正觉得美好的是什么。
“不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但是我应该没有到喜欢这种地步,或者说也有喜欢吧,但只是简单欣赏而已。
而且更多的,我应该是喜欢那种就那样平淡地过着普通的生活,原来就是那样子的,老实说挺感谢她的。”
“昂,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
七哥没有那种喜欢替别人做决定的习惯,她只是情感顾问,不是什么都要管的老母亲。
“还赖在这干嘛,想跟大哥睡一间房不成?”
刚用完人就往外赶,牧鸢心中有些忿忿不平,却也懒得去反驳她,这种事跟七哥越吵越没有结果。
夜已经深了,显然七哥没有要留牧鸢在房间里过夜的意思,就算真的有牧鸢也不敢呆,交代一下事项后就要离开。
只是牧鸢刚走两步,忽然觉得有些困打了个哈欠,然后没走两步困意慢慢涌了上来。
真的是奇困无比,想连房都不回了就这么躺地上睡过去。
还是得回房间再睡吧,要是躺在这里,七哥误会他要图谋不轨,又要嘲讽他用这种小计量了。
可是真的好困啊,牧鸢刚这样想着,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像天花板来到了地上,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躺下了。
视线最后也模糊了,好像见到七哥着急地摇着他,嘴里喊着什么已经听不清。
该不会真的误会我要装睡赖着不走吧,这是牧鸢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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