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大夫进去为叶银朱诊脉的这段时间里,容烨第一次开始认真审视他的这位王妃。
他常年征战在外,对燕京城里的权贵之女知之甚少,这个叫林洛锦的名字,在赐婚圣旨上是他第一次见到。
只偶尔听得传言,永宁侯府的嫡女早年因为犯错,险些丢了小命,是老侯爷在乾坤殿门口跪了三日三夜方才换回一条命来,从此便被送出了京,直到被赐婚方才归京。
容烨对林洛锦不了解,所知道的也都是听外界传言,此刻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很明显,她受伤不轻,额头甚至还磕破了,凝干的血迹还留在她的额头,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像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可即便是这样,那双明亮而冷厉的眸光依旧那般倔强。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林洛锦,他或许会对这样的女人产生点兴趣。
不一会儿,安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在容烨面前作揖道“王爷,侧妃娘娘虽然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过去,但是她生命体征平稳,下官看过,伤口处理得很好,被感染的风险极小,只是……”
“只是什么?”将离追问。
“只是侧妃娘娘她伤口太大,为防止她夜晚发烧,一定要有人夙夜守着才行。”
听完安大夫的话,林洛锦终于松了口气。
在场所有的人再也说不出一句王妃加害侧妃和小世子的话来,全场鸦雀无声。
容烨看着林洛锦,她似乎跟市井传言的不一样,甚至是,神秘。
同时,安大夫也看了一眼林洛锦“王妃娘娘好巧的手,那么大的伤口竟然被你处理得如此完美,恕下官眼拙,不知王妃娘娘师从何处?”
林洛锦这时候哪里还有力气和他聊天,但安泽方才的话明显帮了她。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安泽。”
安泽话落,林洛锦已经再也撑不下去,晕厥过去。
“主子!”
半夏被吓得快哭出来了,主子被伤成这幅模样,她可心疼死了。
没有经过容烨的准许,安泽擅自拉起了林洛锦的手为其把脉。
“我家主子怎么样了安大夫?”半夏哭着问道。
安泽皱了皱眉,起身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不妥。
“王爷,下官方才……”
“无碍,她如何了?”容烨并没有太在意安大夫方才的举动,扫了一眼林洛锦惨白的脸。
“王妃她受伤不轻,我们目前肉眼能看见的只有额头,不过,她的脉象显示她应该还有伤在身,索性没有性命之忧,额头的伤也只要小心处理,七日便可结痂,不会留疤。”
容烨原想放过林洛锦,可转念之间,他突然想看看这女人能倔强到什么地步,那双清冷明亮的眸子,到底会不会有向他妥协的时候?
如果她能熬过去,也算她命不该绝,如果熬不过去,或者是叶银朱出事,那么这桩赐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也挺好。
“无大碍就好,既然侧妃母子是她救回来的,那她就好人做到底,今夜就让她守着侧妃。”
容烨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安泽也有些意外,可这是镇北王的家事,他不便插嘴,他方才私自为王妃把脉的举动,镇北王没有追究并不代表他不介意,想到这里,安泽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祈祷着这位王妃能够凭己之力自救。
半夏则是更慌了“王爷,主子都已经这样了,您……”
“若侧妃有个闪失,她就陪葬吧。”
丢下这句话,容烨扬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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