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声轻笑,一瞬打破了冰层,巫棠慵懒的靠回了柔软的雪狼毛椅,嘴角上扬。
“宁古塔家的人啊……华觉,额西可是你宗亲?”
优雅的女声轻轻掠过众人的耳畔,宁古塔华觉闻言,薄唇微抿,绿色瞳孔极深,从远处只能看出是棕黑色,表情讳莫如深。
如果说宁蒗是暖人的太阳,那么华觉便是寒人的冷月。
两人分别代表两大望族,赫落尔家族还有宁古塔家族,一武一文,执掌姜炎两大势力。
就是可惜了那一表人才的赫落尔宁蒗是赫落尔家族的庶子。
西域对于嫡庶的的区别比中原人更甚,旁人看待庶出的子女那都是轻蔑的,永远没有继承家族的可能。甚至是他们的父亲,对于庶出子女都可以随意打骂,如同畜生一般对待,有的更凄惨的,生活甚至不如一些奴才。何况,宁蒗的母亲是中原掳来的小妾,身份更是卑微。
要不是巫棠公主从一群奴才的板子下把宁蒗讨了来做了近卫,怕是这位赫落尔家族的庶子已早殇……
而宁古塔华觉,相比宁蒗,身为宁古塔家嫡长子,他的身份当真是尊贵无比。其父早退,华觉继承家族官位,位居姜炎部落丞相一职,为百官之首。
眼下,这尊贵无比的丞相大人和公主殿下的交谈,旁人是没资格插嘴的。
座上的华觉闻言,淡笑抬头,美丽的棕发披散一半,上半部分被一支精巧的狼骨簪子随意挽起,一袭黑色狼毛长摆,配上腰间那一条邪肆的犀牛角挂坠,有着说不出的慵懒洒脱——若是能忽略他眼底那一层冷漠的话。
“回殿下。”
华觉摇着骨扇缓缓起身,单手放到胸口处,轻轻弯腰行礼,
“额西只是臣宁古塔分家的人,虽不足挂齿,但对方都放肆到殿下头上了,微臣想着,殿下心头恐怕比微臣更不爽朗才是。”
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愤怒,仔细听,巫棠甚至能听到这个男人竟有一丝幸灾乐祸。
一众臣子顿时安静如鸡,其中一个有络腮胡的壮汉抽了抽嘴角,默默想着如何脚底开溜。他们要是聊崩了,溅得血又不是他们的……
巫棠神色不变,微笑,只是那笑意总是少了那么点温度。
“来人。”
巫棠起身,绕过高高在上的长桌,对着空气高高扬起素手,向下缓缓斩击。
空气中似乎少了几个影子,再抬头,众人只见那纤瘦的女子甩下了一个优美的背影,一道声音顺着风传入了他们的耳畔。
“散了吧。”
众人神色各异,看来那些人会死的……很不舒适。
华觉挑眉,这是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