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巫棠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若有所思。就在紫姗鬓着眉头,情绪略为紧张的时候,巫棠终于再次开口,
“你家主子名讳?”
紫姗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阿娇,在阿娇翻译之后轻声叹了口气。
“主子她……着实有苦难言,殿下若是还在意她,这两天得空便去瞧瞧她吧。”
巫棠感受着手里玉佩温润,沉默良久。
“去哪儿见她?”
“待明日晚宴后,奴婢会引殿下前去。”
巫棠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眼皮子都没抬,直接开口道,
“知道了。阿娇,送客。”
阿娇颔首,随后走向紫姗,纤纤细手一指大门,轻笑着道,
“我家殿下知道了,姑娘且回吧。”
紫姗微微皱眉,心思一转,这句“知道了”大抵算是默许了。随后眉目舒展,极为得体的行礼告退。
在紫姗走后,阿娇似笑非笑的看着巫棠,轻声开口道,
“殿下很在意这件事儿。”
巫棠不置可否。
阿娇最了解她,外人面前,她越是在意的事情就越显得漫不经心。
“不论是真是假,事关阿帕,本宫怎可能不在乎?”
阿娇却目露不赞同,
“殿下,万一是中原人的鬼把戏……”
巫棠并没有反驳,神情平淡,桌下却不自觉将手中的玉佩重重握于掌中,碧瞳幽深。
“能得到这块玉的角色,都值得见一见。”
语毕,巫棠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倒映着月光的桌前平铺着一幅灵动的水墨画。
那是一位端庄优雅的中原女人。
巫棠的母亲,亦是大魏嫡亲的公主。
只是……
每逢她忆起阿帕,脑海中永远也忘不了达达死去那天手里握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画像。
那个女人很美,但是与她阿帕不同的是,这个女人不似那般柔弱,眉宇间尽显英气,有一股子巾帼不让须眉之气。
总之,她总是会想起那个女人。
达达一生除了一个意外的夜晚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外,他的妻子只有她母亲季敏一人而已。
而达达既然如此爱她的阿帕,又何故贴身收藏那一幅画,到死都没有撒手。
这个疑问一直压在她心底。
而后巫棠又想起了娜塔莎对老姜炎王妃的印象——英气十足的奇女子。
暮的眉头微锁,巫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记忆——
“在奴婢看来,当年的王妃是一位及其温柔却又很有魄力的女人,她生活的很是恣意潇洒,练剑、骑马、整顿兵马也很有一套。只是与先王上的相处有些奇怪……”
“就是,王上很爱王妃,这是当时在旁伺候的老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可是王妃她……”
达达爱阿帕,却为何死前手中攥着另一个女人的画像?
巫棠揉了揉眉心。
唉……头痛。
“睡吧睡吧,本宫头都要崩了。”
阿娇无奈的看着巫棠摇了摇头,贴心的出去将门带上了。
从书桌前起身,巫棠有一阵恍惚,她似乎好久没这么早休息过了。
她戎马小半生了,如今都已近双十年华,待西域统一,姜炎王朝建立后,她大概是可以休息了。
她想。
只是当巫棠将外衫褪去,打算就寝的时候,支着窗户的木棍突然掉落,一道黑影一闪进了屋子。
巫棠眯起眼睛,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暗暗摸向床褥子下备好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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