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害怕。”
良久，待离开府邸后刀疤男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巫棠。
巫棠挑眉反问，
“害怕有用么？”
刀疤男冷哼一声，
“你倒是看得开。”
巫棠眯着眼睛浅笑，
“倒是你，可没有明面上对渡头那么言听计从吧？”
闻言刀疤男瞬间冷下了眼神，带着些阴森的杀意。
巫棠讪笑，
“哎哎哎，不要那么严肃嘛，你这个反应岂不是被我猜对了？”
刀疤男看了巫棠好一会，这才将摸向腰间利刃的手拿开了。
“忠心可见，何以见得。”
巫棠歪着头，看着刀疤男要抓着她走的架势不慌不忙开口道，
“你的眼睛。”
“什么？”
刀疤男有些不耐烦。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
“一个人的眼睛里藏了太多的东西，会溢出来的。”
巫棠凉凉开口道。
刀疤男的动作突然就僵住了。
这么多年，渡头对他都没有丝毫怀疑，一个黄毛丫头就能看出来？
可笑至极。
“只怕你脸上的那道疤的来由不简单吧。”
刀疤男眯了眯眼睛，眼神晦暗，看着巫棠若有所思。
“你就不怕我灭口？”
巫棠微笑。
“你不敢。”
刀疤男冷漠的看着巫棠，瞥了一眼周围环境，随后抽刀就放到了巫棠脖子上。
“你的自大会要了你的命。”
语毕，刀刃更甚，浅浅的刀痕出现在了巫棠的脖颈处。
巫棠嘴角上扬，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刀光闪过，刀疤男抽刀回了刀鞘。
巫棠笑容更甚。
两人对视良久，刀疤男叹了口气。
“以你的聪慧，不该沦落至此。”
事已至此，巫棠知道她赌赢了，悄悄松了口气。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法子改变我的处境。”
刀疤男愣了一下，随后眼神竟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谦虚是你们中原人的美德，我又不是中原人。”
刀疤男哽住了一下，随后大概觉得和巫棠继续说下去自己会被气死，转身示意巫棠跟上。
巫棠淡笑跟上。
“我叫杜升，如果你还想活命，最好别在红娘那里耍小聪明。”
巫棠挑眉，看着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的杜升，若有所思。
“你虽不杀我，但大概也不会盼着我好，为何告诉我这些？”
杜升没理她。
巫棠也不尴尬，悠哉的跟着，只是那双碧瞳带着冷芒。
听名字，红娘的那个地方可算不上是什么好去处。
“如果你能活着出来，我会告诉你我的一些事情。”
巫棠蹙眉，不解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事情？”
“……”
杜升嘴角抽搐，暗骂了一句妈卖批。
“就你这嘴碎的毛病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随着一声冷哼，杜升直接了当的走向不远处一栋奢华房子。
嘴碎？
印象中好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她，巫棠失笑。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她不想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随后看了一眼那栋房子，有一个醒目的牌匾，挽月楼。现在白日里来往的人并不多，巫棠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中原的烟花之地。
真要是进去了，女子的清白就毁了。
巫棠眯了眯眼睛，又想起了渡头那个眼神，她暂时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着不远处杜升与门口一个姑娘交谈，巫棠淡笑。
他倒是放心她不跑。
巫棠脚步刚动，就见杜升眼神瞬间扫了过来，心下明了，是个练家子的。
杜升见巫棠非但没跑，反而是向他们走过来，心底倒是多了几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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