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蚊香是用薄荷油泡过的,但因为蚊香本身香味很大,所以掩盖了那点清淡的薄荷味!
蚊香点燃,薄荷油也挥发出来,她的皮肤只要挨着薄荷油,就会立刻起一片红疹,奇痒无比!
她立刻起身去洗手间冲洗自己的胳膊,然后套上件长袖的空调衫准备下楼去药店买管药膏抹一抹,走了两步想了想,她返身回去拿了包里的几根短针放在口袋里,然后才去开门。
拉开门,门外矗立着一个身影,米椰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谁?”
那人走进来,她这才看清是陈泽霖。
陈泽霖脸颊微红,浑身酒气,看来是后来回房自己喝了不少酒。
米椰脸色冷下来“陈总,你晚上不睡觉站在我门外做什么?”
陈泽霖的眼睛里弥漫着红血丝,直直地看着她“关总,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出去干嘛?”
“我出去干嘛还要向你汇报吗?”
“是不是你的胳膊痒啊,要去买药膏抹?”陈泽霖上前一步问。
米椰暗暗咬牙,之前在火锅店他就各种作妖,她好好整治了他一番,没想到左防右防,到最后还是着了他的道!
看来,服务台上的蚊香是他动过手脚的,他很清楚怎么来验证她的身份!
沉了脸色,米椰冷冽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是睡不着,想起来走走而已。”
“你分明就是胳膊上起了红疹,痒得睡不着!”陈泽霖大声说,慢慢往米椰逼近。
米椰警惕地抱住胳膊,冷喝“陈总,我看你是喝醉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不要在我这撒酒疯!”
“想让我回去也行啊,你把你袖子撸起来给我看看,我就走!”
“陈泽霖,你别胡闹了,快点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啊!”米椰高声说,悄悄将口袋里的短针扣在手心里。
“你不肯撸袖子给我看,这是心虚了吧,你肯定胳膊上起了疹子对不对?”陈泽霖伸手就拉住了米椰的胳膊,“你把袖子撸起来给我看看!”
他动手去拉米椰的袖子,米椰使劲甩开他的手,厉声喝道“陈泽霖,你给我出去,出去!”
陈泽霖眯着眼睛,眼睛里猩红一片“你不给我看,我就不出去!”说着再度冲过来。
米椰连忙往门外跑,跑了两步却被他从后面拉住了,猛的一把压在了墙上。
空调衫的料子虽然薄但很坚韧,他拽了两下没拽开,就烦躁起来,直接开始扯她的衣服,袖子立刻被扯撕了一大块!
米椰里面就穿了件无袖睡衣,领口、袖口都很低,空调衫脱下来的话,只怕是要暴露很多。
“陈泽霖,你这个混蛋,放开我!”米椰高声叫着,重重一跺脚踩在他的脚趾上。
陈泽霖吃痛松开她,她立刻扬手将手里扣着的银针朝他的脖子后面扎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她动作一顿,转头去看,看见人影快速闪进来,接着眼前的陈泽霖就消失了!再定睛去看,发现他已经躺倒在了她两步远的地上。
而站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是个高大的身影!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照在那人脸上,明明暗暗的灯影,让他本就坚毅的脸庞显得更加深邃立体!
“乔泾霆!”她低呼一声。
乔泾霆点点头,拿了床上的毛巾被过来披在她的肩膀上。
米椰裹住毛巾被去看地上的陈泽霖,他一个跟头摔得头发都乱了,往日的儒雅荡然无存。
乔泾霆走过去,捏住他的后领将他提起来,沉声道“向关总道歉!”
陈泽霖的脸颊带着酒醉之人不正常的病态红,痛苦呻吟着没说话。
“报警吧。”乔泾霆看向米椰。
米椰摇头“算了,报警也顶多就是喝醉了撒酒疯而已。”
陈泽霖很聪明,不管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事后他都可以推说是自己喝多了,干了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也不是触犯法律的事情,警察难道还能真拿他怎样?
乔泾霆静了下,说“那就出出气好了。”说着将陈泽霖扔在她脚下。
米椰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来在陈泽霖的身上踢了下,陈泽霖闷呼出声。
“手指才是真的疼。”乔泾霆提醒。
米椰对他一笑,抬起脚来重重踩在陈泽霖的手上。
陈泽霖杀猪一样的痛嚎出声,握着自己的手蹦起来。
米椰看着他悠悠道“不好意思啊,陈总,不小心踩到你了。”
他的脸色一阵发白,瞪着她没说话。
乔泾霆捏着他的肩膀将他提出去,扔进隔壁房间。
等着乔泾霆回来的时候,米椰已经换好衣服了。
她意外地问乔泾霆“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在她危急的时刻出现。
难道他是知道她要来未县,特意过来的?
怎么可能!
她迅速将这种想法抛之脑后,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同的情感。
“我来未县见战友,今晚就住在这家宾馆。”乔泾霆眸色沉沉地回答。
这个时候,米椰才留意,他的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酒味,大概是跟战友一起喝酒了。
“哦,那真是好巧,你今天又帮了我一次,你帮了我好几次,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那就陪我喝罐酒?”
米椰怔了下,笑答“好。”
乔泾霆的房间跟她在同一层,隔了五六个房间的样子,之前他大概是听到了自己和陈泽霖的争吵声才来解围的吧。
开门之后,米椰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进去之后,她看见屋里的桌子上七倒八歪的放着几个空了的啤酒罐。
“你自己一个人喝酒?”她讶异地问。
在她的印象中,乔泾霆是个自律性非常强的男人,理智而冷静,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喝闷酒?
他没答话,走到桌边坐下,拉开一个易拉罐递向米椰。
米椰走过去接过啤酒罐,仰头喝了口,既然他想喝,她不问缘由陪他就是。
两人对坐着什么话都没说,喝完了一罐啤酒。
米椰感觉胳膊上刺痒难忍,忍不住卷起袖子抓起来。
乔泾霆拉过她的胳膊,细细看了会眼,问“你这是过敏了?”
“嗯。”
他拉过床上的迷彩包,从里面翻出个黑色的小瓶子来。他打开小瓶子,淡淡的草药味就散发出来,他用手指挑了的一块黑绿色的药膏,抹在米椰的红疹上。
米椰身体一颤,就想挣脱,他却攥紧了她的胳膊“别动。”
她不敢动了,他很认真地用指腹将那点药膏推开,然后在她的红疹上轻轻打圈抹开“这种药膏有特别的手法来促进吸收,别人一般不会。”
米椰撇嘴,她是医生,连抹药膏也不会?
垂目去看他的动作,发现他打圈抹药膏确实有点与众不同,先是逆时针再是顺时针然后再逆时针,如此反复多次,黑绿色的药膏变成了白色,然后渐渐吸收。
米椰表示,自己可能是不会抹这种药膏。
等着药膏完全吸收,乔泾霆俯身对着她的胳膊吹了吹气,轻柔的气息拂过皮肤,明明不凉,却激起米椰细细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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