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陈泽霖咬着牙说。
米月脸上的伤疤在她的笑容中显得格外瘆人“你看我敢不敢!我反正已经死了一次,难道还怕再死一次吗?”
陈泽霖愤怒地盯着她,手紧了松,松了紧。
米月始终不反抗,只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挣扎。
过了好一会,陈泽霖才终于非常不甘心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米月“呵呵”一笑,重新坐好,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
“既然不杀我,那就是要跟我合作了。”
陈泽霖咬着牙问“只要我能把你送出去,你就能把证据给我?”
“当然!”米月狡狯地笑起来,“不仅如此,我还要送你个大礼!”
“什么大礼?”
“你先找人帮我处理了伤口,安排我住下再说,我还要帮你把邮件的定时取消呢!”米月却说。
陈泽霖暗中咬牙,想了想,拨通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走吧。”
车子在夜色中驶离了湿地公园,朝老城区而去,不过半个多小时,就驶入了曲折如迷宫一样的胡同。
陈泽霖带着米月下车,左拐右拐地进了个房子,房子很破旧,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陈泽霖,你就让我住这种地方?”米月愤愤地说。
“不然住在哪里?带你去酒店开个房间,让大家都知道你米月没死?”陈泽霖嘲讽而笑。
她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也抓住了她的,她现在见不得光,不敢暴露在众人面前。
他现在不着急,暂时稳住他,等着自己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再来处置。
果然,被陈泽霖戳中了心思,米月不说话了。
“你先住着,等我安排好了,就会送你出去。”乔泾霆对她说。
“我要去丙国。”米月立刻说。
陈泽霖冷笑“你要求还挺高,我能安排你出去就不错了!”
“我不管,你必须安排我去丙国,不然我就让你没好日子过!我想如果你老婆知道你跟我有一腿的话,定然不会给你好颜色瞧吧!当然了,米椰的事情也是我的杀手锏!”
陈泽霖暗暗握拳,忍下这口气“好!如你所愿!”
两人说了会话,就有人敲门,陈泽霖去开门,一个男人拎着医药箱进来。
“这是医生,你让他帮你治疗吧,我现在去给你买生活用品。”陈泽霖说着就出了门。
他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等着回来的时候,看见米月一个人坐在屋里,脸上已经贴了纱布。
陈泽霖将袋子扔在地上“够你几天用的了,我先回去。”
“我说过要送你一个大礼的。”米月悠悠开了口。
陈泽霖顿住步子回头看着她,只见她的脸上挂着狡猾的笑容。
他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脱口问“到底是什么?”
米月站起身,缓缓走近他,盯着他看。
陈泽霖有点不耐烦了,皱眉道“不要故弄玄虚,到底是什么,不说我就走了!”
他说着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米月说“关沁——”
他顿住步子回头看着她,看见她的嘴唇轻轻启合,缓缓吐出一句话“关沁是米椰。”
陈泽霖脸色巨变,咬着牙道“你胡说八道已经不止一次了!你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这次我有证据。”
陈泽霖一把揪住了米月的领子“什么证据?”
米月不答话,看着他的手。
陈泽霖愤愤地甩开手“说!”
“今天是我的葬礼,我去参加了。我看到了赵恩德。”
“你爷爷那个干兄弟?”陈泽霖讶异地问。
米月点点头“没错,我和米椰还小的时候,我们米家跟他们来往得比较密切,爷爷死了之后,赵恩德搬去了儿子住的城市,大家来往得就少了。”
“这跟米椰有什么关系?”陈泽霖不耐烦地问。
“今天关沁去了我的葬礼。”
提起关沁,米月紧紧握住了拳头“我看见她吃饭的时候坐在赵恩德的身边,赵恩德掉了筷子,关沁捡起来,直接递在他的左手上!”
陈泽霖茫然地看着她“这就能说明关沁是米椰了?”
“赵恩德是个左撇子,他吃饭用左手!你试想,一个刚跟他认识的年轻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个老头子吃饭是用左手呢?在此之前,赵恩德还没抓筷子呢。”
起初她只是想见机行事报复一下关沁和乔泾霆,但却在吃饭的时候让她看到这一幕。
这让她的心中瞬间想起了之前被自己否定掉的想法——米椰可能没死,关沁就是米椰!
之后,她悄悄跟着关沁出了宴会大厅,幸运的是,竟然真的让她找到了个机会报复她!
她趁着她摘枫叶的时候悄悄接近她,将她推下了土坡,但到底那个土坡不够高不够陡,关沁摔下去只是受点了小伤晕了过去。
她悄悄下去,想要给关沁补个致命一击,但忽然想起她的身份,就打算去拉开她的衣服,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那块胎记。
就在她要行动的时候,关沁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竟然被手机铃声给闹醒了。
她当时心里一慌,什么都顾不上做就跑了,现在回想只真是太可惜了,不光关沁的身份没能得到证实,还错失了杀她的机会!
所以现在,她要把这件事告诉陈泽霖,让他帮自己!
听了米月的这番话,陈泽霖脸色变了,但却还是强撑着说“你仅凭这个,也不能确定她就是米椰!”
米月冷冷一笑“没错,是不能确定,但咱们只需要再做一件事就能确定。”
“什么?”
“看看她后腰上是不是确实有块红色的胎记!”
陈泽霖脸色骤变,摇头说“你别想要怂恿我再去做那种傻事!”
上次他试探关沁,不但没成功还被乔泾霆狠狠打了一顿,颜面尽失,他可不会再做这种事!
“可是你甘心就这么带着这个疑问吗?如果她真的是米椰,五年后回来了,竟然没有报警告发你,你觉得她是要做什么?”
米月盯着陈泽霖的脸色,“你要知道,你是当初想杀了她的人,她跟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你觉得她会想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好好过日子?”
陈泽霖没说话,这种事情想想都不可能,如果关沁真是米椰,她之所以不报警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要亲自报复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怦怦”乱跳,脸色也变了。
回想之前几个月自己跟关沁打交道,就一直觉得关沁对自己莫名的有种冷淡和敌意,现在看来——
看见陈泽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米月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他,火上浇油地又说一句“难道你要在这里坐等她来报复你,让你一无所有,万劫不复吗?”
陈泽霖脸皮抽搐了下。
米月“呵呵”一笑接着又说“其实只要我们安排好,想要证实她的身份也非常容易。”
她说着套住陈泽霖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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