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恰开口,“秦伯爷觉得这女子如何?”
秦弘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好……王爷安排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最好的?”沈容哈哈笑起来,“那送给秦伯爷如何?”
秦弘惊了惊,迟缓的抬起头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沈容。
“我身边的女子挺多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沈容说道,“如果秦伯爷喜欢,我不介意送给你。”
秦弘迟疑片刻,连忙起身,来到食案外侧,对沈容躬身行礼道谢。
孙乔似乎一早就知道,她倒是一点儿没意外。
往后席面上,她一直就只跪坐在秦弘身边倒酒。
秦语觉得后面没她什么事儿了,她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爹爹,女儿就先走了,您玩儿的尽兴。”
“王爷和小郡王他们都没走,你走什么走?老实坐着!”
秦语不耐烦的蹙眉。
楚延年余光瞟见,他起身朝外走,“你们玩儿,本王乏了。”
燕王要走,当然没人敢拦着。
襄王则是从追着秦语出于以后,又被秦语拿梦怼了一番,一直没再回来。
“现在王爷走了,女儿也可以回了吧?”秦语又说。
“小郡王还在……”
秦弘说到一半,迟疑了片刻,“王爷在等着你吗?”
秦语“……”
等你个鬼哦!楚延年为什么要等她?
但见秦弘已经误会,她也懒得解释。
“去吧去吧,燕王爷是襄王的叔叔,你一定要拿捏好分寸啊!”秦弘语重心长。
秦语越发无语。
这渣爹,是想让她在叔侄俩之间做个海王吗?
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么大的命?玩儿火弄不好,是要烧死自己的!
秦语翻了个白眼悄悄离席。
她的马车停在后院,上车时,她就觉得不对劲。
进了车厢,一股子陌生的气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不用小医扫描,她也知道车厢里有人!
秦语一秒的迟疑都没有,立时往外退!
可还是晚了。
她的手腕子被一只温热粗粝的大手握住,猛地一拉。
她整个人向后砸了过去。
没撞到坚硬的车厢或是矮几,她跌在了柔软的绣花靠枕上。
“躲什么躲?”带着酒香的热气扑面而来,“本王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还没投桃报李呢?”
听到是楚延年的嗓音,秦语也就不那么惊慌意外了。
“叫她们都坐在外头。”楚延年攥着她的手腕,呼吸有些急。
“你们守在外头吧,我贪吃了几杯酒,想自己躺一躺。”秦语吩咐仆婢。
黑漆漆的马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彼此呼吸都有些重,这气氛……怪异得很。
秦语看不见,乌黑的环境下,她只感觉到一股带着酒香的呼吸越来越近……
“给,礼物!”她从小医那儿要来一只精致的盒子,猛地挡在自己面前。
精致的礼物盒子,挡住了那叫人浮想联翩的呼吸。
“什么东西?”楚延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点点压抑。
这声音好熟悉……
人的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似乎格外的敏锐。
秦语脑袋里电光火石……一下子涌入了好多东西。
这声音,她听过!
废话,她跟燕王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当然听过他的声音。
不对不对……燕王平时总是犀利又自带嘲讽,声音和现在很有些不同。
这个压抑又低沉,带着缠绵柔和的声音,让人听了,耳朵都要怀孕啊……
秦语猛地瞪大眼睛!
不会吧?难道是他?
秦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吧?
她刚穿进书中来的那一晚,在永安寺的佛堂里……
燕王是那个“刺客”——和她相互解毒的男人?
秦语心中咚咚如擂鼓。
她一边对自己说不可能,一边又忍不住做着比对。
声音像,身高像,身形像,武力值像……
“燕王……”秦语迟疑间。
车厢里猛地一亮。
楚延年点亮了矮几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驱散了夜色里的暧昧。
秦语紧紧提起的心,也猛然落地。
一定是巧合。
堂堂燕王,怎么可能躲在佛堂的房梁上,被当成刺客呢?
一定是刚刚的气氛太过那啥……她被某种不可说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楚延年紧绷的脸色上,也有着从未见过的严肃。
“刚刚……是本王越距了。”楚延年蹙眉,说得有点儿艰难,“礼物本王收下了。”
马车猛地一晃。
秦语只觉的眼前猛地一花,再看,已经不见了楚延年的身影。
她对着空气大声道“那里头是松露巧克力,可以直接吃的!”
刚刚太匆忙,忘了解释了。
古人肯定没见过巧克力,这种高脂高能量的东西,别把它放锅里煮了。
燕王离开以后,秦语恢复冷静。
“他是喝多了吧?所以刚刚有点儿冲动了?”
秦语哈的笑了一声,“燕王给我道歉了?说出去恐怕没人信呢!他说自己不近女色,这是不是说明,本姑娘还挺有魅力的?”
秦语自言自语,故意调侃了自己几句。
她很会自我调节,干笑了几声之后,心里那种怪异感就消失不见了。
再回想起来,头一夜的那个男人,怎么也不可能是燕王。
“越对比越没有共同点呢。”秦语点头道。
小医一直很安静,没理会她的自言自语。
秦语回到府上,就洗洗睡了。
这夜她睡得不太好,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竟然一遍遍梦见那天晚上。
她在梦里狂野得很,和那个看不见脸的男人,疯狂缠绵。
但每次都是——就在月光要照在那个人脸上,她要看清楚对方时。
她就从梦里惊醒了!
“!狗屎!啥也不是!”
秦语要被自己的梦给气死了。
她顶着一脸的“欲求不满”起床,倒把冬梅和庄嬷嬷吓了一跳。
“老爷是有点儿过分。”
“但小姐也不用生气呀,说到底,最生气的不是您。”
“小姐没必要放在心上,再过半个多月,您就出嫁了,眼不见心不烦。”
庄嬷嬷和冬梅,她们在说什么?
她生什么气?她爹又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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