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你们指路,我是你们在天上的眼睛。这个东西,只有我能操作的这么好。其他人即便学起来,有些东西也操作不了。”秦语极力说服他,“大义当前,得先放下小我吧?”
楚延年哭笑不得,她竟然用大义来说教他。
“你是女子……”
“我可以女扮男装。我又不是先锋官,不冲锋陷阵,我在后方,就给你们指路而已,能有多危险?你堂堂大帅,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秦语看着他,据理力争。
楚延年满心疼惜,外加满心无奈。
这是他有没有信心的问题吗?
她是女子,原本就不应该来到军营,她甚至就不应该来到鹿邑。
她应该在京都过舒坦,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她不远万里,来了鹿邑,又来了军营,她甚至还想跟着大军去前线,去战场……
还有什么地方是她不敢去的吗?
“你是不是嫉妒了?”秦语看着楚延年,笑问道。
楚延年微微一愣,“嫉妒什么?”
“嫉妒上天如此偏爱我,给我这样的本事?你想把我藏在金屋里,怕我盖过你的光芒?”秦语故意笑睨他。
楚延年吐了口气,点点头,“对,没错,我就是嫉妒了,要盖个进金屋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你。”
秦语哈哈一笑,“那就快点吧,打完这一仗,离开边关,给我盖金屋去。”
楚延年目光温柔看她,真想把这世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但仍不及她……
“我想儿子了。”秦语说,“打完这一仗,我们回鹿邑吧,回去看小宝和小童。”
秦语说着,吸了吸鼻子。
楚延年吓了一跳,“哭了?”
秦语白他一眼,“没哭,你才哭了。”
她眼圈儿明明红了,说话也带了鼻音。
“你先回……”
“我想带着他们的爹,一起回去,让他们可以在爹娘的怀抱里肆意撒娇。”秦语看着楚延年。
楚延年的心,立时被一双手给揪紧了。
她不愿万里,从京都偷溜出来,赶赴边关,赶赴鹿邑……为得不就是这个吗?
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一个不缺少爹爹的童年。
他也想给他一次完整的经历——不错过孩子儿时成长的经历。
“必须你操作吗?”楚延年郑重问道。
他重新考虑她刚刚的提议,认真的考虑。
“对,很多功能,只能我操作。”秦语点头。
“从军医营挑一部分人随行,但你……女扮男装,跟在我身边,扮作我的宿卫。”楚延年说道。
曾经,他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出去狩猎,那个青歌还女扮男装,混在了带刀侍卫列中呢。
他的玉儿,乃是为了做大事,做正经事,怎么就不行了呢?
“尽量别让人认出你来。”楚延年说。
秦语笑笑,“放心吧。”
是时候展现她的“东方邪术”了。
她跟那位女装大佬李三,可没白学。
能叫陈希假扮她,留在京都蒙混过关,她女扮男装能有多难?
秦语“熟练”地操作着无人机,凌空飞了一大圈,展示给楚延年看。
楚延年几番惊讶之后,终于渐渐接受了这“天上的眼睛”。
他也和秦语商定了同行的策略。
秦语先佯装回去鹿邑,半道上她再离队单独行动。
楚延年会接应她,再把她带回军营,这样,就保证了最少的人知道她女扮男装跟在楚延年的身边。
安排好策略以后,秦语带着白芷,佯装回鹿邑。
路上秦语就把自己打扮成了男子模样。
她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愣是把赶车的白芷吓了一跳。
“王妃……”白芷掀开车帘子往里看,“你把我家王妃怎么……”
白芷说着就要拔剑。
“是我……”秦语笑笑,解释了她和楚延年的计划。
白芷这边是不能瞒着的,否则,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也要生乱。
“王妃……您的胆子,是比天还大吗?您怎么什么都敢干?”白芷惊讶咋舌。
“比天大那不至于,天可大着呢。”秦语笑笑,“我这不是有把握吗?你看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你且回去,帮我照看小宝小童,出来这么久了,我是真的很想他们。”
秦语只有此刻,才会流露女子的温情。
到了约定的地方。
秦语独自下车,叫白芷驱车离开。
楚延年提前等在这里。
他瞧见秦语,不由一愣,继而笑起来。
“还真是要认不出了。”楚延年拉着她的手,猛地将她拽上马背。
秦语稳稳当当落在他的马背上,跨坐在他前头。
她狐疑地回头看了楚延年一眼,“你不觉得奇怪吗?”
楚延年眨了眨眼睛,“哪里奇怪?”
“你我,两个男的,共乘一匹?”秦语简直要被他气笑,“不奇怪吗?”
而且是这般暧昧的姿势,楚延年的双臂环过她的腰,拽上缰绳,“驾——”
马儿跑起来。
她整个人是被他拢在怀里的姿势。
她若是女装……这画面看起来很美。
可她一身男装,故意扮的特别逼真……这画面就有点儿不可描述了。
“玉儿……”楚延年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浓浓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
“嗯?”秦语微微抬头,“怎么?”
“别乱动……”他哑声说。
秦语怔了怔,她没乱动啊?就是马鞍坐的不太舒服,有点儿硌得慌,她调整一下坐姿罢了。
“嗯……”楚延年闷哼一声,声音带着些隐忍。
秦语纳闷儿,她想要转身回头看看楚延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想到她刚一动弹,楚延年就倾身压下。
“别乱动……”他语气压抑且有些急。
秦语小声关切问,“你怎么了?”
楚延年却不作声,只是把她压得更紧了一些。
马跑得很快,还很颠簸。
秦语侧耳倾听,发觉楚延年似乎在以内力调息。
她正狐疑之际,忽而明白过来……她明白那个一直硌得她不舒服的东西,是什么了。
“咳咳……”秦语一时想笑又不好意思。
好容易回到军营,楚延年抱着她翻身下马。
“跟上来。”他阔步走在前头。
秦语忍笑跟在后头。
谁叫他不备上两匹马?真是自作孽……
秦语憋住笑,觉得自己实在不厚道。
她跟着楚延年,畅通无阻的进了主帅大帐。
“朝九守着门,任何人不准进来。”楚延年交代一声,立刻把她拽进内帐,压倒在床榻上。
“我就说你是以公谋私……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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