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俪浑身轻颤,不知是科恩吓着她了,还是这个话题叫她害怕。
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吴帆死了……”
科恩一愣,怎么又忽然提起那个大夏的道士?
“我是问雯雯,你跟我说……”
“你听我说!”姬俪尖声道。
科恩话音顿住,点了点头,“我只想听实话。”
姬俪看他一眼,“吴帆死了,我从家里跑出来,去找吴帆。就在你去我家里退婚的那天。”
“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喜欢了这么久,眼看就可以嫁给他的男人……忽然喜欢上另一个女子。”
“我想把你夺回来。于是,我去找吴帆,让他帮我想办法。可等我到吴帆家附近的时候,我发现武王的车架,神医的车架都在。”
“于是我从后门,想要翻墙进去,就在丫鬟驮着我爬墙头的时候……”
姬俪话音猛然顿住,她浑身颤抖起来。
科恩觉得,最关键,且一直被他忽略的东西,可能要出现了。
所以他耐心的没有打断,没有催促。
姬俪平静了一会儿,“吴帆的一股力道,钻进了我的身体……你别问我是什么,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吴帆的力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就是知道!它让我变得很强,很有力量。我觉得,我可以对付那个小姑娘了。我要亲自对付她……以前,其实我没有勇气亲自对上她。但那会儿我有勇气了!”
科恩的心都提了起来。
姬俪又要对付雯雯?
他怎么那么想打人呢?
“我去城西找她,我盯着她,跟踪她。她以为她能躲得过我。甚至还换了男装,打扮成男孩子……”
“呵,吴帆的力量在我身上,我看人不光用眼睛看的……她就是扮成妖怪,我也能一眼认出她。”
科恩有点儿迷惑了。
姬俪所说地这些,完全看不出她害怕雯雯呀?不但不怕,她还想伤害雯雯呢!
科恩皱着眉,他怀疑,姬俪的精神是不是失常了?
“没有人的街道上,我把她打晕扛回客栈。她功夫真不错,我有吴帆的力量,在街上,她也跟我过了好些招呢!若不是吴帆的本事大,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也难怪她在车行里,那么硬气。”姬俪絮絮说道。
科恩有点儿着急,他知道,姬俪还没讲到关键点呢!
能不能快点儿?!
“在客栈里,我想杀了她,却是不能。吴帆和你一样!”姬俪用满是控诉的眼神看着科恩。
科恩一愣……什么东西?吴帆和他一样?
“他的力量明明是寄宿在我体内,应该帮我的!可他竟然不让我杀了雯雯,不但不帮我,还要从我的身体里逃出来,进入雯雯的身体……”
“你说什么?!”科恩大惊失色。
姬俪被他吓了一跳,她抬眼看着他,“我当然也不肯啊……可是它逼我,逼我说出让它滚的话。于是,他就离开我,进了雯雯的身体。”
科恩有点儿懵,脑子里嗡嗡的。
他觉得自己触摸到了真相……
他一直查的案子,他刚刚的疑问,他好奇雯雯为什么变得不一样……
答案出来了!
因为,雯雯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吴帆……他死了也不叫人安生!”科恩捏着拳头,咬牙切齿。
“我知道那个力量有多强悍。因为雯雯那么厉害,但那会儿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动动手指就能掐死她……如果不是吴帆临时变心,又选择了雯雯的话,我早就得手了!”姬俪说。
砰——
科恩一拳砸在她脸旁边的石墙上。
“啊……”姬俪惊呼一声,她吓了一跳。
科恩的拳头如果再偏一点儿……此时被砸扁的就是她的脸了吧?
她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你还想杀她?她自始至终没有得罪过你,一直是你害她未得逞!你还想杀她?!”科恩气急。
若不是他不想恃强凌弱,他早就动手打姬俪了。
但他的自尊,让他做不出打弱女子的事儿。
姬俪捂着脸,从指缝里看他,嘟嘟囔囔说“还不是因为你花心,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想害她。”
科恩被这话气笑了。
“我花心?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抢人家车子的时候,也是因为我?你嫉妒,是因为你狭隘!你没有胸襟,少赖别人!”
科恩从她嘴里也问不出别的话来。
他懒得再跟这个不太正常的女人说话。
他伸手夺过自己的玉坠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姬俪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地哭,“男人都是这样,没有一个好东西。武王是这样,科恩是这样,吴帆也是这样……都是这样!见异思迁,狼心狗肺!”
姬俪哭得太痛,太伤心。
她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牢牢地盯着她。
从她开始向科恩讲述“雯雯为什么不是雯雯了”,就开始盯着她。
科恩没察觉,是因为姬俪讲得东西,太叫他意外了。
雯雯先前的态度,也搅乱了他的心神。
所谓,关心则乱。他就处在这样一种状态里。
姬俪哭着哭着,猛然抬头。
她泛着泪花的眼睛,环顾四周……她没能看清,有个身影,轻巧地离开了。
“神医,我要见神医!”俊拔来到秦语家门前。
他神色匆匆,像有什么急事。
楚延年才刚回来,脱去甲胄,换上舒服的家居常服,细软的纯棉衣物让他舒服,也让他怀里的人感觉很舒服。
他正在秦语的书房,紧紧的拥着她,“想我了吗?这么多日,有多少时候在想我?”
秦语摇摇头,“没想,顾不上呢……”
楚延年一听,就呵她痒。
秦语最怕痒,楚延年闹得她站都站不稳,软倒在他身上。
“竟敢不想我?我在外打仗,都没忙到没空想你!”楚延年佯装生气,“你都干什么了?忙成这样?比我还忙?”
秦语咯咯的笑,“我想雯雯啊,还想如何在若羌发大财……”
秦语话音刚落,白芷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
“松开松开!”秦语赶紧从楚延年怀里挣脱出来。
楚延年表情不满,“白芷又不是不知道。”
“白芷知道,还找过来,就说明有急事!”秦语嗔他一眼。
楚延年当然也知道……只是多日不见,他太想念玉儿了。
玉儿的独立自强,让他很没有成就感,他想多靠近她一点……想看看她是不是嘴硬心软?想看看她究竟有多想念自己……
“进来。”秦语唤白芷。
白芷低着头,红着脸,她也不好意思打搅主子,但事情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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