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六正懵着,她稍间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你果然在这儿!又在摆弄这些?”
魏二老爷红着眼睛冲进来。
魏婧和梁招娣都被吓了一跳。
但梁招娣还是本能地挡在前头,把魏婧护在她身后。
这是她在家里身为长姐,在女学里习武时,养出的本能和责任感。
“他、他是我爹。”魏婧紧紧拽着梁招娣的衣裳解释。
但她爹的样子,显然把她给吓着了。
“爹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骄傲!可你呢!你却自甘堕落!不知自爱!你太让爹失望了!”
魏二老爷的话有点儿重。
魏婧当即就湿了眼眶,“我……我没有!”
“你没有?没有你整日摆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你又要送给谁呀?你把心思花在谁身上了?你以为你瞒得很好?无人知晓?”
“哈!你爹都替你臊得慌!一个女子,一个大家小姐!一个将要为襄王妃的人!一点不知爱惜名声!你简直……简直下贱!”
魏婧闻言,惊愕看向她爹。
她难以相信,自己敬仰的爹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要把家人对你宽容当放纵!离开魏家,你什么都不是!”
魏二老爷气势汹汹地说完,抓起一旁的四脚高几,狠狠的向魏婧的设备上砸去。
“不要……”魏婧尖叫一声。
伴随她叫声的,是玻璃被杂碎的哗啦声……
“叫你整日钻进这里头!叫你整日做香水!叫你沉沦!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魏二老爷一边说,一边气势汹汹地砸。
一会儿功夫,那些器械就被砸得稀烂。
魏婧站不稳,她抬手扶额,却一头栽倒在梁招娣的身上。
“六小姐!六小姐?!”
魏二老爷把四脚高几往地上狠狠一砸,“请大夫来!”
魏婧病倒了。
秦语当天晚上就得知了这件事。
并且,魏婧新做出来的两款香水,梦醒,娇兰,也在她面前放着。
香水很灵动,意境充足。
包涵匠心而成的香水,乃是极品。
是小医这种精准的机器所不能完成,不能达到的境界。
难怪沈容当初说,她很有天赋。
她醉心于此的时候,简直是得天独厚,天纵的调香师。
可她正要蒸蒸日上,乘风而起的时候……一下子被击倒了。
秦语说不出她是什么心情。
她不了解魏二老爷,更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被谁挑唆……但总之,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的冲动、暴躁、易怒……没有了解事情真相,就妄下判断。魏婧好不容易走出自己的泥沼,他却武断地又把她推回去,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唉……”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一会儿功夫,叹了七次了。”
楚延年看着秦语。
秦语皱眉,“七次了吗?这么多?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直叹气,还顾得上数呢?”楚延年轻笑,“遇上什么难题了,跟相公说说,看本王能不能给你平事儿?”
秦语哭笑不得,“多谢王爷……但这次恐怕不行。”
“还有本王不行的事儿?”楚延年扬了扬眉。
“王爷您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样样都行?盲目自大要不得。”秦语说。
楚延年轻哼,“本王连你都能娶到家,还有什么事儿是本王不行的?”
秦语诶?好像被奉承吹捧了?要不怎么感觉这么爽?
“王爷真是越来越油滑了。”
“有吗?本王只对你这样。”楚延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秦语紧绷的心放松很多。
她也把魏婧的事儿,简单说了。
“看不出来,魏二老爷脾气这么冲?”楚延年道。
秦语点点头,“关键是,此举狠狠地打击了她刚起来的那点儿心劲儿。人活一口气,她的心劲儿没了,这不病倒了吗?”
“担心她呀?”楚延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又不是我的妹子,我担心什么呀?这不我的销售套路都准备好了,我是可惜人才!”秦语摇头晃脑。
“口不对心。”楚延年说。
秦语哼了一声。
“我有办法。”楚延年又说。
秦语蹭地坐直了,目光灼灼看着他,“真的?你有什么办法?”
楚延年看着她,不说话。
秦语皱眉捏了他腰间的肉。
他不怕痒,反而伸手往她腰间呵。
“啊哈哈哈……”秦语笑倒在他怀里,“你有什么办法倒是说呀?卖什么关子?”
楚延年仍旧看她,一脸的不满,“求人没点儿求人的态度?”
“求求了……求求了。”秦语在他怀里朝他作揖。
楚延年摇摇头,“不行。没诚意。”
秦语一巴掌呼向他的头,“这样够有……”
楚延年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拧,把她两只手都抓住扭在她背后。
他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来,给爷笑一个。”
“呸……”秦语要咬他。
楚延年翻身将她压在软榻上,把她两只手都举过头顶。
“今天不乖,这么不配合,看来不想知道?”
楚延年故意逗她。
秦语脸红心跳,老夫老妻了……他还这么大兴致?
“讨厌……”
是谁说,女人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一定是口不对心,在男人听来也是撩他的意思?
这种说法,楚延年一定听过。
否则他怎么就把她压的更紧了呢?
“孩子都过百天了,可以了吧?嗯?”
“吃素太久了,也不怕把我憋坏了?”
他在秦语耳边呵气问道。
“你先起来,我透不过气了。”秦语推他,哪儿推得动。
“不起来,今晚让乳娘带小童睡。”
“这……”
“必须!”
“唔……”
“不答应,本王就不起来!”
楚延年这是升级了还是退化了?竟然还学会耍赖了?
“唔好吧好吧……”
楚延年狠狠亲她一口,把她亲的脸颊涨红,气喘吁吁,他才放过她。
“你还没说,究竟是什么办法呢?”
“魏二老爷以为,魏婧做香水,还是对沈容没死心。”楚延年说。
秦语点点头,“是啊,该找谁跟他解释,让他相信呢?”
“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他自以为是那样,谁解释也没用。”楚延年道,“男人就是这样,盲目自信,自以为是。本王除外!”
秦语……您已经暴露了!
“所以,还得让他自己相信……”楚延年慢吞吞道,“他愿意相信才是关键。”
秦语皱着眉头,“说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
楚延年嗤嗤笑起来,“等本王的消息吧,这事儿,本王替你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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