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武王,你刚刚不是说可以把药方,无偿送给我们吗?”
阿卿见求秦语去不可能,便退而求其次,“你还说,要把拓朗他们放了,算是给我的奖励……”
秦语看了眼楚延年,点点头道“我是说,如果他们完全不知情,在这件事情全然无辜,就可以放了,算是给你的奖励。”
阿卿皱眉迟疑片刻,“这件事连我都瞒着,我的族人肯定也不知道。”
“再等两日,这边的情况完全稳定,你同我们回鹿邑,提出无辜之人。我给你准备车马,送你回去。”秦语说,“而且,可以给你附带上一些药品。”
阿卿知道,大夏这边医术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们有上好的药。
燕王妃的药见效奇怪,药效奇佳。
她就是靠精准的判断,以及绝佳的药,控制住了这里的瘟疫。
虽然阿卿现在度日如年,再多等两天的时间,对她来说无比的难熬。
但为了那些药,也值得!
药品不在这里,就连这里用的药,都是从鹿邑运送过来的。
阿卿跟在秦语身边,知道这些话都是事实,秦语没有蒙她。
其实阿卿不知道,秦语是没办法,才绕了这个弯子,特意让药从鹿邑实验室那边运过来。
已经连续几天,大军没有出现新的病患了。
已经患病的人,也都康复的非常快。
小医的药,药效奇好。
楚延年拔营准备往回走。
秦语也和路上几个临时扎营点的大夫提前沟通过。
小医研究出的药品制剂,秦语也都借着让鹿邑的药先送到她这里,她以“调配”的理由,把小医新研制的药替换,再叫人送去给临时扎营之处。
回去鹿邑这一路上,正好要经过那几处临时扎营地。
“见过大帅!”
“拜见楚大夫!感谢楚大夫!若不是楚大夫的药,这次的病……真是要了命了!”
各个扎营之处的将士,见了秦语都特别激动。
阿卿的表情一直是蒙的。
她时不时的推一下耳朵里的耳机。
她听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
他们对楚延年的态度是恭敬,但他们对燕王妃的态度是热切、是感激、是崇敬……
阿卿很难想象,一个女子,竟然能获得如此多的将士,发自内心的崇敬。
她人生的一二十年光景里,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能有如此大影响力的。
她小时候见过若羌国的阏氏,就是大夏说的“皇后”。
那是若羌国最尊贵的女人了。
但大家对阏氏的观念也就是,“她是王的女人”。
对她的尊重,不过是因为王而已。
但燕王妃却不是。
阿卿注意到,他们对她的称呼乃是“楚大夫”,并非燕王妃,也不是大帅夫人。
她甚至听到他们开玩笑的时候说过,她是“楚大帅”,而燕王爷是“楚帅”,比她还小了一级呢。
虽是玩笑话……但在若羌国,这是不可想象的玩笑。
有次,楚延年都听到了。
阿卿很紧张……她有点怕楚延年,是发自内心,无法抑制的那种惧怕。
她挺为燕王妃担心的,担心楚延年会翻脸。
没想到,他却笑了笑,还很开心的样子。
“你也看到了,这一路上的临时营帐,大家用了药之后,情况都好转了。大部分人都恢复的不错。
“用了喷剂,也阻断了瘟疫的传染。种了苗之后,大家就不会被传染了。所以,你带着药回去,把用法用量,告诉你们那里的大夫,一定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
临到鹿邑,秦语对阿卿说道。
阿卿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如果能请燕王妃去,那自然是最好。
如今看来,请她是无望,能带她的药回去,也不错了。
楚延年回到鹿邑,去提那些若羌国的使者出来。
谢毅修和他弟弟负责审问。
“只有拓朗没有参与此事,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知情。”谢毅修拱手说,“他们并不无辜。”
阿卿又推了下耳机,她脸面发僵。
“拓朗的手伤了,你们两个独自上路,很危险。”秦语想了想,“不如给你派些人,护送你们回去。临近若羌国,或是遇上阿武他们,我们的人再回来?”
阿卿想了想,点头同意。
拓朗被放出来之后,直接被领到阿卿面前。
他却要求见秦语。
其他人听不懂他的话,只能明白他情绪非常激动,叽里咕噜不知在喊什么。
他们赶紧找来谢毅修。
“见王妃?”谢毅修挑了挑眉,“他们把王妃掳走,若非王妃本领过人,现在还回不来呢!你怎的好意思见王妃?”
谢毅修表情嘲讽。
拓朗表情僵了僵,“是我族人之过,我是想当面谢过王妃……此次一别,这辈子怕是不能相见了。王妃是我的恩人,可我的族人却做了此等恶事……我想当面向王妃赔罪。”
他一再请求。
谢毅修才替他转达了意思。
秦语同意见拓朗,顺便看看他的手。
拓朗被带过来,还没进门就跪下了。
秦语却叫他起来,主动给他看手。
“王妃……”拓朗有些惶恐惭愧,眼底也藏着欣喜激动。
他担心族人的做法,叫燕王妃心生怨恨……但此时却发现,燕王妃查看他手腕之时,态度仍旧严谨认真。
拓朗心下更为感激感动。
“我族人此番对待王妃,实乃拓朗不知情,倘若知道,必当阻拦,即便拦不住,也定当告知王妃。”
“无妨,我又没吃亏。”秦语笑笑,不但没吃亏,还拿了人家的国宝呢!
谁悔得肠子都青了还不一定呢。
“他虽预谋劫持我,但当时我突然昏厥,也在他意料之外,临时提前了计划,你又如何得知?且你当时还在病榻上躺着。”
秦语看过了他的手腕,再次给换了药。
“拆线的事情,就等你们那里的大夫代劳吧。”秦语说,“恢复得不错,手是保住了,以后万不要再偷东西了,就只是偷来看看也不行,偷就是偷。这只手不能恢复到以前那样,但还能动,已经是奇迹。”
“不是奇迹。”拓朗看了眼秦语,深深低下头去,“是王妃妙手回春。这只手是王妃给的,拓朗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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