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灰哥也知道,他以后恐怕要与铁家村小组,不,现在是黑风科技有限公司绑在一起了。
虽然不是奴隶的身份,可他们的对手是傅家,傅家是空灵岛第一大世家,那是开玩笑的吗?
他现在已经是这个公司的人,不管是不是奴隶,傅家都会当他已经是这里的奴隶了,只要自己离开了他们,马上就会变成渣滓,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他好歹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自己是不是奴隶无所谓,可他只要做了奴隶,妹妹就是奴隶的妹妹,也等同于一个小奴隶了。
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份,妹妹将来也不可能嫁给什么贵族公子,可他现在并不觉得贵族公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在看到樊晓晓带着铁蛋几人的闯荡后,贵族公子已经在他心里跌落神坛了。
反正现在妹妹还小,他还可以为妹妹拼搏几年,只要他肯努力,一定要为妹妹博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樊晓晓在与灰哥深入交流以后,大致了解了他的想法,一个愿意为妹妹拼搏的哥哥是值得尊敬的,她也愿意帮助这样的人。
自己的那个弟弟应该快小学毕业了吧,也不知道小家伙长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自己这个曾经的胖妞现在也变得好看了不少,那个小家伙只要不变成一个大胖子,应该还是不错的。
樊晓晓将公司的事务逐渐安排上正轨,又抽时间编写初中教材,只是因为没有印刷机器,无法将教材批量印刷,而铁蛋几人的字实在太丑,她只好自己多辛苦一点,教材编写好以后,还要多誊抄几份。
看来以后对小孩子的教育要好好抓一下,从小打好基础的话,更容易练好字。
在这批孩子里面好好看看,如果有几个好苗子的话,要重点培养一下。
空灵岛的印刷术是官方掌控的,所以,不管要出版什么书籍,都要经过官方审核,这也让贵族之间,暗暗流通着一些手抄本。
樊晓晓无意去挑战官方,也不想改变现实,反正自己编写的教材只在公司内部使用,不会对外面造成什么影响。
小学教材她也编写了一些,她不知道空灵城的教育是什么样子的,贵族子弟的族学要学一些什么东西。
她只是根据自己的记忆,编写了一些简单的童话故事,当然是从易到难,编出了五本语文书。
然后又从简单的数字开始,编写了几本数学书。
空灵岛流行的数字很麻烦,是那种复杂的繁体字,而且比华夏古老的繁体字更复杂,根本不适合小孩子学习记忆。
于是,樊晓晓将阿拉伯数字编写进了教材,反正铁蛋他们都已经学会了,海飞不会的话,就让那几个人来教数学好了。
其实小学教材她早就不记得具体内容了,只是凭借一点模糊的记忆来编写。
这个过程还是很难的,因为她要把自己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然后想象着需要学习什么样的知识,还要用浅显的语言写出来。
还要不枯燥乏味,这可比写童话故事难多了。
就连老者看到,也是连连摇头,说她是吃饱了撑的。
最后将教材交给海飞的时候,海飞的眼神是惊奇的,他实在想不到,樊晓晓是怎么编写出来这样的教材的。
这与他以前学的东西完全不同。
其实,贵族虽然都有自己的族学,可学的教材都是差不多的。
官方编辑的统一教材,发放到每个贵族,然后贵族自己组织家族的子弟学习。
而一些小贵族人员不多,根本没有老师,所以他们大多会依附一些大贵族,然后将自己的子弟送到大贵族里去读书。
海飞曾经就是一个小贵族的公子,去的也是大贵族的族学,学的都是官方统一教材。
原本他以为,樊晓晓会让他编写教材,可他努力回忆,也回忆不起几篇课文,只记得几首简单的歪诗。
而现在,樊晓晓交给他的几本课本,不仅故事生动,就连那些短小精悍的小诗,也是意境深远。
比如“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虽然他不知道黄河是什么河,可这首诗的气势,却深深震撼了他。
“主人,这,这都是您写的?”
海飞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崇敬。
以前,他只是将对方当做主人,以一个奴隶的身份尊敬主人。
可现在,他却是发自内心地折服于对方的才华。
“不是,我只是将别人的优秀诗文整合在一起了。”樊晓晓轻轻摇头。
可是,您怎么整合的都是那么优秀的诗文呢?而且这些诗文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请问主人,黄河是一条什么河?”
“黄河只是一个代指,你可以将它想象成任何一条奔腾咆哮的大河。”
海飞沉默了半晌,他实在无法想象出一条奔腾咆哮的大河,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大河。
“你在给孩子们上课时,可以让孩子们自由发挥想象力,老师主要是引导他们,让他们学会思考,学会发现。”
“主人,海飞有个不情之请。”
“说。”
“可以请您给孩子们上一堂课吗?听另外几位主人说,您曾经给他们上过课。”
“好,你安排。”
樊晓晓没有推辞,直接答应了,她也确实想给孩子们上一堂课。
当然,天天上课是不可能的,她的杂事太多了。
于是,第二天,樊晓晓给孩子们上了一堂公开课,讲解的课文就是那首《登鹳雀楼》。
樊晓晓不仅是声音好听,而且讲解生动。
鹳雀楼空灵岛是没有的,樊晓晓就将它解释成天外的仙楼。
反正黑风大陆有修仙的传说,这样的解释很容易就被孩子们接受了。
据说空灵岛有一条河,叫做溯河,也是贯穿了整个岛屿,最后直入大海。
只不过空灵岛的土地有限,这条河当然没有黄河那么有气势。
不过樊晓晓结合了溯河的例子,倒也让大家产生了一种代入感。
既然鹳雀楼是仙楼,黄河当然是天河了,这样的解释就合情合理了。
溯河当然是樊晓晓从那张空灵岛的地图上发现的,而她还没来得及去实地考察那条河。
而且这些孩子很多并不是空灵岛的人,他们是从其他岛屿来的,也曾经见过自己家乡的河流,于是大家叽叽喳喳地说起自己家乡的河流,课堂格外活跃。
一些暂时没有活计的奴隶也被吸引过来,他们悄悄跑到教室的窗户外面观看,感受着热烈的课堂气氛。
来上公开课的,除了海飞,铁家村小组全部到齐了。
就连铁蛋,也暂时离开了实验室,来听樊老师上课。
下船以后,樊老师再也没跟他们上过课了,在船上上课的时候不觉得,可再也听不到樊老师上课以后,他们才觉得格外想念。
这首《登鹳雀楼》樊老师也曾经跟他们讲解过,可那时候他们只有几个人,而且在樊老师面前都比较拘谨,而现在的孩子们全部放飞自我了,那热烈的课堂气氛,是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几个人几乎同时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如果樊老师天天来上课的话,他们也要跟着孩子们坐在一起上课。
哪怕这些小桌子小板凳与他们的身材实在不符,窝在那里一点也不舒服,他们仍然愿意来听樊老师上课。
不止是铁家村小组成员,海飞也受到了很大的震动。
上了樊晓晓的课以后,他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老师都是狗屁。
讲课让人昏昏欲睡,那些教材也让人提不起兴趣。
而反观樊晓晓编写的这些教材,每个故事都生动有趣,即使没有老师讲解,只要认识了那些字,也能读得津津有味。
海飞找到了一个老师应该努力的方向,也发现了原来当一个老师也是一份有很崇高的职业。
他觉得,应该让樊晓晓多上几堂课,这样他可以多加观察和揣摩,也能争取做一个合格的好老师。
那些围在窗户外面的奴隶还不愿意离开,他们被女主人的讲课深深吸引,下课以后,还有很多孩子围着女主人问东问西,而他们同样觉得这样的问话很有趣。
“樊老师,你以后还会给我们上课吗?”
一上课,樊晓晓就在小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让大家以后可以叫自己樊老师。
所有的孩子都满含期待地望着樊晓晓,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当然会了,不过我可能不会每天都来给你们上课,而是会安排几节课。”
“太好了,樊老师要给我们上课了!”孩子们一阵欢呼,自动忽略了后面的只是“安排几节课”。
“樊老师,樊老师,黄河真的是天河吗?”
“对呀。”
“樊老师,我们有机会见到天河吗?”
“机会是有的,不过这个机会很小。”
“哎呀,太好了,我们将来也有机会见到天河!”
“是呀,是呀,我们将来会一起去看天河吗?”
“当然了,笨蛋,我们不是会一直都在一起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