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能感觉到青妤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流转,深怕青妤一个想不开,如狼似虎的想扑倒他。
青妤要是知道时锦这么想。
应该会先赏他个棒槌,直接坐实他的想法。
时锦察觉到身侧躺下的人,悄悄咪咪地往里挪了挪,直抵到最里侧,他也不敢松下紧绷的神经。
青妤累的不想和满脑子活跃的少年周旋了。
本来还想要想想,怎么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这么一闹腾。
累上加累。
青妤无视时锦的举动,瞌上了眸子,直接秒睡过去。
少年睁着偌大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着。
不知过了多久,燃着的昏黄的光弱了下去,他才恍惚的侧过头,眼睛酸涩的看到那女土匪已经睡着了。
时锦大抵是害怕青妤在装睡,屏住呼吸,仔细的辨别了一下,才扭过头对着墙面发呆。
顿觉的人生昏暗。
要不是他离家出走,可能不会有这一出,但若是不走留在时家,他心中又是万般不愿的。
时锦不知道是后悔多一点,还是怨恨多一点。
直到房里,一丝光亮也没有。
他也不敢闭上眼睛,安然地睡在虎塌之侧。
-
翌日。
青妤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梢头。
青妤再次的感慨道,这望月山山寨是真的穷,穷到连鸡鸣狗吠都养不起,外头安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庆幸的是,她现在精神很好,睡了一个好觉。
青妤扭侧过身发现少年还在睡梦中,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这安静地模样,真是合人心意!
而后。
青妤便轻手轻脚的下榻,在住处外转悠了一圈,愣是在望月山寨里没见到一个人。
寂寥。
空旷。
连野草都少的可怜。
山寨里的人都去了哪里了,莫不是全都跑路了?
青妤回想昨日发生的一切,这群土匪的表现,理应是没这个可能。那这山寨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青妤扯下手腕上的红纱带,伤口犹在,看起来更加的严重血肉皮翻,她嫌弃的看了一眼红纱带上的血,丢落在地。
这个伤口,歪歪扭扭的齿印,真是太影响美观了。
轻轻一碰,血丝在指尖上缠绕了一圈。
青妤鉴定,这算是重伤!
必须要时锦好好的赔偿她。
她从水缸里,舀出清水倒在粗糙的手腕上,血珠顺着水向下滴落。
袄袄看到青妤手上的上,心疼的提醒。【主人,要净灵池的水吗?】
青妤拒绝。
这要是突然好了,怎么证明时锦的恶行。
她要拿着伤口去时锦面前晃荡,让他产生愧疚之心。
青妤转念一想,可能起不到作用,被他看到,有可能还嫌自己下口不够狠,甚至在心里头仰天长笑。
算了算了。
她也要心疼下自己,还是先回去包扎起来吧,否则都没命去收少年的魂息了。
青妤探头往水缸里一看。
她恨不得倒带,没发生上一秒探头的这个事。
这糊里拉茬的人,干枯毛躁又乱的青丝,顶着一张非常一般的扁平脸,且看起来还黑得臊眉耷眼的模样。。。
忽然有些理解,抵死不从的时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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