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土匪淡淡的声音,时锦尴尬了一瞬。
他摸了摸花径上的枝蔓,垂着长长的睫羽,睨着手里的花表情僵硬,对着花上的野蜂婉转的说道“我见这蜂与你投缘,这花便赠予你吧。”
青妤闻言瞅了一眼说这话的时锦,再看看傻的趴花上的小野蜂。
彻底的无言。
时锦是哪里看出她和愚蠢地找不到路的野蜂,有缘了?
气头上的青妤问他“时公子这话从何而来?”
时锦一噎。
他这是在郑重的表示歉意,这人怎么不明白。
他转了转脑子,又道“许是,许是它像你。”
“……”
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
说一只野蜂和她相像。
青妤抬眸平视着面前期期艾艾的人,“时公子,我有一事不明。”
闻言,时锦绷直了身体站着,捏紧了手里的藤蔓,有些刺,忽而严肃了语气。
“你且问。”
望着面前的人,一本正经的脸。青妤捏了捏指骨,问的认真“你我敌意分明,如今这是何意?”
凉荫之下,地树影沙,若间可鸣。
时锦低着头沉思。
自问以他和福安的脚程下山绰绰有余,且不说是不是中途会遇上山寨里人,他完全是没有必要回来的。
时锦低声嗫喏的道“我,此前发觉望月山与我想的不大相同。”
青妤回的快“哪里不同?”
“简单,有趣。”
时锦答完,看了一眼看不出情绪的人,复又盯着淡花骨朵上的野蜂从左侧的花蕊上低飞而起扑在了另一瓣的花朵上。
他并没有昧着良心说话。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有趣。
虽说他是途经望月山被俘虏上山,但是望月山寨里的生活让他见到了与在时家不一样的简朴,闲适。
此番,若是能在去秋山书院之前,一路上能有不一样的游历,写下所见所闻,作为游记,那应当是十分不错的一件事。
只是看着面前黝黑的那张脸,越发的阴沉,时锦并不觉得哪里答的有问题。
他抿了抿唇瓣道“我……你,这花……”
只是他极力的忽视了心底升腾而起的紧张。他没曾想若是再更早之前,他只会极力的想拼个鱼死网破。
青妤闻言皱了皱眉,接过时锦手里枝蔓缠绕的花束。
见此,时锦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复又在青妤越过他之时提起了心,听到她轻声的问“若是你觉得无趣了,会走吗?”
时锦闻言,他不动声色地别过身后被刺痛的手,追上青妤,问道“你说什么,适才未能听清。”
“……”
时锦是越发娴熟的做个骗子了。
见他避而不谈,青妤随口一答“无事,走吧。”
如此轻而易举便避开了话题。
时锦不再追问,点点头,跟在青妤的身侧,心里一阵阵的翻浪。
“大当家……”
青妤已然没心情在找野蜂窝,对于站在花间旁的福安的问话,视若无睹。
福安看看走远的青妤,又看着走在一侧时锦,问了一声。
“公子,这女土匪怎么了?”
时锦直视着前方的人,对福安的话同样置若罔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