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杉端正的站在案几前诧异的看向窗柩已经远到只剩一个小点的信鸽,好像是真的通人性。
这会绿杉像是想起正事,出声道“殿下,奴婢有事禀告……”
青妤已经铺开崭新的宣纸,执起狼毫笔在砚台上点了点,在宣纸上方散漫的落下黑色的一点,看着挺突兀的,只不是她倒不在意般又在远处落下一点,好像只是随意的在宣纸上挥墨。
绿杉瞟了一眼,挺心痛的。
这可是女皇赐下的最新贡纸和松墨,不仅昂贵且稀少,殿下竟然就随意铺张浪费了。
绿杉头晕目眩了一会,没了声音。
半晌之后,她才发话道“吞吞吐吐的做甚,有事就说。”
绿杉垂眸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婢女,也不知道在她去取信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能发抖成这样。
她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秒说道“凤兮殿的人来话说,童公子似乎还未醒来,情况不是很好,殿下可要派人去太医……太医院请……请张太医来……”
绿杉察觉到殿下不虞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在强大的气场之下那声音越说越弱。
她就不该听无竹痛哭流涕的话,来说这事。
“殿下,奴婢只是……”
只是传个话。
然,话音未落,殿下那轻飘飘的嗓音已经落下,不容置喙。
“不必兴师动众的去请太医来,下去罢。”
“可……”绿杉偏了偏头,见到殿下正以打量的目光审视着她,像是在考虑怎么处理了她一般,绿杉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垂头应道“喏。”
狼毫笔的笔端指了指地上的女婢,青妤对她说道“你也出去吧,莫要在府中乱嚼舌根,否则便拔了你们的舌头。”
冷厉的声音仿佛是炼狱里传来的,女婢行了个大礼摸爬带滚的出了她的书房。
青妤冷呵了一声,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那个威吓的人。
宣纸上浓重的挥墨横扫,蜿蜒有劲的线条,这会已隐约的呈现出大致的轮廓,看着像是一幅堪舆图。
书房之外,绿杉等那女婢出来后,连忙将人拉到了偏角处盘问她,“绿意,你怎么被殿下吓成这样了。”
绿意满头大汗,恍恍惚惚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忽然伸手抱着绿杉大哭起来。
“绿杉姐姐,殿下实在是太吓人了,说……说要拔了我们的舌头。”
闻言,绿杉皱了皱眉头,看着她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状况,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绿意一五一十的将在书房内发生的对话给绿杉演示了一遍,说着,仿佛身临其境般又抖了抖。
深思了半晌,绿杉便寻了个理由让她回去歇息。
这会儿,她四下左右看了看无人,走进偏殿便将事先准备好的鸽子取了出来,匆忙的在薄薄的纸上又添了几个字,尔后绑在鸽子的小腿肚子上,放出去。
办好事,走出偏殿,身后忽然有人唤她,脚步一顿。
绿杉眸光微冷了片刻,回过头来看着他道“是无竹啊,你何时来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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