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三人从水库回去的时候,就温娴是坐在副驾驶还是后排一事,时越和霍止寒两个人再度发生了分歧。
时越说,“阿娴坐后排,我一个人在前面开车,难道我就是司机么?来的时候我可是让阿娴坐的副驾驶,怎么轮到我开车了,我的副驾驶就没人了?”
霍止寒说,“车是我的。”
“你!”
时越气的直瞪眼,“阿娴,你坐哪儿?”
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娴的身上。
温娴很无奈。
半晌,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时越开车,我们都坐在后排确实是不太合适,就像他说的,他又不是我们司机,大家都是一起出来玩的,回去这么累了,副驾驶上有个人一起说说话也是应该的。”
“对嘛!”时越眼前一亮。
温娴说,“所以止寒,你坐副驾吧。”
这话一落下,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变了。
谁都不情愿。
但是眼下这个情况,这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唯一让时越觉得恼火的,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来的时候他就应该让温娴坐后排,自己坐副驾驶。
回去的路上,温娴呵欠连天。
“累了就睡会儿。”
霍止寒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温娴打呵欠的样子,“到市区还早呢,睡会儿吧。”
温娴说,“我不困。”
才刚说完,又打了个呵欠。
霍止寒索性转过头笑她,“这是不困呢?”
“还好。”
又是一个呵欠。
确实是困了。
她无奈道,“我可能是年纪大了,出来玩一天都觉得累得慌,连撑到回家都撑不住了,唉。”
霍止寒说,“你可比我小五岁呢,你都年纪大了,我这就得叫老了吧。”
时越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不老么?你比我大了那么多岁,我叫你一声叔一点儿都不为过吧。”
这裸的嘲笑,实在是过于尖锐了。
好在霍止寒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向来在年龄上没有过多的焦虑,该有的都有了,还有什么可焦虑的?
正说着话,车子忽然刹车停了下来。
温娴被刹车的惯性拉着往前,差点撞在前面靠背上,吓了个激灵。
“怎么了?”
时越朝着右前方说,“你们看,那不是那疯女人么?”
下午跟时越打架的那女孩,这会儿正沿着公路走,眼看着就要上高速了,她总不能上高速上走吧?
温娴说,“时越,你停车。”
车子缓缓停在了女孩身边。
温娴摇下车窗,“小妹妹,你去市区么?”
女孩一回头,看到车里探出的脸和善亲切,正式刚刚劝架的姐姐。
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嗯,算是吧。”
“那正好,我们也回市区,带你一程。”
“真的吗?”
女孩眼睛立马亮了,正要答应呢,却看到开车的人是时越,当下脸色就变了,“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你们的车我可不敢坐,免得有人公报私仇,把我拉到什么荒郊野岭。”
“把你?”
时越火冒三丈,“把你拉到荒郊野岭我都心疼油钱,想什么好事呢你?”
女孩眉头一皱,“我让你带我了么?废话什么啊?”
“行,你爱自己走自己走吧,阿娴,我们就多余管她。”
说着,时越就发动了车子。
车往前开了还没二十米又停了下来。
温娴直接下了车,折返回那女孩站着的地方,迎着风跟女孩说,“上车吧,有我在,不会把你拉到什么荒郊野岭的。”
女孩看着温娴,明显开始动摇。
温娴说,“这样吧,你要是不相信我们的话,你给你朋友发个信息,这儿回市区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你跟你朋友说一个小时后你要是没消息的话,就让她报警,你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女孩想了半天,这才答应了。
“我相信你是好人,我是觉得那小子不靠谱。”
“年纪小嘛,你别介意。”
女孩上车之前,评价了两个字,“巨婴。”
还好这俩字没让时越听见,否则的话,他又闹起来,不让女孩上车,就麻烦了。
车子发动,行驶在回市区的高速上。
温娴和女孩在后排落座。
“我叫温娴,前面的是我男朋友,开车的是我表弟。”
“他是你表弟啊,”女孩摇摇头,一副忍住了没去嘲讽的态度。
温娴说,“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程雨墨。”
女孩回答的爽快,“很高兴认识你,我就叫你阿娴姐吧。”
“我的弟弟妹妹们也都这么叫我,”温娴笑笑,追问道,“你家住在市区么?怎么自己一个人大周末的跑到这水库来,回去的车都不好打。”
“我家住在市郊,离水库也不算是特别远,我是临时有点事要去一趟市区的,办完事就回去了,我奶奶还在家等我呢。”
温娴点点头,顺手从后排的座位下面摸出了两包小零食,“吃东西么?别客气。”
女孩微微一怔,犹豫着拿了一小包零食吃了。
女生之间的友谊往往产生的很简单,一次约着去做了美甲,或者一起手牵手去了洗手间,亦或是一起分了零食吃,这些都可以成为一段友情的开始。
“谢谢你啊阿娴姐,刚刚那么尴尬,你还能不计前嫌带我去市区。”
“是时越的错,你别怪他就好。”
“没事,我不跟他计较。”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客气话啊?”前面开车的时越越听越不满,“阿娴是在跟你客气,你还真觉得刚刚是我的错啊?”
“本来就是。”
女孩倔强的很,嘴上是半点都不肯饶人。
时越气得不轻,“你信不信我现在让你你下车?”
“是阿娴姐让我上车的,又不是你,”女孩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对了,待会儿进市区之前把我放下来就行了。”
温娴微微一怔,“这是为什么?”
女孩说,“我去南山马场办事,不是去市区。”
南山马场?
温娴忽然隐隐意识到了不太对,“你去马场干什么?”
“我奶奶生病了,我得去找人帮忙。”
“去南山马场找人帮忙?”
女孩点点头,“我妈在那边工作。”
听到这话,温娴的手忍不住微微攥紧,她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霍止寒的表情,是和她一样的错愕不解。
程雨墨的母亲竟然在马场工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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