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一改要死不活的状态,爬起来就跑,远离了司诺诚之后才从同样瑟瑟发抖的尼古拉老头儿身后露出一个脑袋来。
“哎哎哎,爱卿别抖啊!”
尼古拉老头被她一语道破有点没面子,“殿下,臣,老寒腿犯了!”
贝拉“!”呵呵,您老的老寒腿可真是妙勒!一听到人形风车就抖!
好在司诺诚只是说说,没有付诸实践,把皇庭一众人吓退后身边就剩下了归玄了,他瞥了一眼还站在一边警惕四周的青年,“叫什么名字?”
归玄“?”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司诺诚,单膝跪地,微微低着头。
他都没时间问陆瑶具体情况,但此时明显也不是探知的好时机,便在沉默几秒钟后答,“归玄?”
“乌龟的龟?”司诺诚问。
归玄“!”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忽略掉主子想要拿他开刷的心思,认真道,“归玄是主子赐名,归去来兮的归!玄术的玄!”
“你主子?”司诺诚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雪域之巅,“她吗?”
归玄“?”直觉这是一个送命题!他顶着头顶凉悠悠的视线,明明周边是漫天雪域,可他硬是挤出了一头的冷汗。
“您才是我的主子!”归玄说着果断地抬起脸对视上司诺诚的视线,见对方目光凝视着自己,很显然他的回答并未让对方感到满意。
此时远处的山巅爆发了又一次的能量波动,大澳皇庭那边开始集结人马,贝拉冒着被甩出去当武器的危险跑过来苍蝇搓手道,“要不,咱们先撤?”
就这爆破程度,冰原很有可能还会爆发又一次的雪崩,虽然他们已经远离了危险区域,但得以防万一啊!
归玄也看向了司诺诚,“主子,走吧!”
以归玄对陆瑶实力的认同,英利王根本讨不到好,他们若是待在这里反而会让陆瑶施展不开拳脚,还得兼顾他们的安危。
刚才那奔腾而下的巨型雪球不就是陆瑶一掌拍碎的吗?
其余人都知道这种王炸级别的对战他们根本帮不了什么忙,这么强的能量波他们连靠近的机会都不会有,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冰原外围警戒,一旦英利王那个渣渣想跑出来,我们就补刀!”
贝拉说着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她的母亲,也就是上一任的大澳女王之所以年纪轻轻就去了,不是因为身体不好,相反,母亲是个强者,但在一次叛乱中被当时还处在同一个阵营的英利王暗害,拼死重伤英利王之后她也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所以,英利王不仅是整个大澳王室的罪人,更是她的杀母仇人!
她说着特意看了一眼归玄,归玄当做没看到,她也不在意,继续搓手,“美人正君,你要不要先跟咱们一起走啊?”
司诺诚没看她,他起身抬手抚了一下袍子上的雪花,那一身原本在打斗中被血水溅染又在逃命中压出来的折痕就在贝拉女王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瞬间变得圣洁无比。
贝拉低头看着自己跑掉了一只鞋的脚爪爪,再瞅瞅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乱得跟鸡窝似得的头发。
哎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人家比她看起来更像一个王哦!
她搁在旁边简直要被对方那气势给压得脚趾抠出一个女王殿来了。
“你们走吧!”
贝拉反问,“你呢?”
司诺诚仿佛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我要留在这里!”
贝拉顿悟,“你要留在这里帮她吗?”这感动天地的爱情啊,她都感动得要飙泪了!
司诺诚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往盾牌上一坐,“我累了,走不动了,等她背我回去!”
贝拉“!”
这感动个锤子的爱情!
司诺诚不走,归玄也不走,最后司诺诚问了一句,“你想来一次大风车吗?”体验一下那种酸爽吗?
归玄“!”
不,我还是走吧!
大澳皇庭的人迅速撤里米尔冰原,贝拉坐在简易的马车上看着归玄还注视着后方,一脸的忧色,她也趴过去看着后方,“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别让雪崩给埋了啊!
归玄“不知道!”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跟在他身边了!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主子的实力还在的!
看他还坐在那边不走,渐渐地跟雪域融为一体,归玄叹息一声,不就是舍不得吗?非要找个那样的理由,连贝拉都听出来了。
皇庭的人在冰原外围彻底消失后,司诺诚摸着冰面细小的裂缝,微微蹙眉,最初出现的那一波冰裂在第一次雪崩之后诡异般地停止了,但雪域之巅那边的能量爆破还在继续,他摸着颤抖得越发厉害的冰面,脸色越发凝重。
冰原彻底崩塌,大澳海域整个海平面都将上升,大澳岛上数百个城市几亿子民都将被海水淹没,说不定这个国家都将覆灭。
所以冰原不能崩,这大概也是陆瑶为什么至今不下狠手的原因,反倒是英利王,每一次能量爆破都会让冰原震上三震。
他似乎料到了陆瑶的心思,几次重击都直接打在山巅之上,不是冲着人去的,而是冲着整个冰原去的。
“强者?呵?懦夫!”英利王冷笑,更加疯狂地进攻。
陆瑶寒着脸,她想将人引出米尔冰原,但对方显然明白他的意图,他就杵在冰原之巅不走。
陆瑶看下方人已经走光了,再看了看表情不屑的英利王,冷笑着,“强者?你也配?”
英利王看她打了这么久都没丝毫损伤,反倒是他自己表面平静,气息却加快了不少,此人身上一定有他不知道的法宝傍身,而他当年跟上一任女王火拼后重伤武者意识尽废,不就是靠着一个黑衣人给与的法宝重塑肉身加速晋级的吗?
他听那黑衣人说过,只要有过这般奇遇的人其浑身是宝,就是一碗行走的唐僧肉,吃了大补的那种。
英利王看向陆瑶的目光变得贪婪起来,他要变强的执念让他无所畏惧,吃人算什么?
于是他朝陆瑶扑了过来,却被一道钝器的暗光一挡,迎面拍过来的东西险些将他拍飞出去,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个盾牌。
再一次被砸东西的英利王目光森冷地看着下方的人。
你礼貌吗?
妈的,第一次砸战马,第二次砸死人,现在又砸盾牌!
再的脾气也让他给砸没了!
英利王不服,抡起一股冰柱就朝对方对砸过去!
就你会砸东西吗?
司诺诚看着砸过来的冰柱转身就跑,英利王看他跑也追了出去,“先踩死你!”
身后陆瑶挥出三米大刀砍了出去,英利王顿时双面夹击,前有司诺诚砸东西,后有陆瑶扛刀狂砍,一时间居然被打得左支右拙,但这种小伎俩对战皇级来说压根造不成多大的损失,直到追砍二人组突然不动了。
英利王才觉得不对劲,冰原上的司诺诚气喘吁吁,隔空跟他对喊,“你过来啊!”
英利王果断地甩出冰刃!
结果冰刃这一次没有再穿风而去,像是砸在了一层钢板之上,发出咔擦一声,冰刃断裂开半空就融化成了水。
英利王眼瞳剧震。
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漂浮的上空正是深渊口,下方那个入口如同野兽张开的大嘴,黑黝黝的深渊,有种要将他吞噬进去的错觉。
英利王心头微惊,试图再次操控冰雪击杀二人,结果却发现他的武者意识好像突然没了。
他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地朝后面飞去,但身体却撞在了一处,但身后什么都没有啊。
他的惊愕变成了惊恐。
见陆瑶慢条斯理地收了大刀,落地跟司诺诚站在一起,两人的谈话内容引起了他的强烈不适。
“没有放过血,我打的时候一直很注意,连一点皮肤都没割破!”陆瑶道。
“嗯,这样血量应该够了吧!”司诺诚说着抬脸打量着英利王,跟菜市场卖菜似得评头论足起来,“看着人高马大的,应该很持久的吧?”
英利王“?”你在说啥子?
陆瑶挑眉,“试试就知道了!”
英利王“?”你们!
他开始挣扎,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用,他就像被撞进了一个透明的球里,眼睁睁看着自己沉下去,从深渊口掉入,他低吼,“放开我!”
没人搭理他,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下坠,开始很慢,最后突然一坠到底,陆瑶和司诺诚两人也到了深渊底部,看着那祭台已经亮起了血红的光芒,陆瑶双手合十掐了一个决。
数道血光从中间的英利王身上炸开。
“恭喜你,英利王,你将用你身上的血拯救大澳子民,你将成为大澳历史上最舍己为人的大功臣!”
司诺诚在一边补刀,“回头去会记得让你们女王给你建一座祠堂,晨昏定省三炷香,好走,不送哦!”
十几年前,有人在这里用上了血祭大阵,抽取大澳气运以养己身,那八荒镜只是一个媒介体,如今此阵陆瑶更改,但要激活它,也需要血祭一场。
此人身上戾气重,煞气更重,最是适合,所以陆瑶没有直接拍死,留到现在只为一场血祭!
当英利王浑身被血气充盈,在中央爆破成无形的血雾,八根冰柱瞬间亮了起来,陆瑶睁开眼,双手一合。
开阵!
。